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凶杀_朱门绮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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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凶杀

  时玉烟正对这供桌,准确说时玉烟正关注着小书生的一举一动,所以也就直面了供桌下的东西,于是也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时初暖则因为面对时玉烟,背对供桌,经受了两次尖叫冲击才转头,看向桌子底下,估计那尖叫冲击够强大,心理准备也够了,所以当时初暖看见供桌下躺着一具尸体,而尸体居然还握着匕首——倒霉的时初暖就是把手指尖伸到人家匕首刃上了——的时候,也没什么恐惧震惊了。

  好吧,时初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一定是穿越的时候,衰神附体了。

  虽然随着穿越者的数量剧增,被穿越者的身份层次地位已经不能保证了,不像穿越大潮开始的时候,随便一穿越,男则为帝王将相,女则为公主王妃(这种身份的命运真的不保证就是好),但是就算现在经常不得不穿越农家女,人家也是随身带着空间或者金手指,甚至两者兼备。

  哪有初暖这样的,除了霉运什么没有:在家经常遭遇谋杀,祭奠亡母遇上眼睛不好找错人的刺客,说亲遇上喜欢蛇蝎女的笨少爷,如今只是上香求个签都遇上尸体。

  可是衰神附体也没办法,总不能一头撞死,再穿越一回吧,先不说能不能再穿越,就算能谁能保证衰神不跟着。所以还是直面惨淡的人生吧。

  时初暖看看时玉烟和小书生,好吧,不能指望了,不过也不怪她们,都是温室花朵,谁见过这血淋淋的尸体。

  什么?你说初暖?她当然见过,上次绿柳寺不是见过很多了,也算习惯成自然了——这个真的能习惯?

  时初暖一把把时玉烟拉着出去,还得出声告诫小书生:“咱们赶紧出去,不能破坏现场。”

  这点小书生和时玉烟都没异议,基本上是回过神来的时玉烟拉着时初暖跑出去的。小书生很有风度的女士优先,跟着她们跑出来。

  出来之后,时玉烟就要往老太太在的地方跑,被时初暖一把拉住:“红芍和桃儿呢?也被害了?”

  时玉烟和红芍倒是一起长大的,听了这话,对红芍的担心压过了对尸体的恐惧:“不会吧,杀她们做什么?不,可是她们怎么不在门口啊。”

  小书生到底还是读书人,有些法律意识:“这个应该报官吧。”

  时初暖思量:“报官自然是应该的,不过现在有亲王的家眷在寺里,还有其他什么贵人也在的样子,你这麽跑出去报官也不合适。不如你先告诉寺僧,然后让人寺僧去报官,这白马寺也是有官府认定的。”

  那小书生其实不懂这些弯道,被时初暖这么一说,也就信了,正好看见一个僧人经过,就飞跑过去拉住人家说起来。

  时初暖本来想要阻止也没来的及,那和尚不知道是不是练过武,听了这话,也不过来验证,就一声大吼:“死人了!有尸体啊!”那中气十足的的确让时玉烟和小书生的尖叫望尘莫及,

  估计全寺院都能听见了。

  然后那僧人在小书生和时府姐妹的目瞪口呆中,跑掉了,初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刚才那一声吼震得头脑不清,居然看那僧人跑出好多残像来。

  小书生只好回头看时初暖拿主意,似乎对告知僧人产生了恐惧心理。

  时初暖想了想:“应该找知客僧吧,一般僧人不管这事?”正当她也不确定的时候,一阵脚步声飞快靠近,一时转过月洞门,正是刚才见过的不知道谁家的护卫们。

  小书生刚才看见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抓人,一时忘了人家也拉起(或者应该用抓起)过他,吓得一溜烟跑到时家姐妹这边来了。

  为首的侍卫一看是他们三人,不知道是有什么想法,不过还是按兵不动:“发生什么事了?”

  时初暖指着那抽签的屋子说:“家祖母让我们姐妹自己过来抽签。我们姐妹来的时候,签堂没人,我们把丫鬟留在门口,进去抽签,不小心把签筒掉在地上,我捡签的时候,被扎伤了手指,结果一掀开桌布,发现供桌底下有一具尸体。

  这位公子是路过的,我们留在门口的两个侍女也不见了,我们请他告知僧人此事。结果刚才遇上的那位僧人听了喊了一声就跑了。我们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尸体?”那侍卫首领打量一下这三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书生,一对富贵人家姐妹,好像和楚家长子认识,都不像在这种方面胡说的,而且那书生和那相貌平庸的小姐都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的样子,应该真的受了惊吓。

  时初暖又指指签堂:“尸体在这里面,还拿着匕首,我的手就是被那匕首划破的。还有我们的侍女也不见了。”

  那侍卫首领几步跨步过来,进了那签堂,果然看见桌边被拉下来,桌子下头有尸体,不过不是一具,里面还有,只是这三个少年男女估计看见一具就吓得跑出去了,没多看。地上确实也散落这签筒签子,那美貌的小姐应该说的是实情。

  那小书生和时玉烟在那气势汹汹的侍卫们经过的时候,都不由往后退退。时初暖就安慰:“没事,这些护卫一看就很厉害的样子,有他们在,我们就安全了。”

  时玉烟看看有意无意的样子留在他们附近的五大三粗的侍卫们,有些矛盾,这些护卫应该不会随便杀人的,而且有他们在也不可能突然冒出什么人来把他们灭口掉,只是这些人明显不信任他们,很有把他们当疑犯的样子。

  好吧,时玉烟姑娘这次真的很精明,人家虽然不认为他们有本事杀人,但是作为证人也必须马上监视起来。

  里面的护卫头领把供桌移动一下,发现供桌底下居然塞着三具尸体,一具就是那美貌小姐说的拿着匕首的,还有一个和尚的,还有一个衣饰富丽的年轻女子的。

  那和尚的尸体好解释,应该就是负责这签堂的,所以那美貌小姐说她们姐妹来的时候屋子里没人,以为和尚已经被杀了,尸体塞在了桌子下面。

  剩下两个是什么人,那衣饰富丽的女子,还可能和外头发现尸体的两姐妹一样是来抽签的客人,不幸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就被灭口了。

  可是这拿着匕首的中年人,只怕不简单。他低头搜了一下,那中年人的尸体上居然还有好几件武器,他本人是被刺穿了喉咙而死的,明显的利器伤。

  如今王妃和世子都在这寺院里,居然混进了这样的人,而且发生如此情况,真是严重。

  这时候外头却又有喧哗,那头领让跟着他进去的两个护卫守住现场,他出去一看,原来外头过来一个少女,想要跑到那来抽签的姐妹身边,却被拦住了。

  那两个姑娘正解释:“这是我姐姐的侍女,刚才因为我们见这里有人往来,就把她们留在门外了。”

  头领一听,很好,没准这丫鬟看见什么,偏时玉烟先开口问了:“红芍你跑哪里去了?急死我了!”

  红芍也急:“姑娘!姑娘您没事吧?这是怎么了?让开啊!我要找我们姑娘!”

  头领就说:“让她过去吧。”

  红芍才过来:“姑娘!这是?”

  “你死哪里去了?”时玉烟放了一半心,火气就上来了,“不是让你门口守着么?你死哪里去了?你姑娘我给人杀了你都不知道啊!”

  红芍委屈:“我,我内急。”当然说的很小声,只是给时玉烟听到,不过时玉烟耳力平平,而护卫们习武的,所以时玉烟能听见的,人家也听见了。

  时玉烟也有些哭笑不得:“懒驴上磨,不早不晚的,你怎么这时候,唉!”

  时初暖就问:“桃儿呢?”

  红芍回答:“桃儿就在门口啊,我特意嘱咐她在这里不动我才敢走的啊。”

  那头领就问:“你看见什么了?有什麽人经过这门口?”

  红芍想了想摇头:“没有啊。我没看见,可能是我没注意到。”毕竟那时候难受呢。

  时初暖决定哪里有点不对劲,可能是被害的次数多了有一种感觉了,她感觉这签堂的尸体也许和她没关系,但是红芍和桃儿同时从门口离开总有些不对劲。

  当时玉烟在后头捅捅她希望她提出离开的时候,时初暖却拉着时玉烟的手,在袖子这遮掩下,在她手里写了个“你”,又写了个“书”字,探测一下时玉烟。时玉烟开始感觉到“你”还莫名其妙,等着下文,结果下边是个“书”字,女孩子在某些方面都是非常敏感的,一下子脸上发热,低下了头,怕人看见她脸红。

  时初暖就心里有底了。其实这小书生人看起来不错,除了家世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长的漂亮,为人也不像差的。

  总比时老太太可能挑中的那些公子哥好吧,像上一个家里出了事的,虽然是被牵连出来的,可是调查的结果可是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贪污受贿也罢了,欺男霸女的事也有啊,时玉烟过去能好过?

  所以时初暖认为如果时玉烟有意,这小书生可以进一步了解一下,如果她们现在走了,那么估计这辈子也没希望在遇上了,更不要想别的了——时玉烟可没有时初暖的衰神附体的“运气”不该遇上的一定遇上,该遇上的就不知道了,好像还没什么该遇上的呢。

  而时玉烟将来婚姻如果不和睦的时候,没准会惆怅的想起那少女时代白马寺惊鸿一瞥的少年郎。

  不过那少年郎现在的可不好过,那多疑的侍卫头领对两次遇上的这个书生有些怀疑——谁让他是男人啊,一起发现尸体的总可能有嫌疑的,而剩下两个是女子,这样的杀人凶案,男人总比女人容易被怀疑。

  就算不是凶手,男人也更应该注意到什么异常,能提供线索,必能和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一样,一对娇小姐就算看见了能懂发生什么么?——歧视妇女要吃亏的。

  总之,那护卫头领的审问重点在那小书生身上:“你是什么人?为何来这白马寺?和谁同行?为什么来这边?又是如何发现尸体的?”

  小书生被那样的凶神恶煞的目光盯着,两股战战:“小生姓杨,名熙,字熙之。家住长门胡同,和三位同窗一起相约来白马寺上香,以求保佑秋闱高中。结果一位同窗遇上旧友叙旧去了。

  剩下的张兄被你们拿下了,李兄就直接回去了,小生想既然来了怎么也得拜上一拜,求个签问个凶吉,所以就自己过来了。然后……”

  “然后什么?”

  小书生想到尸体就怕啊,话都说不囫囵了:“然后,尸体,那个血。”

  红芍本来想说不能在我们姑娘之前说外男的名字,不过一想见都见过了,这些人有这么可怕,还是算了。

  而时玉烟却恨不得把这些姓名地址的刻在心里头,只怕听的不准确。

  可惜那小书生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的样子,只是能让时玉烟心中生怜,对那些铁石心肠的护卫一点引不起同情,“把你发现尸体的情况如实招来,如果胆敢有所隐瞒……”刀尖在小书生面前晃了一下。吓得小书生“花容失色”。

  时初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自作聪明,隐瞒了她让小书生进去帮忙收拾签子,是小书生发现尸体的事了,本来没什么自己这么一隐瞒不会被误会吧。

  而时玉烟却对被吓得一个嘴唇都白了,全身发抖不止的小书生怜惜不已,怒道:“你不会好好问啊?又不是我们杀的,你凶什么凶啊!”

  那人被时玉烟吼了,却面无表情的看看时玉烟说:“那这位姑娘替他说说吧。”

  时玉烟本是一朵温室的花,先是尸体,后是这架势,其实也怕的厉害,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小书生就不怕了,想到自己能替小书生遮挡,就满心喜欢,全身都是勇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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