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思虑再三，傅月理决定选择一个折中的说法，他睡得早，是以听不到院子的动静。正当他要开口时，许子苓便说话了：“傅公子不能证明，他住的客房离我的房间很远，而且他又目盲，怎么能知道我在不在家中。”
傅月理万万没想到许子苓会这样说，看来她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也特意为自己考虑。
傅白珩淡笑道：“那就是除了那个小孩以外，没有人能证明你那晚在家里，对吧？”
“不错。”
“好，第二个问题，两个月前你父亲亡故后不久，府尹杜如祯上门来找你，你后来也去过杜府一次，我想知道他去找你有什么事情？”
“除了你们，别人来找我都是为了看病，杜大人当然也是来瞧病的。至于我去杜府，则是因为杜大人来瞧病时说了府里小公子因天热而起痱，小公子毕竟才四个月大，不好外出，所以我就去了杜府。”
“那杜大人看的是什么病呢？”
许子苓皱了皱眉：“医者有责任为病人保密，恕我不便相告。”
傅白珩一怔，继而笑了：“方才你还说小公子起痱，这怎么就告诉我了呢？”
“我只是告诉你我为什么去杜府，何况起痱是正常现象，并不是病。”
傅白珩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慢条斯理道：“也罢，四天前我们在城外山洞找到了所有的失踪者，而他们却都被人下了迷药，以致头脑昏沉，什么也记不清。但还是有几个人告诉我，他们在山洞里看到了绿眼睛的鬼，我相信他们不是说谎，但我也同时相信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只有人扮鬼。”
“你究竟想说什么？”许子苓的语气微带怒意，傅白珩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怀疑她是那个绿眼睛的鬼，她当然要生气。
傅月理在听到绿眼睛三个字，心中一惊，那晚许子苓向他展示的瞳片就是绿色的，难道此事真与许子苓有关？
师明月和陆灵衍全神贯注地看着许子苓和傅白珩，二人心里同样翻江倒海，听傅白珩这话的意思，似乎已经有了证据证明许子苓就是那个绿眼睛的鬼一样。
傅白珩温文尔雅地笑道：“我的手下查到许大夫在数月前曾与乌坦来的商人做了笔交易，买了商人从西域带回的珍稀药材以及一副绿色的瞳片。你说人若戴上绿色的瞳片，岂不是就成了绿眼睛，那些没见识的人看了，还不就错以为是绿眼睛的鬼。”
许子苓也笑了：“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那个绿眼睛的鬼喽？”
傅白珩不置可否：“我没这样说过，是你自己说的。其实还有件事，关于令尊，两个多月前令尊为一病人诊断开药，没想到那人喝完药当晚就死了。后来他的亲属找上门说令尊庸医杀人，还闹到了杜如祯那里，最后令尊查出病人的死因是由于他在服药后吃了柚子，以致心率下降，昏厥过去而又无人发现，才最终导致了死亡。以上，我所说的没有错漏之处吧？”
许子苓脸色铁青道：“没有。”
“令尊之后愧于自己没有提醒病人忌食柚子而导致病人死亡，于是上吊自尽，你呢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父亲是自缢而死，于是让杜如祯以急病而亡的理由为你爹敛尸登记，我说的可对？”
许子苓愤然道：“你说的都对，可是失踪案跟我爹有什么关系？请你不要再拿我爹说事！”
其他人听了傅白珩的讲述后都震惊不已，原来许天冬在死前还有这么一段。
面对许子苓愤怒的目光，傅白珩突然厉声道：“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杜如祯全招了，你还想隐瞒吗？”
杜如祯招了？许子苓看着傅白珩，她整个人立即镇定下来，他怎么可能会招？除非他不想活了，即便是他不想活，也不会不为妻儿考虑，所以傅白珩是在诈她。明确了这一点后，许子苓淡定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若还怀疑我，就请你拿出证据。你说杜如祯招了，请问他招认了什么？”
傅白珩想不到许子苓年纪轻轻居然城府这么深，一眼就看出了他在诈她，他突然起身，笑道：“多谢许大夫今日协助办案，不打扰了。”
许子苓冷笑：“协助官家办案是我们百姓应尽的责任，慢走不送。”
那傅白珩即和秦铮、袁代序离开，傅月理他们也跟了上去。
“你觉得她的身形像你那晚看到的人吗？”傅白珩边走边低声问身旁的秦铮。
秦铮已记不太清那晚的情形了，他只记得一个模糊的人影，连脸都是白乎乎一片，没有五官，唯一记得的便是那人有一双绿莹莹的眼睛。
“我不记得，可是她的确嫌疑很大，”山洞中的失踪者被下的迷药是大分量的，只有本身从医的人才有条件制得这么多迷药，还用量精准。况且许子苓有理由仇恨杜如祯，并欲杀之。因为杜如祯在审理病人吃柚子致死的案件时，在死因尚未查明前先对许天冬冷嘲热讽了一番，甚至在许天冬自己找到原因后，还把案件的主责划给了许天冬，虽未让许天冬坐牢，还是打了他二十杖以示惩戒。许天冬内疚加上杜如祯在堂上所说的一番冠冕堂皇指责他的话，最终选择自尽。
“不是嫌疑很大，我很确定她就是那个幕后真凶。”傅白珩纠正秦铮的话，他有很多证据，可就是缺少证实许子苓就是犯案者的关键性证据。那天杜如祯醒来就推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别人再怎么问，他都一概回答不知道。
傅白珩一眼就看出他是装的，没人能在他面前耍心机。他只能从杜如祯的人际关系去查，最终查到了许子苓。他可以解释许子苓因父要杀杜如祯，唯独解释不了许子苓为什么要抓那些青壮男女，将他们关在山洞里？所以今天他只是来探一探许子苓的虚实，许子苓的反应也证明了他对她的怀疑没错，但还是前面提到的那一点，究竟是为什么她要囚禁那些失踪者呢？
傅月理等人走在后面同样费解，师明月心想秦铮既然来了，说明二皇子他们怀疑许子苓是有理由的，看来这一场失踪疑案愈加复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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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理万万没想到许子苓会这样说，看来她是知道自己的想法，也特意为自己考虑。
傅白珩淡笑道：“那就是除了那个小孩以外，没有人能证明你那晚在家里，对吧？”
“不错。”
“好，第二个问题，两个月前你父亲亡故后不久，府尹杜如祯上门来找你，你后来也去过杜府一次，我想知道他去找你有什么事情？”
“除了你们，别人来找我都是为了看病，杜大人当然也是来瞧病的。至于我去杜府，则是因为杜大人来瞧病时说了府里小公子因天热而起痱，小公子毕竟才四个月大，不好外出，所以我就去了杜府。”
“那杜大人看的是什么病呢？”
许子苓皱了皱眉：“医者有责任为病人保密，恕我不便相告。”
傅白珩一怔，继而笑了：“方才你还说小公子起痱，这怎么就告诉我了呢？”
“我只是告诉你我为什么去杜府，何况起痱是正常现象，并不是病。”
傅白珩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慢条斯理道：“也罢，四天前我们在城外山洞找到了所有的失踪者，而他们却都被人下了迷药，以致头脑昏沉，什么也记不清。但还是有几个人告诉我，他们在山洞里看到了绿眼睛的鬼，我相信他们不是说谎，但我也同时相信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只有人扮鬼。”
“你究竟想说什么？”许子苓的语气微带怒意，傅白珩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怀疑她是那个绿眼睛的鬼，她当然要生气。
傅月理在听到绿眼睛三个字，心中一惊，那晚许子苓向他展示的瞳片就是绿色的，难道此事真与许子苓有关？
师明月和陆灵衍全神贯注地看着许子苓和傅白珩，二人心里同样翻江倒海，听傅白珩这话的意思，似乎已经有了证据证明许子苓就是那个绿眼睛的鬼一样。
傅白珩温文尔雅地笑道：“我的手下查到许大夫在数月前曾与乌坦来的商人做了笔交易，买了商人从西域带回的珍稀药材以及一副绿色的瞳片。你说人若戴上绿色的瞳片，岂不是就成了绿眼睛，那些没见识的人看了，还不就错以为是绿眼睛的鬼。”
许子苓也笑了：“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那个绿眼睛的鬼喽？”
傅白珩不置可否：“我没这样说过，是你自己说的。其实还有件事，关于令尊，两个多月前令尊为一病人诊断开药，没想到那人喝完药当晚就死了。后来他的亲属找上门说令尊庸医杀人，还闹到了杜如祯那里，最后令尊查出病人的死因是由于他在服药后吃了柚子，以致心率下降，昏厥过去而又无人发现，才最终导致了死亡。以上，我所说的没有错漏之处吧？”
许子苓脸色铁青道：“没有。”
“令尊之后愧于自己没有提醒病人忌食柚子而导致病人死亡，于是上吊自尽，你呢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父亲是自缢而死，于是让杜如祯以急病而亡的理由为你爹敛尸登记，我说的可对？”
许子苓愤然道：“你说的都对，可是失踪案跟我爹有什么关系？请你不要再拿我爹说事！”
其他人听了傅白珩的讲述后都震惊不已，原来许天冬在死前还有这么一段。
面对许子苓愤怒的目光，傅白珩突然厉声道：“有没有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杜如祯全招了，你还想隐瞒吗？”
杜如祯招了？许子苓看着傅白珩，她整个人立即镇定下来，他怎么可能会招？除非他不想活了，即便是他不想活，也不会不为妻儿考虑，所以傅白珩是在诈她。明确了这一点后，许子苓淡定道：“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若还怀疑我，就请你拿出证据。你说杜如祯招了，请问他招认了什么？”
傅白珩想不到许子苓年纪轻轻居然城府这么深，一眼就看出了他在诈她，他突然起身，笑道：“多谢许大夫今日协助办案，不打扰了。”
许子苓冷笑：“协助官家办案是我们百姓应尽的责任，慢走不送。”
那傅白珩即和秦铮、袁代序离开，傅月理他们也跟了上去。
“你觉得她的身形像你那晚看到的人吗？”傅白珩边走边低声问身旁的秦铮。
秦铮已记不太清那晚的情形了，他只记得一个模糊的人影，连脸都是白乎乎一片，没有五官，唯一记得的便是那人有一双绿莹莹的眼睛。
“我不记得，可是她的确嫌疑很大，”山洞中的失踪者被下的迷药是大分量的，只有本身从医的人才有条件制得这么多迷药，还用量精准。况且许子苓有理由仇恨杜如祯，并欲杀之。因为杜如祯在审理病人吃柚子致死的案件时，在死因尚未查明前先对许天冬冷嘲热讽了一番，甚至在许天冬自己找到原因后，还把案件的主责划给了许天冬，虽未让许天冬坐牢，还是打了他二十杖以示惩戒。许天冬内疚加上杜如祯在堂上所说的一番冠冕堂皇指责他的话，最终选择自尽。
“不是嫌疑很大，我很确定她就是那个幕后真凶。”傅白珩纠正秦铮的话，他有很多证据，可就是缺少证实许子苓就是犯案者的关键性证据。那天杜如祯醒来就推说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别人再怎么问，他都一概回答不知道。
傅白珩一眼就看出他是装的，没人能在他面前耍心机。他只能从杜如祯的人际关系去查，最终查到了许子苓。他可以解释许子苓因父要杀杜如祯，唯独解释不了许子苓为什么要抓那些青壮男女，将他们关在山洞里？所以今天他只是来探一探许子苓的虚实，许子苓的反应也证明了他对她的怀疑没错，但还是前面提到的那一点，究竟是为什么她要囚禁那些失踪者呢？
傅月理等人走在后面同样费解，师明月心想秦铮既然来了，说明二皇子他们怀疑许子苓是有理由的，看来这一场失踪疑案愈加复杂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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