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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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赵清白想了很多，迷迷糊糊中脑子里都是关于顾至寒十几岁的经历，师傅和赵清世的那些话始终在脑中循环萦绕，直到天快亮了才熟睡过去。他这一觉睡到中午，还是被小旺仔敲门叫醒的。
没睡醒的赵清白头昏脑涨地爬起去开门，门一拉开，温暖和煦的阳光迎面洒下来，小旺仔站在中间，袖子卷到臂弯，问他怎么还不起来。
“失眠了，找我有事啊？”
小旺仔：“我没事，是堂主让我来叫你，好像是让你去看顾少爷。”
赵清白歪着头眯着双眼站在门口，感受阳光和清风，十分惬意。但一听让他去看顾至寒，顿时感到头疼，十分难为情。自己上两天刚和他不欢而散，这个时候自己主动去看他，以什么立场啊？
师傅脑壳里到底在想些啥？他是从哪儿看出自己和顾至寒关系好的？
赵清白抱着门框视死如归地撞了几下，被看不下去的小旺仔拦住，给他出主意：“你直接说你不去不就行了。”
“我不去，死都不去，敢逼我我就离家出走。”赵清白磨磨蹭蹭洗漱去前堂，赵行川没走，一直在那等着他。见他来了忙上前拽住他，指着旁边一摞礼盒，嘱咐道：“清白啊，这礼品师傅都给你置办好了，你带上去看看至寒。那孩子可怜，生病了身边也没个体己人，你毕竟和他生活过三年，你去他指定开心。”
呵呵，你看我可不可怜？
赵清白：“师傅，不是我不愿意去看他。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和他的关系真不怎么样，他休我时休书上写的多难听啊，他要是待见我，能这么过分吗？”
赵行川捋了捋下巴上稀疏几根胡子，叹道：“这件事他做得确实欠妥，他爹也教训过他，你要是心里不痛快，这事儿师傅迟早给你讨回公道。只是这次你看，清世不在家，这孩子过来给你师弟们做那么久的指导监督。又是在咱这受了风寒，咱家要不过去看看，情理上说不过去。”
这时在旁边耍长枪的赵清世也凑了过来，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接话道：“喏，你看，刚才那个叫顾风的送来的。说他家少爷清醒时写给师弟们的训练计划，还给你带了句话。说什么那天晚上唐突了，后来一想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什么如果这次能撑过去以后当面请你吃饭赔罪之类的。”他说着将那张训练计划拍进赵清白怀里，不还好意地笑问：“哪晚啊？他怎么唐突你了？”
赵清白脸上一热，脑中一会儿是顾至寒求试那晚，一会儿又是他们醉酒那晚，他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晚。不过不管是哪晚，这都不像是顾至寒能说出的话，他能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冒失？他有这这根筋吗？除非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难道，他真的病很重？
赵清世见他脸色变幻无常，又贱兮兮地往前凑了凑：“到底哪晚啊？”
赵清白一把推开他：“再问你去！”
“切。”赵清世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走了两步狠狠挥了挥手中的长枪：“我要去，就提前送他走。”
“嘿你这臭小子，我看你是又皮痒了是吧？”
……
赵清白被他师傅拽在那里一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搞得好像他不去看顾至寒他就不是人似的。
另一边，顾府内。
顾至寒光着膀子坐在院子里擦自己曾经用过的一把剑，眉头紧锁，问身后的人：“你去怎么说的？”
顾风第三次回答这个问题，已经十分娴熟，张口道：“我将王少爷教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只是没见到赵大少爷，让赵二少爷代为转达。”
“啪！”顾至寒将手中的擦剑的布往石桌上猛地一拍：“这个赵清世，他肯定没有如实转达。这孙子平日里就总和我作对，哼，看我怎么收拾他。”
顾风看他恨恨地拿剑出气，恨不得将布当做磨刀石用。心中犹豫半天，心说要不提醒他一句吧，他这不穿衣服在家逛了好几天了，总这么裸着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斟酌着开口道：“少爷，王少爷装病的法子，会不会对赵大少没效果啊？”
顾至寒动作一顿，转过身抬头看向顾风，问：“你什么意思？”
顾风走上前来，在他抬眸就能看到的地方站定，继续道：“我在想，赵大少也毕竟和外面的人不一样，用对付外面的人对付他，会不会不起效果。”
顾至寒想了想：“赵清白心思确实更难缠……不过王霸丹男男女女阅人无数，他这办法要是不管用，那谁还能靠得住？”
说话间顾雨风风火火跑了过来，老远就开始叫唤：“少爷，少爷，来了！”
“谁来了？”
“谁来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呼呼……呼，少夫……赵大少爷来了，进府了已经。”
“快快快！”顾至寒扔了擦了大半天的剑，指着自己的脸催道：“快往我脸上擦粉，擦白点。”
顾风掏出这几天一直随身携带的脂粉，开始往自家少爷脸上涂，顾雨站在旁边看着，说道：“少爷你这脸色也太红润了，粉都遮不住。”
顾至寒问顾风：“这是王霸丹说的装病神器吗？”
顾风：“是，王少爷同款。只是这几天你大鱼大肉吃太多了，气色太好……”
“行行行行了。”顾至寒推来顾风，指了指自己的嘴：“嘴唇上来点，要重点突出苍白。”
弄完顾至寒转身就往屋里跑，跑了两步又回来，问：“王霸丹还交代啥？”
顾风：“说话要有气无力，像是三天没吃饭一样。”
顾雨：“精神要低迷，像是身体被掏空一样。”
“行了行了，你俩不准进来！”
说着跑回房内挺尸去了。
赵清白来到顾至寒住的院子，见到顾风顾雨，被告知少爷卧床休息还没醒。他暗想，该不会真的病重了吧，要是发烧烧成脑膜炎可就麻烦了，也不知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能不能治脑膜炎。
他抬脚踏进房内，远远看到顾至寒躺在床上，上半身没穿衣服，被子也只盖到腰的部位。待他走近看清顾至寒病态面容的同时，闻到一股浓重的女人身上的香味。
心里的那几分沉重顿时消散无踪了，还能和女人腻歪，这病问题不大。
赵清白帮他将被子拉到脖子，试了试他脑门的温度，正常体温。
这时，顾至寒适时地睁开了双眼，目光混沌，半天才恢复清明。看清赵清白后气若虚有地干咳两声，声音小到几乎气音：“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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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赵清白想了很多，迷迷糊糊中脑子里都是关于顾至寒十几岁的经历，师傅和赵清世的那些话始终在脑中循环萦绕，直到天快亮了才熟睡过去。他这一觉睡到中午，还是被小旺仔敲门叫醒的。
没睡醒的赵清白头昏脑涨地爬起去开门，门一拉开，温暖和煦的阳光迎面洒下来，小旺仔站在中间，袖子卷到臂弯，问他怎么还不起来。
“失眠了，找我有事啊？”
小旺仔：“我没事，是堂主让我来叫你，好像是让你去看顾少爷。”
赵清白歪着头眯着双眼站在门口，感受阳光和清风，十分惬意。但一听让他去看顾至寒，顿时感到头疼，十分难为情。自己上两天刚和他不欢而散，这个时候自己主动去看他，以什么立场啊？
师傅脑壳里到底在想些啥？他是从哪儿看出自己和顾至寒关系好的？
赵清白抱着门框视死如归地撞了几下，被看不下去的小旺仔拦住，给他出主意：“你直接说你不去不就行了。”
“我不去，死都不去，敢逼我我就离家出走。”赵清白磨磨蹭蹭洗漱去前堂，赵行川没走，一直在那等着他。见他来了忙上前拽住他，指着旁边一摞礼盒，嘱咐道：“清白啊，这礼品师傅都给你置办好了，你带上去看看至寒。那孩子可怜，生病了身边也没个体己人，你毕竟和他生活过三年，你去他指定开心。”
呵呵，你看我可不可怜？
赵清白：“师傅，不是我不愿意去看他。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和他的关系真不怎么样，他休我时休书上写的多难听啊，他要是待见我，能这么过分吗？”
赵行川捋了捋下巴上稀疏几根胡子，叹道：“这件事他做得确实欠妥，他爹也教训过他，你要是心里不痛快，这事儿师傅迟早给你讨回公道。只是这次你看，清世不在家，这孩子过来给你师弟们做那么久的指导监督。又是在咱这受了风寒，咱家要不过去看看，情理上说不过去。”
这时在旁边耍长枪的赵清世也凑了过来，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接话道：“喏，你看，刚才那个叫顾风的送来的。说他家少爷清醒时写给师弟们的训练计划，还给你带了句话。说什么那天晚上唐突了，后来一想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什么如果这次能撑过去以后当面请你吃饭赔罪之类的。”他说着将那张训练计划拍进赵清白怀里，不还好意地笑问：“哪晚啊？他怎么唐突你了？”
赵清白脸上一热，脑中一会儿是顾至寒求试那晚，一会儿又是他们醉酒那晚，他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晚。不过不管是哪晚，这都不像是顾至寒能说出的话，他能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冒失？他有这这根筋吗？除非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难道，他真的病很重？
赵清世见他脸色变幻无常，又贱兮兮地往前凑了凑：“到底哪晚啊？”
赵清白一把推开他：“再问你去！”
“切。”赵清世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去，走了两步狠狠挥了挥手中的长枪：“我要去，就提前送他走。”
“嘿你这臭小子，我看你是又皮痒了是吧？”
……
赵清白被他师傅拽在那里一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后搞得好像他不去看顾至寒他就不是人似的。
另一边，顾府内。
顾至寒光着膀子坐在院子里擦自己曾经用过的一把剑，眉头紧锁，问身后的人：“你去怎么说的？”
顾风第三次回答这个问题，已经十分娴熟，张口道：“我将王少爷教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一遍，只是没见到赵大少爷，让赵二少爷代为转达。”
“啪！”顾至寒将手中的擦剑的布往石桌上猛地一拍：“这个赵清世，他肯定没有如实转达。这孙子平日里就总和我作对，哼，看我怎么收拾他。”
顾风看他恨恨地拿剑出气，恨不得将布当做磨刀石用。心中犹豫半天，心说要不提醒他一句吧，他这不穿衣服在家逛了好几天了，总这么裸着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斟酌着开口道：“少爷，王少爷装病的法子，会不会对赵大少没效果啊？”
顾至寒动作一顿，转过身抬头看向顾风，问：“你什么意思？”
顾风走上前来，在他抬眸就能看到的地方站定，继续道：“我在想，赵大少也毕竟和外面的人不一样，用对付外面的人对付他，会不会不起效果。”
顾至寒想了想：“赵清白心思确实更难缠……不过王霸丹男男女女阅人无数，他这办法要是不管用，那谁还能靠得住？”
说话间顾雨风风火火跑了过来，老远就开始叫唤：“少爷，少爷，来了！”
“谁来了？”
“谁来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
“呼呼……呼，少夫……赵大少爷来了，进府了已经。”
“快快快！”顾至寒扔了擦了大半天的剑，指着自己的脸催道：“快往我脸上擦粉，擦白点。”
顾风掏出这几天一直随身携带的脂粉，开始往自家少爷脸上涂，顾雨站在旁边看着，说道：“少爷你这脸色也太红润了，粉都遮不住。”
顾至寒问顾风：“这是王霸丹说的装病神器吗？”
顾风：“是，王少爷同款。只是这几天你大鱼大肉吃太多了，气色太好……”
“行行行行了。”顾至寒推来顾风，指了指自己的嘴：“嘴唇上来点，要重点突出苍白。”
弄完顾至寒转身就往屋里跑，跑了两步又回来，问：“王霸丹还交代啥？”
顾风：“说话要有气无力，像是三天没吃饭一样。”
顾雨：“精神要低迷，像是身体被掏空一样。”
“行了行了，你俩不准进来！”
说着跑回房内挺尸去了。
赵清白来到顾至寒住的院子，见到顾风顾雨，被告知少爷卧床休息还没醒。他暗想，该不会真的病重了吧，要是发烧烧成脑膜炎可就麻烦了，也不知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能不能治脑膜炎。
他抬脚踏进房内，远远看到顾至寒躺在床上，上半身没穿衣服，被子也只盖到腰的部位。待他走近看清顾至寒病态面容的同时，闻到一股浓重的女人身上的香味。
心里的那几分沉重顿时消散无踪了，还能和女人腻歪，这病问题不大。
赵清白帮他将被子拉到脖子，试了试他脑门的温度，正常体温。
这时，顾至寒适时地睁开了双眼，目光混沌，半天才恢复清明。看清赵清白后气若虚有地干咳两声，声音小到几乎气音：“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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