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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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心中还有芥蒂，但是当顾至寒一张口，赵清白好不容易在心中筑起的防御塔瞬间崩塌。
师傅说的对，他家中本来就没什么人，他生病顾将军作为父亲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床前照料。剩下的都是下人，身上有女人的香味又怎样，能在他病着的时候来看看他，无论是谁，来了就好。
赵清白一个人活了二十多年，他深知一个人的苦楚。平日里或许并不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但只要一生病，仿佛连神经都变得敏感，那种从深处蔓延出来的孤独感，无法言喻。
“吃药了吗？”赵清白问他。
“唔……咳咳。”顾至寒佯装要坐起来，撑起身体的胳膊忽然塌了下去，好像仅是挣扎的动作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没吃……”
顾风和顾雨两人趴在窗户底下，只露出两只眼睛往屋里偷瞧。半晌，顾雨拽了拽顾风的袖子，缩到窗户底下，小声道：“少爷这演得太过了吧？至于虚弱的像林妹妹似的？”
“你不懂。”顾风又朝里面看了两眼，才缩下来：“这种戏码，越夸张越好。那个王少爷，什么缺德事没干过，他说行那就行，人家可都是经验之谈。”
顾雨一瞪眼：“你知道那王少爷不干人事还让少爷和他厮混？！”
“你可住嘴吧。咱家少爷干什么是谁让的吗？他想干什么将军都管不了。不是，你还想不想让少夫人再和少爷好了？”
顾雨听到这里愤恨地一咬牙，心说算了，损就损了点吧，只要少夫人能和自家少爷重归于好。他俩还在窗户底下做心里建设，就听少夫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风，顾雨？”
窗底下的几乎瞬间跳了出去，一转身的功夫恢复常态，像是闻声才从回廊走过来一样。
“原来你俩在这，你们家少爷今天的药吃了吗？”
顾雨：“还，还没有。”
“给他熬碗药吧，他这药不能乍停，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什么时候人彻底好了，再停药。”赵清白交代完熬药的事，又回到顾至寒的床边。
他刚刚这话顾至寒躺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没有过多的语句，但他听在心里像是甜丝丝的。像是要给他喝的不是药，而是蜜。于是更加笃定赵清白这个老男人是喜欢自己的，嘴上说不要和自己试，指不定这些天怎么回味醉酒那夜的疯狂。
他刚刚还借着给自己盖被子的由头偷偷摸摸自己的胸肌了，哼，这口是心非的老男人！
想着，顾至寒自己先血气上涌，身上泛红，脸上的粉更遮不住了。
赵清白回来见他这样，心想要在平时，这人总不会这么乖巧地和自己共处一室，如今这样想必是真的没了精神。他又试了试顾至寒的额头，柔声问他：“你是不是又发烧了？脸都烧红了，难不难受？”
“还好，就是有点热。”
“现在这气候能有多热，你热成这样那肯定是又起烧了，待会先把药喝了。”他本想着应付师傅，过来看一眼就走，谁知到这一见顾至寒这样，心里却开始放不下了。
说完两人陷入了沉默，两人心中都不平静。顾至寒嘴上不吭声，心里思绪纷飞。一方面怕话多漏了馅，另一方面他想等赵清白主动。
赵清白这边就很简单了，他不知道要和顾至寒说什么，这人脾气乖张难以捉摸，和他没什么好说的。直到顾风将熬好的药端进来，气氛才缓和些。
顾风将药给了赵清白，然后出去了。他这样赵清白看在眼里，心里更加酸涩了，贴身侍卫再贴身，照顾病人也敷衍，顾至寒十有八九是没按时吃药，否则怎么会这么些天还不好。
想着，他将药端到在床前：“起来喝药了。”
顾至寒磨磨蹭蹭爬起来，看了一眼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皱了皱眉头。
这该不会真是药吧？
赵清白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便用勺子喂他。顾至寒喝了一口，瞬间眉头锁得更紧了：“好苦，我不喝。”
赵清白只当他是不舒服，耍孩子脾气，耐着性子哄他：“良药苦口，哪有药是甜的。快喝了吧，喝了就能好了。”
顾至寒抿着嘴垂着脑袋，嗡里嗡气地拒绝：“我不要。”
“那怎么办，你就想一直躺在床上？一直这么难受下去？”赵清白这个时候想法不多，也不会什么花里胡哨哄人开心的法子，只会一句一句地给他讲道理。
顾至寒：“不想这样。”
“那就把药喝了好不好？喝了就好了。人啊，还是身体最重要，没有了健康，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你以后还想不想和你那些朋友出去玩？来把药喝了。”
顾至寒打算装病的时候确实没料想到真的喝药这一点，回想王霸丹所讲的经验，到了这一步该怎么来着？
喂药，对，喂药。
“我要你喂我喝。”顾至寒瞄了一眼药，又飞快地看了赵清白一眼。
赵清白笑了下，将勺子送到他嘴边：“来，张嘴。”
“不是这样喂的！”顾至寒躲开勺子，这和描述中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嗯？”赵清白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姿势不对吗。他重新把药吹了吹，再次送到顾至寒嘴边。
顾至寒有点生气地看着他，嘴抿得更紧了：“你怎么这么笨？像你这个年纪都这么笨吗？”
“嘿，有话直说，人身攻击干什么？”赵清白本来还能再陪他耗一会儿，但被攻击年龄，顿时不开心了：“有事说事，和年龄有个毛关系。”
顾至寒不屑地嘀咕：“都这把年纪了连讨好人都不会。”
他这话赵清白当然没有听清，“你到底喝不喝？”
“我要你用嘴喂我！”
赵清白将勺子放进碗里，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自己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然后对他说道：“这药，你爱喝不喝。我还有事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顾至寒见他真的要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你来干什么？你又不能让我开心，那你来干什么？我就知道你和他们一样，表面上关心我，实际上转头就把我忘了。表面上惺惺作态，根本没有人真的在乎我，他们不在乎我，你也不在乎我！都不在乎我还来装模作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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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心中还有芥蒂，但是当顾至寒一张口，赵清白好不容易在心中筑起的防御塔瞬间崩塌。
师傅说的对，他家中本来就没什么人，他生病顾将军作为父亲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床前照料。剩下的都是下人，身上有女人的香味又怎样，能在他病着的时候来看看他，无论是谁，来了就好。
赵清白一个人活了二十多年，他深知一个人的苦楚。平日里或许并不觉得自己和别人有什么不同，但只要一生病，仿佛连神经都变得敏感，那种从深处蔓延出来的孤独感，无法言喻。
“吃药了吗？”赵清白问他。
“唔……咳咳。”顾至寒佯装要坐起来，撑起身体的胳膊忽然塌了下去，好像仅是挣扎的动作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没吃……”
顾风和顾雨两人趴在窗户底下，只露出两只眼睛往屋里偷瞧。半晌，顾雨拽了拽顾风的袖子，缩到窗户底下，小声道：“少爷这演得太过了吧？至于虚弱的像林妹妹似的？”
“你不懂。”顾风又朝里面看了两眼，才缩下来：“这种戏码，越夸张越好。那个王少爷，什么缺德事没干过，他说行那就行，人家可都是经验之谈。”
顾雨一瞪眼：“你知道那王少爷不干人事还让少爷和他厮混？！”
“你可住嘴吧。咱家少爷干什么是谁让的吗？他想干什么将军都管不了。不是，你还想不想让少夫人再和少爷好了？”
顾雨听到这里愤恨地一咬牙，心说算了，损就损了点吧，只要少夫人能和自家少爷重归于好。他俩还在窗户底下做心里建设，就听少夫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顾风，顾雨？”
窗底下的几乎瞬间跳了出去，一转身的功夫恢复常态，像是闻声才从回廊走过来一样。
“原来你俩在这，你们家少爷今天的药吃了吗？”
顾雨：“还，还没有。”
“给他熬碗药吧，他这药不能乍停，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什么时候人彻底好了，再停药。”赵清白交代完熬药的事，又回到顾至寒的床边。
他刚刚这话顾至寒躺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没有过多的语句，但他听在心里像是甜丝丝的。像是要给他喝的不是药，而是蜜。于是更加笃定赵清白这个老男人是喜欢自己的，嘴上说不要和自己试，指不定这些天怎么回味醉酒那夜的疯狂。
他刚刚还借着给自己盖被子的由头偷偷摸摸自己的胸肌了，哼，这口是心非的老男人！
想着，顾至寒自己先血气上涌，身上泛红，脸上的粉更遮不住了。
赵清白回来见他这样，心想要在平时，这人总不会这么乖巧地和自己共处一室，如今这样想必是真的没了精神。他又试了试顾至寒的额头，柔声问他：“你是不是又发烧了？脸都烧红了，难不难受？”
“还好，就是有点热。”
“现在这气候能有多热，你热成这样那肯定是又起烧了，待会先把药喝了。”他本想着应付师傅，过来看一眼就走，谁知到这一见顾至寒这样，心里却开始放不下了。
说完两人陷入了沉默，两人心中都不平静。顾至寒嘴上不吭声，心里思绪纷飞。一方面怕话多漏了馅，另一方面他想等赵清白主动。
赵清白这边就很简单了，他不知道要和顾至寒说什么，这人脾气乖张难以捉摸，和他没什么好说的。直到顾风将熬好的药端进来，气氛才缓和些。
顾风将药给了赵清白，然后出去了。他这样赵清白看在眼里，心里更加酸涩了，贴身侍卫再贴身，照顾病人也敷衍，顾至寒十有八九是没按时吃药，否则怎么会这么些天还不好。
想着，他将药端到在床前：“起来喝药了。”
顾至寒磨磨蹭蹭爬起来，看了一眼那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皱了皱眉头。
这该不会真是药吧？
赵清白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便用勺子喂他。顾至寒喝了一口，瞬间眉头锁得更紧了：“好苦，我不喝。”
赵清白只当他是不舒服，耍孩子脾气，耐着性子哄他：“良药苦口，哪有药是甜的。快喝了吧，喝了就能好了。”
顾至寒抿着嘴垂着脑袋，嗡里嗡气地拒绝：“我不要。”
“那怎么办，你就想一直躺在床上？一直这么难受下去？”赵清白这个时候想法不多，也不会什么花里胡哨哄人开心的法子，只会一句一句地给他讲道理。
顾至寒：“不想这样。”
“那就把药喝了好不好？喝了就好了。人啊，还是身体最重要，没有了健康，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你以后还想不想和你那些朋友出去玩？来把药喝了。”
顾至寒打算装病的时候确实没料想到真的喝药这一点，回想王霸丹所讲的经验，到了这一步该怎么来着？
喂药，对，喂药。
“我要你喂我喝。”顾至寒瞄了一眼药，又飞快地看了赵清白一眼。
赵清白笑了下，将勺子送到他嘴边：“来，张嘴。”
“不是这样喂的！”顾至寒躲开勺子，这和描述中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嗯？”赵清白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姿势不对吗。他重新把药吹了吹，再次送到顾至寒嘴边。
顾至寒有点生气地看着他，嘴抿得更紧了：“你怎么这么笨？像你这个年纪都这么笨吗？”
“嘿，有话直说，人身攻击干什么？”赵清白本来还能再陪他耗一会儿，但被攻击年龄，顿时不开心了：“有事说事，和年龄有个毛关系。”
顾至寒不屑地嘀咕：“都这把年纪了连讨好人都不会。”
他这话赵清白当然没有听清，“你到底喝不喝？”
“我要你用嘴喂我！”
赵清白将勺子放进碗里，把碗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自己站起身理了理衣服，然后对他说道：“这药，你爱喝不喝。我还有事先走了，祝你早日康复。”
顾至寒见他真的要走，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冲着他的背影大喊：“你来干什么？你又不能让我开心，那你来干什么？我就知道你和他们一样，表面上关心我，实际上转头就把我忘了。表面上惺惺作态，根本没有人真的在乎我，他们不在乎我，你也不在乎我！都不在乎我还来装模作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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