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出兵_重生后女主她摆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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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出兵

  自那日和萧恕说清后,他便再没来找过,沈清词自是求之不得,心里的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一日她正梳妆好,打廊边走过便见着兄长正与一男子攀谈,两人在假山下的圆石桌下棋。

  沈之隽贯嗜爱下棋,若是棋差一招,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了的,兄长别的地方一向惯着她,惟独在下棋之时,他是一步也不肯让的。是以,每每与他对棋,她都只有落得满盘皆输的份。

  她正好奇与他对棋的是何人,兄长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有几分急迫的意味,倒是难得的好兴致,“柏雪,你看好了,这边正是我要落子的地方。”

  那人只是轻笑,如一捧干净的泉水。

  “是,柏雪记下了。”

  沈清词过去,见兄长一幅洋洋自得的高兴模样,忍不住嗤笑,“柏雪是客,兄长就这般欺负人?小心我去母亲那边告状。”

  沈母这几日诉腰侧酸痛,吃了几帖中药都不见好,不知怎地把岑映竹邀来替她针灸,两人一见如故,沈母颇为看重,今日复又邀他来家中做客,盛情难却,岑映竹自是难以推辞。

  沈之隽扬眉,想起沈母热情的模样,把棋盘上的白子一个一个收了回来,轻道:“柏雪请先?”

  岑映竹目光清亮,拱手起身,宽大的袍子从棋盘上轻轻拂过,轻轻笑道:“如此便是胜之不武了,岑某棋艺不精,既如此,这局便由沈小姐代执?”说完,他含笑地望过来。

  话毕,沈之隽真是笑了。

  “那柏雪真是高看她了。”

  话还没完,沈清词便含怒地望了过来,沈之隽淡淡噤声,转念又道:“阿冉棋艺精湛,我自然是甘拜下风的。如此,这局便由阿冉代为兄来?”

  一来一回,沈清词哪里会听不懂他的言外之意,转眸道:“兄长一日日的贯会打着弯折煞人。”

  话虽如此,却是被沈之隽哄着坐了下来,岑映竹落座在她面前。

  他的棋如他的人一般温和,丝毫不予人压迫,下到最后,倒是沈清词赢了。其实兄长前句话真是没错的,自小她便是不爱练棋的,这股绞尽脑汁打算盘的劲儿她真是做不来,基本是逢人皆输,这回没曾想却是赢了。一想,便知是岑映竹让着自己了。

  沈清词颇有些心虚地观他一眼,他正徐徐把黑子放回,见她眸光落来,缓缓抬眸,“沈兄所言果然不假。”

  说起沈之隽,沈清词四周瞥了瞥,哪里还有他的半个身影,不过兄长在大理寺奉职,一向事忙,她便也没作他想,接着便邀岑映竹去后院里品了会茶。

  茶是去年江南贡上的,细细品来有一股涩意,但入水却最是清香,若是一般人,她自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的。

  这会沈清词亲自给他满了一杯,两人说笑,微风轻扬,缓缓吹动亭落的外的柏叶,声音极为动人。

  没过一会儿,鼻尖便满是茶香,沈清词微微低头,正巧一片窄窄的叶子落在她披散下来的长发之上。她恍然未觉,似觉方才岑映竹说是古宁之行充斥着慢慢的侠客意味,便继续追问,“然后呢?”

  她此般娇俏动人,倒极是罕见的模样,岑映竹心中微动,似被那片柔顺乌发上的绿叶牵动了一般,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变得那么僵硬了起来。

  虽如此,他还是尽力隐下胸腔那股乱动的心脏,极力稳下心神,这才一一道来,“那是我十四岁之时随舅父去的,那处人烟稀疏,风景倒是独好,路过了一处寺庙,上面记载的碑文还是鲜卑古文,古往今来客,别有一番意境。”

  沈清词极是赞同,一想到今后去泉州过的这样的神仙日子便觉一日也是按讷不住了,吹了口茶上的浮沫,遂眉开眼笑道:“我与柏雪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本是稀疏平常的一句话,不知怎的,却被她说得那般动人,她浅浅投来的狡黠眸光令岑映竹不自觉便心口一窒,他耳尖不自觉便红了,自觉再独处已是不合时宜便借口离去。

  沈清词却是被他所言勾起了些心思,当晚便到沈母身旁献了好一番殷勤,末了,才说道:“阿冉已是有好几年没去见祖母了,不如过些日子,母亲便随我一道去泉州,那里真是山清水秀啊。”

  沈母哪里知道女儿藏的是这种心思。今早她特意派侍女过去把沈之隽叫了回来,让他二人独处,见二人相处融洽,一颗悬着的心才将将放下,便听到女儿这般娇气地道。

  沈母真的气到了,面上却是不显。

  “去泉州那是要走水路,要坐船的,小时去的时候你都晕船,后来到泉州还水土不服,晕晕乎乎了好几日呢?这会便忘了?更何况,如今天气炎热,你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的,何必去吃这个苦头?”

  沈清词见母亲揭她的短,皱了皱秀气的眉头,只顾躲到她的怀里撒娇。

  “母亲若是不依我,阿冉便不走了,等父亲回来,好好替阿冉做主。阿冉一片孝心,在上的父母双亲不能不知的。”

  沈母真是被她闹得烦了,也知女儿真是被自己宠坏了,刚要狠下心斥几句,那边便见丈夫一脸沉重地回来了。

  沈清词算算日子,正是高丽国攻来的时机,她将将抬眸,便见沈偃重愁容满面道:“高丽作乱,战报从驿站快马送到京城,到明日,此事便将传得满城风雨,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他重重地握拳,满目愁容,沈母沉声道:“何人带兵出征?”

  沈偃重摇头,复又道:“宁王自请出兵,现能从京中调出来的兵只有四万,而高丽连同商水过来的水兵粗略估计便有十万。背水一战,他根本就是没打算能活着回来。”

  话毕,不知怎地,窗外传来急骤的落雨之声,接着,疾风声声敲在了窗沿。

  一夜落雨。

  隔日,京中便传出了宁王带兵出征高丽的消息。

  仅仅一夜,他竟就这般轻易地说服了圣上

  这与前世真是大不相同,沈清词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

  宁王府。萧恕一夜未眠,如此在书房枯坐了一夜,将将握上手里的书卷,便听得门外传来消息,徐风不知何时赶了回来,一声声地敲门。

  萧恕置若罔闻。

  “殿下!”徐风的声音响在门外,“殿下三思!”

  萧恕拧眉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自留守在京。”

  徐风的声音藏着些许哽咽之气,“殿下建功要紧,可自己的命也要顾着……”

  “殿下,府外有人求见,是……女客。”门外,李五求见。

  话音刚落,萧恕便拉开了门,一脸倦容,面色极差,声音半哑了下去,“何人”

  李五还未答。那抹窈窕身影已是走了进来,昨夜密风骤雨,今日天仍未放晴,她一身妃红蹙金海棠花襦裙随风轻轻扬起,人则是立在茂密的榕树之下,体态轻盈,却又坚贞不移。

  萧恕心中一动,脑海之中一抹熟悉至极的身影。尽管知道再无可能,却还是仍不住地期待。

  紧接着,她轻轻揭下了幂篱,露出了极尽妍丽的一张脸,杏面粉腮,只是眼底下有淡淡的乌青,似昨夜也未曾好眠。

  是云桑。

  是她。

  不是她。

  既不是她,是何人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萧恕只觉心底一片悲凉,似山穷水尽,这次怕是真的走到了尽头了。她是真的不肯见他。也再不要他了。

  他动了动冰凉的唇。

  “送客。”

  话毕,便是转身欲走。云桑却从后头追了上来,她到底是大家闺秀,如此用尽全力跑到他身前,额前边似出了一层薄汗,整个人也细细喘了几分。

  萧恕侧目,微低了眼帘。

  云桑只是观着他。

  “殿下。你可愿与我结亲你若愿意,我便有把握说服我兄长借兵。有我们兖州,殿下此战必能遂顺。”

  说完,她已是粉颊透红,轻轻屏住呼吸,似不舍得错过他的一个眼神变换。

  朝堂之上,有太子压着,兖州不可能公然借兵。只有乘姻亲之便,才是最好出兵理由。无一指摘之处。

  他不会不懂!

  但很快,萧恕侧过了她,大步走了出去,“不必。我萧恕虽是无能,却也不会至这个地步。”

  一瞬间,云桑如坠冰窖,摇摇欲坠,却还是忍不住追问道:“殿下……可是在想着沈小姐?”

  萧恕的脚步不自觉止住。

  云桑淡拂的玉面上满是苍白之色,一颗晶莹的泪珠随之陨落。

  她年幼之时,见他那翩然的一面,这么多年便也不曾忘记过。

  那时,她立在德妃身旁,见太傅远远地把他带过来,他一步步走上玉阶,一步步走到她的跟前。

  他是生得那样好看的小郎君,却是有些拘谨的。德妃当着太傅的面唤了他的字。

  “——淮纪。”

  只是后来她才知道,「帝命徂淮南,持节长风纪」。他的字便是取自这首诗。是高祖皇帝亲自取的字。

  只因他出生那年伴着一场几天几夜大雨,淮南淮水一带的三年饥荒得以结束,久逢甘露,百姓载歌载舞,高祖皇帝龙颜大悦,便亲自为他取了字。在此之前,无一皇子有此恩赐。

  他生来尊贵,生来就是带着上天的福泽与庇佑的。怎么可以这样死去

  是以,她留了下来。在兄长的亲兵从兖州快马赶来欲图带她回去之时,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留了下来。

  她不能!她不能看着他这样去送死!

  高丽精兵十万,水兵八千,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的。她不能让他去送死啊……

  云桑早已是泪流满面,却还是道:“若我说,我愿意同她一起侍奉殿下呢甚至,我愿意为妾呢”

  “殿下只顾把我娶回来放着就是了,你心里有沈姑娘便先妥帖放在一处,左右你日后要娶也是没人拦得住的。只要我进门,兄长便有理由借兵。无论你如何想我自甘卑贱,总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淮纪哥哥!”

  “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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