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无中生有，借尸还魂
下了马车，阿瑞尔便也看到了那层防护层，透过防护层，能看到庄园内部的风景，让两个人都不由得心头一颤。
那是……树？
是的，在偌大的庄园庭院中的，正是树。
高耸的树木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庄园的外围，像是站岗的士兵，骄傲地挺直了脊背。
不止是树，还有花花草草。
灌木被修剪成各种华丽的图案，铺在绿油油的草地之上。
两片花坛分别分布在城堡门口的两侧，用“姹紫嫣红”已经难以形容花朵的缤纷了。
城堡门口不远处，还有一座巨大的喷泉，清澈的泉水接连绽开三层，随后落在池子中，惊扰了在水草间休息的观赏鱼。
阿瑞尔明白过来，庄园外的那层防护层并不是用来防止有人偷偷潜入的，而是用来隔绝依莫忒能源辐射的。
构建这么大一个护层，居然只是为了庭院里的装饰？
真是奢侈至极。
泽维尔穿着华丽的宫廷服饰，灿烂地笑着迎上去：“很荣幸能再次见到你们，阿瑞尔先生，赛琳娜伯爵！”
“能见到您，是我们的荣幸，泽维尔侯爵。”阿瑞尔微笑着回应，赛琳娜也象征性地行屈膝礼。
泽维尔挥挥手，骄傲地看着满眼绿荫：“抱歉，你也看到了，并不是我想劳累两位步行过来，实在是担心马车上的辐射会影响到我珍贵的宝贝。有谁舍得破坏这样的美景呢，你说对吧？”
“当然，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美景，能品尝到如此动人的视觉盛宴，还要感谢您。”
阿瑞尔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这是必要的礼仪，就算心中再怎么鄙夷泽维尔这种华而不实的做法，表面上他也会表现出足够的谦逊。
“请进吧，我的城堡里还有更多美丽的花朵——”泽维尔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摆摆手说道，“抱歉，恕我冒犯，两位的身上可能也携带着辐射，我娇嫩的花朵可没法承受这样的摧残——来人。”
早就准备好的仆人走到两个人身边，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喷雾，把两个人从头到脚喷了一遍。
喷雾里带着刺鼻的酸味，经过检测，里面的东西大多是盐酸。
阿瑞尔可不认为这东西能消除辐射，不过是泽维尔的下马威罢了。
“请进。”泽维尔侧过身，微笑着说道。
两个人客气地笑笑，跟了上去。
走在走廊上，赛琳娜凑到阿瑞尔耳边，小声说道：“来者不善，阿瑞尔先生。”
“我们才是来者。”阿瑞尔轻声道。
他还挺期待的，想知道泽维尔还能傲慢到什么程度。
“这是‘素冠荷鼎’，很名贵的一种兰花，在乱序文明年代，曾拍卖到千万的天价。”泽维尔趾高气昂地为他们介绍沿路上的花卉，“这是‘高原之火’，蔷薇科的海棠花，经过特殊培养后，让它的高度降低到了四十公分左右。”
阿瑞尔在他身后微笑点头嗯嗯嗯，时不时配合地发出“好漂亮啊”“令人惊讶”“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花”的感慨，以满足泽维尔的虚荣心。
像是逛了一遍植物园，很久，三个人才来到了会客厅。
“请坐吧。”泽维尔已经坐下了，意气风发地指了指椅子，甚至没有仆人为他们拉开座椅。
阿瑞尔权当什么都没注意到，和赛琳娜纷纷落座：“泽维尔侯爵的兴趣爱好实在令人啧啧称奇，我甚至不知道，花有这么多品种。”
“当然了，所有的这些植物都是我在月球基地中精心挑选的品种，为了把它们安全地送到地表，还定制了一款运输舰，你哪里见过这么名贵的东西。”泽维尔轻蔑地笑道，“不是我自夸，就算是宇宙魔方的资源区，也没有能和我的庭院媲美的植物园。”
“那当然，也只有您配得上这么美丽的花朵了。”阿瑞尔献媚似地笑道。
泽维尔满意地点点头，轻抿一口茶水：“那么，两位到我这里来，应该不只是为了看花吧？”
原来他还知道有正事啊？
阿瑞尔点点头，把一些碎片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桌面上：“这是在刻托深渊洞口发现的橡胶炸弹的碎片，上面还有您的仆人耶鲁的指纹。”
再次强调，为了符合人伦道德，通用型义体和人类的结构基本没有差别，哪怕很多功能是冗余的。
泽维尔皱起了眉头，捻起碎片看了看，冷笑道：“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阿瑞尔有些惊讶，他以为泽维尔会稍微反驳一下，然后他再拿出别的证据……
没想到这么快就承认了。
他摇摇头，笑道：“并非如此。首先，请允许我，为我在法庭上的失礼，向您表达诚挚的歉意。”
说着，他站起身，朝泽维尔深鞠躬。
赛琳娜惊讶地站起身，虽然不明白阿瑞尔的意图，但她还是学着他的样子鞠躬。
泽维尔得意地笑笑，目光高傲得像是鹰隼看着老鼠：“你们确实应该道歉，但我不会计较，坐下吧。”
高高在上的语气……真令人不悦。
阿瑞尔装出一副如获大赦的样子，缓缓坐回去，忽然沉声道：“但即便是我顶撞了您，您就下了杀手……是否太过过激了？”
泽维尔的笑容迅速收敛，警惕地看着阿瑞尔：“怎么？你还想让我道歉不成？”
“不敢。但……”阿瑞尔低下头，眼眸被阴影覆盖，“如果我不惜一切代价向您发起进攻，随后就带着赛琳娜返回宇宙魔方的话……相信您也一定会困扰吧？”
“你……是在威胁我？”泽维尔睁大了眼睛，愤怒地质问道。
“不，我只是想告诉您，虽然我们没有您那么高贵，但拼个鱼死网破，还是能做到的。”阿瑞尔摆摆手，说道，“当然，我们更像和您和解，甚至于……合作。”
“合作？”
“是的。为了表达我和赛琳娜伯爵的诚意，特来献计一条，供您能以最小的成本夺下迈尔斯男爵的领土。”阿瑞尔笑着，指尖叩击在桌面上，以便形成心理暗示，“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会客厅中，泽维尔沉默片刻，挥挥手让仆人退下：“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那片小小的领土，只是单独不喜欢迈尔斯而已……说来听听吧。”
上钩了。
阿瑞尔的指尖停住，小声道：“很简单，您只需要让您的一位仆人，消失在迈尔斯男爵的领土内，您就有了惩罚他的理由了。此乃无中生有、借尸还魂之计。”
“迈尔斯又不是傻子，他会相信吗？”泽维尔嗤笑道，“或者说，伊顿终端会相信吗？”
“会的，我会派人助您一臂之力，假戏真做。只要有我出手，就算是终端，也会判定您的行为为正当防卫。”阿瑞尔再次开始敲桌子，“但……出于个人恩怨，我希望那个人是耶鲁，希望尊贵大度的泽维尔侯爵，能答应我这小小的要求。”
泽维尔挑了挑眉头，在心中盘算起来。
损失掉一个无能的佣人，就能夺得迈尔斯的领土……再划算不过了。
他笑着，赏识地看向阿瑞尔：“那……就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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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树？
是的，在偌大的庄园庭院中的，正是树。
高耸的树木井然有序地排列在庄园的外围，像是站岗的士兵，骄傲地挺直了脊背。
不止是树，还有花花草草。
灌木被修剪成各种华丽的图案，铺在绿油油的草地之上。
两片花坛分别分布在城堡门口的两侧，用“姹紫嫣红”已经难以形容花朵的缤纷了。
城堡门口不远处，还有一座巨大的喷泉，清澈的泉水接连绽开三层，随后落在池子中，惊扰了在水草间休息的观赏鱼。
阿瑞尔明白过来，庄园外的那层防护层并不是用来防止有人偷偷潜入的，而是用来隔绝依莫忒能源辐射的。
构建这么大一个护层，居然只是为了庭院里的装饰？
真是奢侈至极。
泽维尔穿着华丽的宫廷服饰，灿烂地笑着迎上去：“很荣幸能再次见到你们，阿瑞尔先生，赛琳娜伯爵！”
“能见到您，是我们的荣幸，泽维尔侯爵。”阿瑞尔微笑着回应，赛琳娜也象征性地行屈膝礼。
泽维尔挥挥手，骄傲地看着满眼绿荫：“抱歉，你也看到了，并不是我想劳累两位步行过来，实在是担心马车上的辐射会影响到我珍贵的宝贝。有谁舍得破坏这样的美景呢，你说对吧？”
“当然，真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美景，能品尝到如此动人的视觉盛宴，还要感谢您。”
阿瑞尔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这是必要的礼仪，就算心中再怎么鄙夷泽维尔这种华而不实的做法，表面上他也会表现出足够的谦逊。
“请进吧，我的城堡里还有更多美丽的花朵——”泽维尔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摆摆手说道，“抱歉，恕我冒犯，两位的身上可能也携带着辐射，我娇嫩的花朵可没法承受这样的摧残——来人。”
早就准备好的仆人走到两个人身边，用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喷雾，把两个人从头到脚喷了一遍。
喷雾里带着刺鼻的酸味，经过检测，里面的东西大多是盐酸。
阿瑞尔可不认为这东西能消除辐射，不过是泽维尔的下马威罢了。
“请进。”泽维尔侧过身，微笑着说道。
两个人客气地笑笑，跟了上去。
走在走廊上，赛琳娜凑到阿瑞尔耳边，小声说道：“来者不善，阿瑞尔先生。”
“我们才是来者。”阿瑞尔轻声道。
他还挺期待的，想知道泽维尔还能傲慢到什么程度。
“这是‘素冠荷鼎’，很名贵的一种兰花，在乱序文明年代，曾拍卖到千万的天价。”泽维尔趾高气昂地为他们介绍沿路上的花卉，“这是‘高原之火’，蔷薇科的海棠花，经过特殊培养后，让它的高度降低到了四十公分左右。”
阿瑞尔在他身后微笑点头嗯嗯嗯，时不时配合地发出“好漂亮啊”“令人惊讶”“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花”的感慨，以满足泽维尔的虚荣心。
像是逛了一遍植物园，很久，三个人才来到了会客厅。
“请坐吧。”泽维尔已经坐下了，意气风发地指了指椅子，甚至没有仆人为他们拉开座椅。
阿瑞尔权当什么都没注意到，和赛琳娜纷纷落座：“泽维尔侯爵的兴趣爱好实在令人啧啧称奇，我甚至不知道，花有这么多品种。”
“当然了，所有的这些植物都是我在月球基地中精心挑选的品种，为了把它们安全地送到地表，还定制了一款运输舰，你哪里见过这么名贵的东西。”泽维尔轻蔑地笑道，“不是我自夸，就算是宇宙魔方的资源区，也没有能和我的庭院媲美的植物园。”
“那当然，也只有您配得上这么美丽的花朵了。”阿瑞尔献媚似地笑道。
泽维尔满意地点点头，轻抿一口茶水：“那么，两位到我这里来，应该不只是为了看花吧？”
原来他还知道有正事啊？
阿瑞尔点点头，把一些碎片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桌面上：“这是在刻托深渊洞口发现的橡胶炸弹的碎片，上面还有您的仆人耶鲁的指纹。”
再次强调，为了符合人伦道德，通用型义体和人类的结构基本没有差别，哪怕很多功能是冗余的。
泽维尔皱起了眉头，捻起碎片看了看，冷笑道：“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阿瑞尔有些惊讶，他以为泽维尔会稍微反驳一下，然后他再拿出别的证据……
没想到这么快就承认了。
他摇摇头，笑道：“并非如此。首先，请允许我，为我在法庭上的失礼，向您表达诚挚的歉意。”
说着，他站起身，朝泽维尔深鞠躬。
赛琳娜惊讶地站起身，虽然不明白阿瑞尔的意图，但她还是学着他的样子鞠躬。
泽维尔得意地笑笑，目光高傲得像是鹰隼看着老鼠：“你们确实应该道歉，但我不会计较，坐下吧。”
高高在上的语气……真令人不悦。
阿瑞尔装出一副如获大赦的样子，缓缓坐回去，忽然沉声道：“但即便是我顶撞了您，您就下了杀手……是否太过过激了？”
泽维尔的笑容迅速收敛，警惕地看着阿瑞尔：“怎么？你还想让我道歉不成？”
“不敢。但……”阿瑞尔低下头，眼眸被阴影覆盖，“如果我不惜一切代价向您发起进攻，随后就带着赛琳娜返回宇宙魔方的话……相信您也一定会困扰吧？”
“你……是在威胁我？”泽维尔睁大了眼睛，愤怒地质问道。
“不，我只是想告诉您，虽然我们没有您那么高贵，但拼个鱼死网破，还是能做到的。”阿瑞尔摆摆手，说道，“当然，我们更像和您和解，甚至于……合作。”
“合作？”
“是的。为了表达我和赛琳娜伯爵的诚意，特来献计一条，供您能以最小的成本夺下迈尔斯男爵的领土。”阿瑞尔笑着，指尖叩击在桌面上，以便形成心理暗示，“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会客厅中，泽维尔沉默片刻，挥挥手让仆人退下：“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那片小小的领土，只是单独不喜欢迈尔斯而已……说来听听吧。”
上钩了。
阿瑞尔的指尖停住，小声道：“很简单，您只需要让您的一位仆人，消失在迈尔斯男爵的领土内，您就有了惩罚他的理由了。此乃无中生有、借尸还魂之计。”
“迈尔斯又不是傻子，他会相信吗？”泽维尔嗤笑道，“或者说，伊顿终端会相信吗？”
“会的，我会派人助您一臂之力，假戏真做。只要有我出手，就算是终端，也会判定您的行为为正当防卫。”阿瑞尔再次开始敲桌子，“但……出于个人恩怨，我希望那个人是耶鲁，希望尊贵大度的泽维尔侯爵，能答应我这小小的要求。”
泽维尔挑了挑眉头，在心中盘算起来。
损失掉一个无能的佣人，就能夺得迈尔斯的领土……再划算不过了。
他笑着，赏识地看向阿瑞尔：“那……就这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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