第十六章_我成了大皇子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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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们今天还去凌州吗?”

  傅白珩他们回官府去了,师明月等人也回了客栈,于是他们现在面临了上述的问题,师明月暂时不想去凌州,泰州的这件案子彻底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想留下来等这件案子告破,但也不得不询问傅月理与陆灵衍的意见。

  “暂时不去了,”傅月理道。

  陆灵衍也点点头表示不去,忍不住问二人:“你们觉得许子苓有嫌疑吗?”他觉得许子苓看起来清高孤傲,又是大夫,常言道医者仁心,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师明月道:“凡事都要讲证据,有证据可以定她的罪,没有就不能说她有嫌疑。”

  “你说得对。”陆灵衍言罢,若有所思地离开了二人的房间。

  师明月猜他还是担心着许子苓,这件案子的确复杂,只能看秦铮他们接下来会查到些什么了。一回头就见傅月理在看着她,对上他的那双白瞳,师明月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傅月理的白瞳深邃神秘,实难让人忽略。

  “早晨你去接我时,问我这七天怎样,我却忘了问你,你过得如何?”傅月理柔声问道。

  师明月顿了顿,和缓地说:“我很好,这七天就在房间里看书和画些画。”她这时突然想起了早晨的吃醋风波,心想要不要跟傅月理解释一下,可是要怎么开口又是个难题,总不能直接说我和陆灵衍没什么,你千万别误会。她越想越纠结,情绪便表露在了面上。

  “早上的事,我没有在意,你无需纠结。”傅月理看出她的心思,解释了一句。

  师明月一怔,低低“嗯”了声,也就不再说什么。

  “小姐?”

  门外传来红茵的声音,师明月忙去开了门,红茵苦着脸对她道:“小姐,我又绣错了,你帮我改改吧。”

  红茵这几天也没闲着,自己托人在外面买了块丝帕,要绣牡丹花上去。牡丹花团锦簇,多为重瓣,绣起来费神,一不留神就绣错了。师明月自然乐意帮她改,与傅月理说了声就跟着红茵走了。

  她一走,傅月理又只剩一个人。索性无聊,起身看到床边柜子上放着一本书,底下压着几张画纸,他便都拿起到桌前翻看。师明月这几日看的是最近民间流行的一本言情小说《玉楼春》,讲的是流落欢场的妓女苏玉楼与官家公子裴峻的凄美爱情故事。傅月理翻了几页,全程皱着眉头。只知风花雪月的裴峻惯会说些甜言蜜语来欺骗苏玉楼,什么为她赎身,娶她为妻,全都是假话,他爹娘后来害死苏玉楼,他就只流了几滴鳄鱼泪,最后还不是听从父母安排娶了别人,只可怜苏玉楼到死还记挂着对她根本无情无义的男人。

  傅月理最瞧不上裴峻这种男人,连自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装模作样自以为深情似海,最后娶妻生子,做的什么恶心事。他想待会儿师明月回来,一定让她别再看这种糟心的书。

  把书往旁边一放,他便开始仔细看起师明月的画。第一幅画的是弱柳扶风的女子斜倚着栏杆,目中一片哀愁,看这女子的模样穿着,难不成画的是《玉楼春》里的苏玉楼?他接着看第二幅画,是草原上一条浩荡的河流,那是新州的孔雀河,而傅月理并不曾见过此景,草草看罢便翻开了第三幅。他顿时愣住了,这幅画的居然是陆灵衍,陆灵衍抱着剑侧身站着,脸庞英俊,细致的笔触绘出他的意气风发。

  久久的静默,当傅月理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把这张画纸揉成了团。

  他这是在做什么!傅月理忙将画纸展开,拼命地想让它重新变得平整,只是无论怎样弄,纸都仍是皱皱巴巴。到最后他终是失了耐心,拿起一旁的水壶,将水壶的长嘴慢慢倾倒。

  弄湿的话,明月就不会发现了。

  细细的水流流了下来,很快浸湿了画纸。傅月理觉得自己此刻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他到底在做什么呢。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从容地放开了抓着水壶把手的手,水壶砰得一声砸在桌上,接着滚落到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刺耳无比。在面对闻声冲进来的师明月时,他露出了惊讶自责的表情。

  “我,我不小心,对不起,弄湿了你的画……”

  师明月跑到他身边,却一眼都没看那些画,而是焦急地问:“你没受伤吧?”

  傅月理怔怔地摇了摇头:“我没有受伤,我只是没拿稳,对不起。”

  师明月见他确实无伤,放下心,“没关系的,几张画罢了。”她说着,低下头忍不住掀起了湿淋淋的画着陆灵衍的纸张。

  傅月理看清了陆灵衍下面的那张画,尽管已经湿透了,可是上面的墨还没有太散开,足够他认清上面的人。

  那画的是他,因为一双眼睛没有用墨点睛,是白色的,画上的他正拿着一只草编蚱蜢赏玩。那是确确实实发生过的一幕,初次到师明月的房间,他站在花架旁看她自己做的小玩意儿。

  师明月把画放下,虽然可惜,但她还可以再画。她正要去找红茵来收拾地上的狼藉,傅月理却拽住了她的袖子。

  “是我,是我故意弄湿的。”傅月理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

  师明月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她发觉傅月理的表情如此认真,完全不像是在说谎话。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桌上的陆灵衍画上,她霎时明白过来,“你是因为他吗?”

  “是,”傅月理毫不犹豫地承认,“我是吃醋,对不起。”

  师明月哭笑不得:“这幅画不是我画的,是陆灵衍自己画的他自己,那日他见我在画你,就让我也帮他画一幅,我没答应。于是他就自己画了自己,只是走时忘了带走,放在我这儿罢了。”她怎可能答应别的男人帮对方画像呢,看来傅月理还是因为早晨她与陆灵衍说笑而耿耿于怀。

  傅月理听了她的解释,不想自己竟闹了这么大的笑话,他又是惭愧又是可惜,小心翼翼地把师明月给他画的画揭起来,拿到窗边的柜子上晾着。

  “不用晾了,你要是喜欢,我再帮你画。”师明月道,那画晾干了估计就只能看到个人形。

  傅月理放下画纸,颇为愧疚:“对不起,把你的心意糟蹋成这样。”画纸已经烂开了,没办法再复原。

  师明月缓缓走到他面前,柔声道:“没事的,我再帮你画。只是你别误会了,陆灵衍是你表哥,我也只把他当表哥。”

  傅月理当然信她,可是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师明月从来没有对他说话时用过这种轻松的语气,包括开玩笑,调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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