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页_夫人她很暖很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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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页

  店门前掌勺的陈伯应了声是,吹起了将息未息的炭火,舀了一盅牛乳隔水煮好,不一会儿便将温热的奶盅端到了客人们的桌上,并将这惹祸的甜酒收走了。

  裴瑾瑜看着他做完了这番举动,心道对面的小姑娘一定会生气了,再开口解释时声音中带着一丝微妙的窘迫:“这酒酒气浓烈,阮姑娘若是贪甜而饮下了,怕是会难受好几天,还是莫要沾了。”

  阮卿悄悄看着他为自己做出的这些举动,却是丝毫没有生气,还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感叹道:“裴公子如此关切我,连一口酒也怕伤了身,可对自己,却是一杯一杯的烈酒喝下去……”

  她顿了顿,乖乖地喝了一口热牛乳,好为接下来的话攒一些勇气。温和的乳香弥漫在口中,不论是味道还是热意都十分舒服,染得接下来的话都多了一分柔和婉转:“公子又怎么知道……没有人怕你饮酒伤身呢。”

  裴瑾瑜没想到的是,她废了如此多功夫,却是为了劝自己别饮酒,他有些愕然,却也失笑。

  阮卿见对面那位裴公子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向自己诚心保证道:“多谢阮二姑娘,在下以后必不会多饮。”

  小雪初停时,夜色深了些。

  裴瑾瑜与阮卿离开小店,走在了热闹的青玉街上。长台戏演过了开场,剩下的便不值得翘首以盼,不少年轻男女都离开了那地方,重新回到青云街逛灯市。

  长街两侧有各种摊贩,卖着些面具,糖人,还有扇子玉佩,首饰面纱之类小玩意。不少路过的年轻女子或是自解腰包,或是同伴相赠,手中都零零散散拿着不少首饰玩意。

  阮卿并不常出门,这些摆在灯节摊子上的东西比起和氏坊的不算珍贵,却胜在寓意吉祥,十分应景讨巧,引得她多看了几眼。

  见裴瑾瑜与阮卿二人戴着成对的面具走过,后头还跟着丫鬟侍卫,手上都还没有拿着买下的东西,首饰小摊上吆喝的小贩十分聪明,立刻拿起一对银镯扬声招呼道:“这位郎君,青云街上哪个姑娘家手里都有新首饰,瞧你家娘子戴这镯子必定十分合适,买了送她吧~”

  跟在裴瑾瑜后头的阮卿脸上一热,不知是先解释自己并非他的夫人为好,还是速速反驳自己并未对那首饰有意为妙,况且裴瑾瑜生于三代丞相之家,怎么会看得上这小摊子上的东西呢……

  前头的裴公子闻言却是毫无异色,回身扫了一眼这摊子,又对阮卿道:“平日里可有不喜欢戴的首饰?”

  阮卿有些惊讶于他真的停了脚步,此时骤然被问到了这个问题还有些茫然,诚实回道:“玉石珍珠都没有挑的,只不爱玳瑁点翠……”

  裴瑾瑜又看了一遍那摊子,见其中俱是一些银质首饰,便向那小贩道:“将你这里最好的首饰每一样挑一件。”

  那小贩自然大喜过望,一面麻利地挑出了摊子上最好的一套头面,一面连连说着吉祥话:“郎君好眼光,你们二位真是天生一对好姻缘,必定早得贵子,白头到老!”

  裴瑾瑜将那套绢布包好的首饰交给了身后的阮家姑娘,解下一袋碎银给那小贩,并神色平静地回道:“不需找了,借你吉言。”

  阮卿则是面上越发羞窘,手里攥着那一袋子头面首饰,拿着不是放下也不是,整个人都躲在了裴瑾瑜的身后,恨不得当场藏起来才好。

  直到二人离开了那个小摊很远,街边出现的摊子已是卖吃食的,裴瑾瑜才听得羞窘了一路的阮二姑娘终于肯开口:“公子如何听了那小贩的话,还真的买了他的东西……”

  她此时有些恼,但声音一贯是轻软柔和的,传到前头的裴家公子耳中更多了一分甜意。

  裴瑾瑜唇角微弯,亦是十分诚实道:“那小贩的东西不算最好,但话却说得不错。”

  阮卿知道他向来不说假话,一面跟着他往前走着,一面认真想了一番方才的情景,猜测道:“裴公子是说,这一套银头面当真十分配我么?”

  她低头瞧了手里的绢布小袋子,研究起了袋中的小首饰与自己惯常戴的有什么不同来,模样与喝汤时的一板一眼十分相似。

  裴瑾瑜见她又露出这幅认真到极其可爱的神态,不由失笑道:“姑娘多虑了,在下所说‘不错’并不指这首饰,而是其他。”

  阮卿在有关裴瑾瑜的事务上向来是仔细认真的,闻言下意识地回道:“不是首饰相配?那小贩总也没说太多话,其他的便是……”

  其它的是什么?

  阮卿忽然卡了壳,不敢置信地慢慢睁大了眼睛——难道是早生贵子,白头到老么……

  那位高大冷俊的中书令侧身看着阮卿胡思乱想,语气之中还带了一点温和的笑意:“他说青云灯节上每一个年轻女子手中都拿着新首饰,虽然那些东西材质与工艺都配不上你,但不论如何,其它女子有的东西,我也必定不会让你少。”

  戴着兔儿面具的小姑娘手中拿着青云灯节惯常贩卖的绢布袋子,乖乖地跟在高大俊逸的玄衣公子身后,听完这段话悄悄地红了脸。

  她和他走过青云灯市,和所有互相倾心,前来游玩的少年少女们一模一样。

  夜色渐深,前来灯市游玩的公子小姐,商人百姓们渐渐离开,裴瑾瑜将阮家的小姑娘送到了青云街与西市的交汇处。

  阮家的马车上一直燃着炉子,但一贯怕冷的阮卿立在微微萧瑟的寒风之中,却是犹豫了许久还不愿上去。

  裴瑾瑜站在她身侧,两人一同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开口道:“阮姑娘,请恕在下冒昧。”

  他自衣襟里取出了一只精致的玄色革丝囊,向阮卿递了过来:“一眼所见,这枚玉佩便让在下想到了你。”

  裴瑾瑜递过来的手稳定有力,掌心中名贵的玄色革丝囊在长台灿然的灯火下隐隐生光。他的神色是一向的平淡,眼中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愿姑娘喜欢。”

  玉佩是大秦男子女子相互定情的信物,裴瑾瑜寻了皇城之中最好的一对玉佩,用一年仅得三尺的革丝做配囊收进去,此时却难得有些紧张。

  阮卿面上染了一片红云,满心几乎要飞起来的喜悦。她明明立在冬夜长街,却似乎是身在四月间繁花如画,草长莺飞的春日江南。

  裴瑾瑜一直专注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明亮的灯火将她柔软的唇与小巧的下颌映得无比温柔。她细白的手指放上自己掌心,将那只名贵而精致的革丝囊收了过去的时候,留下了一点隐约的暖意。

  阮卿因为难以按捺下去的羞意,目光只落在裴瑾瑜手上,声音也是轻轻的:“多谢裴公子。”

  在明亮的灯火下,阮卿本是无意间目光扫过了对面高大的裴家公子的手,却是忽然一凝。

  他的手是修长而骨节分明,让她看了便会想到云宁山庄惊鸿一瞥,窗内公子提笔时淡漠端华的姿态,如今手背却有一道明显裂开的黑色疤痕。

  阮卿顿时微微睁大了眼睛,走到了裴瑾瑜的右侧细看,却是越看越心疼不已:“冬夜寒凉,裴公子手上的伤一定要好好上药膏裹好才行。”

  她幼时磕着碰着了,母亲穆夫人都会仔仔细细抹好药膏,从未让她在冬日受过伤口冻裂的苦楚,而裴瑾瑜手上这疤痕明显是再次被冻伤了,根本就未曾处理的样子啊。

  裴瑾瑜见阮家的小姑娘定定地瞧着自己,满眼的心疼不忍。他早已习惯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此时却在这位阮家小姑娘的目光下微微蜷缩了手指,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解释道:“喝茶时不小心落下了盏,无妨,过几天便会好。”

  小小的阮家姑娘脸上本来还带着微红,见裴瑾瑜轻描淡写地回避了处理这已经显出冻伤的手,急切之下拉住了他的衣袖:“公子怎可如此轻慢自己?”

  她柔和轻暖的声音里满是恳切,甚至还有点焦急地抬头劝道:“公子是圣人近臣,位列中书令之尊,常常需要提笔,手上伤口若不去医馆好好治理可怎么行?”

  裴瑾瑜从未被人如此关切,此时的第一反应便是推拒,可却被阮卿的小手牵住了衣角。

  玉指纤纤,在玄色衣衫的对比下更显出一分脆弱的美。她的力道也是轻轻的,比春日柔软的柳枝拂在文人墨客身上时还要轻软,却让曾经能够单手将人按在墙上差一点置于死地的裴瑾瑜,再也无法后退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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