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页_老攻他以貌取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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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这才想起刚刚做的梦。

  Ken又梦见自己小时候被妈妈追着打,然后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突然出现,抓住了他妈妈的手,厉声说:“你再打孩子我就报警!”还把他妈妈手里的竹棍撅折了。

  他把小时候的自己抱起来,柔声道:“你总有一天会长大,会比你妈妈更有力量。赶紧醒过来,Larry有事找你做。”

  徐大师则梦到年轻时候第一次独自去捉鬼,遇到鬼打墙,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过来,直接拿脚把挡住他的那堵墙踹倒,光线照了进来,那个年轻男人说:“你以后会成为很厉害的大师,赶紧醒来去干正事吧!”

  Ken跟徐大师忙站起身,因为在梦里消耗太多能量,脚步都有些虚浮,互相搀扶着往舞台走去。

  萧陟和酷哥儿从书架后跑出来扶住他们,拉着他们上了舞台。

  萧陟拿出那个十几公分高的黄金宝塔,徐大师极识货地低呼:“金光神塔!”

  萧陟飞快地说:“我们一人握住一个角,然后念——”

  鼻端突然传来血腥味儿,几人同时看向付萧那边,酷哥儿发出了干呕的声音,Ken直接吐了出来。

  “Aren”跪在地上,从付萧的胸腔里掏出了一团鲜血淋漓的肉块,正往自己嘴里送着。

  耳边是震耳的交响乐,但是几人似乎都听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第68章梦里不是客

  萧陟提高了音量朝那三人飞快地喊道:“一人握住一个角,跟我念——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神塔隐隐发出金光,随着四人的吟诵光芒愈发耀眼。

  金光神塔附送的说明书上写的咒文很长,徐大师本身是会背的,剩下两人要等萧陟念一句,然后才能跟着念一句,因着音乐的干扰,咒文还极拗口,酷哥儿和Ken总是念错,让法器的金光时强时弱,很不稳定。

  品夕笙察觉了这边的动静,缓缓地站起来。

  他生食人的内脏,竟然保持了很好的吃相,只嘴上粘了艳红的血迹,好像是为了登台演出而特意浓抹了唇彩。他的神色诡异而嚣张,似乎马上要出演一部带着血腥暴力美感的歌剧。

  手和袖子却是不可避免地弄脏了,垂在身侧,血水沿着指尖滴到舞台光洁的地板上,聚集了黏稠的一小摊。

  他的一双眸子如被墨完全染透,已经看不出半分属于人的情感。

  这时萧陟看到地上飘过来一张纸,上面是兰猗的字:“付萧说,他给品夕笙写过一首歌。”

  被剖了膛的付萧没有立即死掉,他临死前最后一句话竟然是——“那首歌是写给你的。”可惜品夕笙已经失了心智,没有听到。

  萧陟在脑海里急转,突然想起付萧对曾经的Larry提过,《细跟下的玫瑰》这部剧结尾那首歌,在国王死后、音乐家殉情前唱的那首表达思念之情的那首歌,是他写给自己一个朋友的。

  萧陟福至心灵,朝品夕笙喊道:“付萧给你写过一首歌,你想不想听?”

  品夕笙无动于衷,似听不到他的话一般。

  徐大师在一旁着急地说:“他现在听不进人说话了。”

  “那怎么办?”

  徐大师捂着耳朵念念有词,总算显出几分大师风范,他低诵的声音渐渐从响亮的乐器声中凸显出来,铿锵若金石和鸣。

  品夕笙的视线从萧陟脸上移到徐大师脸上,眼里的墨色退去几分,露出些许眼白。

  萧陟趁此机会忙又喊一声:“付萧给你写过一首歌,你要不要听?”

  “你说什么?”一直轰隆作响的音乐戛然而止,品夕笙眼中的墨色又退去几分,他怔了一瞬,突然急切地追问一遍:“你说什么!”

  没了震耳的背景音,萧陟立马开口唱起来:

  “嘘,别说话,只需自己安安静静地回味。

  自己的感情,还有想念,都要藏好,没人能听明白……”

  品夕笙整个人都呆立住,眼中的墨色极速退去,现出眼珠眼白正常的颜色。

  他起先是静静地听着,待萧陟唱到后半部分时,低头看向被自己亲手杀死的、已经血肉模糊的人,无声地啜泣起来。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天啊……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萧陟此时已明白陈兰猗的意图,唱完最后一句,他沉声问品夕笙:“付萧为什么会做这样一部音乐剧呢?你把自己比作才华横溢的音乐家,把他比作高高在上的国王。可是在他心里,你或许才是为爱勇敢追逐、放弃一切的国王,而他才是那个被追捧、被宠爱的幸运的音乐家。他给了音乐家殉情的结局,未尝不是偿还你一个心愿。人或许在最后一刻才能看清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他死前最后一个念头不是恨你,而是想告诉你他的思念……”

  品夕笙怔怔地看着付萧惨无血色的脸和被自己剖开的血肉模糊的胸膛,一动不动。

  萧陟忙对那三人低声说:“继续——天之光地之光,日月星之光,普通之大光,光光照十方。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十几句咒文终于念完,神光宝塔金光大放,萧陟举着塔朝向品夕笙的方向。

  对方回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身形暴起。品夕笙的魂魄脱离了Aren的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的可视状态,瞬间飞上二楼的观众席,远离了宝塔的金光。

  Aren倒在台上,被金光笼罩,悠悠转醒,口中呻/吟不止。

  别说萧陟想骂人,连酷哥儿都忍不住爆了粗口:“我靠!还能这样!”

  这时那些乐器又动了起来,几人俱是一凛,萧陟忙又戴上耳塞,其余几人牢牢按住耳朵,跟他一起躲到书架后。

  陈兰猗见此情景也发了狠,暗骂一句:“谁还不是搞音乐的了!”他跳下舞台捡起乐队前的指挥棒,似与人角力般艰难地将指挥棒举了起来。

  萧陟看见指挥棒自己飞到半空中,挣扎似的小幅度震颤着,便意识到这指挥棒正被陈兰猗拿在手里,他正在跟品夕笙抢夺乐队的指挥权。

  萧陟看眼立在二楼观众席上的品夕笙,问徐大师:“你那个铜镜还能不能制他?”

  徐大师忙从怀里把镜子掏出来:“要试过才知道。”

  萧陟:“……”

  他拿过镜子,徐大师又给了他一条绳索:“你煞气重,这个绳子你用肯定事半功倍。”

  萧陟:“……”他把东西揣好,环视一圈。舞台上有一套装饰用的武士铠甲,手中握着盾牌。

  萧陟取过盾牌护着头、胸,然后从舞台侧面去到后台,从大厅外面上楼偷偷绕到二楼观众席。

  品夕笙发现他接近,忙操控乐器朝他飞去,小提琴的琴弓被当做箭矢,虽有力道,却到底不是伤人的东西,都被萧陟的盾牌挡住。

  他趁琴弓用完的空隙,朝品夕笙举起铜镜,品夕笙往后退了一步,随即笑了:“这个东西对我没用。”

  萧陟又往前挪了两步,发现他确实不怕了,遗憾地收回手,“没用吗,可惜。”不过他这会儿笑眯眯的,看不出半点儿惋惜之色。

  楼下的徐大师几人脸色已由紧张变为愉悦,萧陟抬手把耳塞取了下来。

  优美舒缓的音乐传进耳朵,萧陟心中涌起一股类似自豪的情绪。同样是用音乐引人做梦,陈兰猗却是选择让人做美梦。

  站在二楼的品夕笙面色微变,他听出这是刚刚那首歌的旋律,恨恨地看向萧陟:“你是故意分散我注意力?”

  萧陟举着盾牌痞痞地一笑:“多明显啊。”

  品夕笙嫉恨地看着他:“凭什么你们两个就能……”

  萧陟知道他想说什么,“凭什么我们两个就不能有好的结局?我们曾经的处境比你艰难百倍,你可知我们是费了多大劲儿才换来今天!所以——”

  他猛地往前一扑,用徐大师那条绳索把品夕笙套住,绳索自动收进,放出金光,品夕笙哀嚎一声摔倒在地。

  萧陟紧紧拎住绳索的一端,低头睥睨着剧烈扭动的品夕笙:“所以,怎么能让你毁了我们来之不易的机会。”

  品夕笙被绳索紧捆着,倒在地上剧烈地挣扎,一边狂躁地怒吼:“都怪你们!我好不容易都忘了!忘了他对我的不好,只记得他对我的好!本来我不会变成厉鬼!本来我们也可以在一起的!凭什么你们都能幸福,我又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我就要求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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