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如意安好_鸳鸯恨:与卿何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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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如意安好

  虽然床铺被褥都换了新的,可在东厢房住了十多日,这乍一回芙蕖院还真有些不习惯。

  顾瑾璃支起身子,看了一眼桌子,烛台上的蜡烛快燃尽了,然而她仍然没有一丝困意。

  不知是今日发生了太多事情,还是其他原因,她心里有些发堵。

  这深深庭院,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囚笼一样,压抑得她喘不过气来。

  越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越发的想念曾经在南山无忧无虑的平静日子。

  南山,没有父亲,没有大夫人,也没有姐妹姨娘,有的只有青山绿水和严慈相济的母亲。

  自打有了记忆起,母亲便一直唤她为阿璃。

  开始识字的时候,她问母亲,她的名字是离别之意吗?

  指着宣纸上的字,母亲认真告诉她,“璃”有着光洁如玉的意思。

  母亲希望她能够像一块玉一样,洁白无瑕,冰清玉洁。

  后来能读书了,她看到书中有一句话,“举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内平外成。”

  因此,她好奇,为何别人都有父亲,而自己却没有。

  对于这个问题,母亲沉默了许久,才摸着她的头说。阿璃也是有父亲的,只不过父亲在很远的地方。

  她懵懂的点点头,却不理解母亲眼中流露出来的悲伤和欲言又止的深意。

  八岁那年,母亲的院子里终于来了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男人看着她许久,才神色复杂的说了一句话,“转眼竟过了八年,这孩子取名字了吗?”

  母亲说,“取了小名,阿璃也是你的孩子,不如你再给她取个名字吧?”

  男人看着池子里那一条条红色锦鲤,缓缓道:“锦鲤,瑾璃。愿这孩子以后像一条鱼一样自由自在,一世如意安好。”

  他望着她,一脸的慈爱,从母亲口中得知她会弹琴作画后,更是赞赏不已。

  临走的时候,他问母亲,还不愿跟他回去吗?

  见到母亲摇头,他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便沉默的离开了。

  她疑惑这个男人的身份,但又不敢多问,只能乖巧的将疑问埋进了心里。

  三年后,她十一岁。从她出生起就重病在身的母亲便抛下她走了。

  因为母亲一年四季都包裹着厚厚的衣服,哪怕是在酷暑夏日也绝不脱下来,所以她并不知道母亲得的究竟是什么怪病。

  按照母亲死前的吩咐,她将枕头底下用蜡密封着的信交给了山脚下清水寺的小师父。

  母亲说,阿璃不要怕,会有人来替我照顾你。

  两日后,顾淮来了。

  三年未见,他眼角比上次多了几道皱纹。

  将个头已经快到他胸口的她拥在怀里,他哽咽着唤她阿璃。

  那年,她被接回了相府,府内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顾淮在外面金屋藏娇多年。

  外面的人也同样惊讶不已。没想到顾丞相在十一年前丢了的女儿找回来了。

  此后,她便由南山上的小丫头成了相府二小姐。

  母亲忌日的前几天,她梦到母亲说想念南山的山茶花了,醒来后她便趁着天未亮,蒙着面纱扮作顾瑾琇的模样出了府,并警告守门侍卫不要声张。

  抱着山茶花准备去母亲坟前的时候,身后却有一人喊住了她。

  那如玉一般的公子喊她“顾小姐”,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神色似乎是相识许久一般。

  他自报了姓名,她想着这尹太傅家的公子必定是将自己认成了顾瑾琇。

  强作镇定的寒暄两句,她心虚的离开。

  作为一个横空冒出来的二小姐,府外的人经常找各种借口想要一睹她容貌,但顾淮出于保护她,便也寻了这样那样的理由给敷衍过去。

  再加上这些年顾瑾琇给众人的神秘感,大家也只当是相府家教严明,对府中小姐管教严厉,时间久了也没人再去理会。

  回到相府,她刚换下衣服没多久,便听荷香哭着说顾瑾琇趁着她不在的时候拿走了母亲的玉佩和萧。

  紧接着,大夫人便带着几个礼盒到了她的院子里。

  拉着她的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许之以利,劝她代顾瑾琇嫁入宁王府……

  仔细一算,她竟然已经离开南山四年多,从答应了大夫人代嫁至今,也竟已经过去了两个月。

  她并没有像顾淮当初所说,活得像鱼儿一样自在,反倒成了笼中之鸟,呵呵……

  有时候,命运真是喜欢捉弄人!

  想起南山,想起母亲,她的心又揪了起来。

  赤脚打开柜子,顾瑾璃将锦盒里的玉箫拿了出来。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她坐在窗前的藤椅上,吹起了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艳阳春》。

  这一首“艳阳春”起初如婉转的百灵一样清脆,随后又像是百花盛开一样绚烂,又如山间清泉,总之令人心情瞬间明朗起来。

  怡心院里,烛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亓灏望着怀里的尹素婉,眸底情意柔柔。

  她眉角的疤,已经浅淡了许多,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娇嫩的红唇微张,让他想起了刚才那激烈热情的吻。

  视线落在她脖子上自己种下的朵朵草莓,他扬起了唇。

  小心翼翼的将胳膊从尹素婉腰间抽出,亓灏细心给她掖好被子,又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轻手轻脚的出了屋子。

  门关上后,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尹素婉轻轻抚摸着额头上的余温,又闭上了眼睛。

  蜡烛“噼啪”一声,燃尽的那一刻,在黑夜中她眼角一片晶莹。

  亓灏一边往书房里走,一边感受着这夜晚凉爽的风。

  忽然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箫声传了过来,他顿住了脚。

  不知为何,他竟觉得那箫声像是有一种魔力,在潜意识里指引着他前行。

  也许是不解这大晚上的是何人在吹箫,总之顺着箫声,他竟站在了芙蕖院门口。

  窗前的顾瑾璃,沉浸在与母亲的回忆之中。

  箫声由刚才的明快渐渐转入悲凉,那种悲不似杜鹃啼血那般凄楚,却让人心里泛起诸多莫名的惆怅。

  哀怨缠绵。动人肺腑。

  背着手,亓灏驻足而立,静静的看着顾瑾璃的侧颜。

  今日金梅一事,他似乎又见到了她的另外一面。

  他相信,在她赶往怡心院时肯定早已收到了消息,但她行礼之后还是多此一举的问他发生了何事,可见她深知在未确定是否占据有利地位之前先以不变应万变。

  待桂嬷嬷将金梅的罪状数落完,她不紧不慢的又询问了几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从容淡定,有理有据,未表露丝毫得理不饶人的咄咄逼人,却将桂嬷嬷的后路一点点堵死。

  婉婉给桂嬷嬷求情是在他的意料之内,而她顺着婉婉的台阶将最终的处置权交给了自己,饶了桂嬷嬷同时,保全了自己的面子。

  毕竟,桂嬷嬷是王府里的人,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传了出去他脸上无光……

  多才多艺是她,心思缜密是她,亓灏在心里轻叹一声。

  顾瑾琇,你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她越来越像是一个迷,让他想要一层层拨开。

  可是,这种趋势很不好。

  因为,越危险的东西越迷人。

  一曲吹罢,顾瑾璃抬眸,不经意往外一瞥,她的目光竟意外的与亓灏对上。

  不知亓灏在那究竟站了多久,她刚下意识的想站起来,然而他早已扭头离开。

  “呃……”猜不透他眼里一闪那而过的深意,她有些莫名其妙。

  望着那消失在黑夜里的人影,顾瑾璃怀疑的瞪大眼睛。

  亓灏大晚上的不在怡心院里,为何会在她院门口站着?

  难不成是梦游了?可怡心院距离这里不近啊!

  “奇怪……”摇摇头,她关上窗户,再次将碧玉萧锁起来,然后上了床。

  大概将心中抑郁借着箫声发泄了出来,现在心头平静了许多。

  很快,顾瑾璃便睡着了。

  她不知,此时此刻有一个人正在翻看着她的资料。

  白玉楼的天字一号房里,陈泽轩望着那薄薄的几张纸,抬眼幽幽的盯着雷子,“就这些?”

  雷子垂首,低声道:“世子……丞相和丞相夫人将她保护得太好,能查到的确实就这些了。”

  陈泽轩冷哼一声,缓缓道:“既然是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又怎会离经叛道的女扮男装?要么这资料有误,要么就是她本性便如此!”

  雷子一听,连忙道:“世子,咱们的探子可都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怎么可能消息有误?”

  翻开第二页,那是顾瑾璃的诗稿。

  她的字迹很好看,只不过这纸张略微泛黄,看来确实有年头了。

  陈泽轩抿唇,沉声念道:“悲欢离合多劳虑,何日清闲谁得知。不如不来亦不去,亦无欢喜也无悲。”

  “呵呵,好一个‘不如不来亦不去,亦无欢也无悲’!十五岁的小丫头,能有这样的悟性,倒是比本世子当年还厉害!”

  雷子偷偷瞄了他一眼,心想世子也不过才比那女子大六岁而已,可这口气听起来却像是老者对小辈的赞扬一样。

  真不知。他们家世子的心到底有多老……

  再看后面几页,陈泽轩眸光暗了暗:“师父曾告诉过本世子,这世间会跳‘凤舞九天’的人差不多都死绝了。”

  “现在流传在坊间的严格说都不是真正的‘凤舞九天’。就连几十年前的太后,她也不过是融合了其他的舞模仿出来的罢了。”

  “再往后的‘凤舞九天’,更是没了舞蹈的精髓。而她小小年纪,竟基本功深厚,可见教导她舞艺那人必定很是厉害。”

  顿了顿,他攥紧了纸张,“那人极有可能与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雷子,即刻去查!”

  “是,世子!”雷子自然知道那东西对主上和世子有多重要,重重点头,他立刻没了踪影。

  大掌一挥,顾瑾璃的资料瞬间在陈泽轩的掌风之下变成了碎屑。

  一杯清酒入喉,他眼前浮现起她女扮男装,摇着扇子那轻言浅笑的模样,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话落之后,陈泽轩一愣,邪魅的眸子略微迷离:“顾瑾琇,顾瑾琇……”

  喃喃的念了几句,随即又仰头灌了一杯酒。

  “啪”,酒杯落下,一地碎渣。

  “竟然是亓灏的女人……呵呵!”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他撩起一直遮挡住眼角的头发,笑意深沉诡谲。

  眼角下的那颗泪痣,更增添了一抹妖异。

  第二日,天还没亮的时候,桂嬷嬷一大早便等在尹素婉的房门前,约莫着时间大概差不多了才敢进房间去伺候。

  将盆子放下,她偷偷往床单上瞅了一眼,待见到那一抹刺眼的嫣红后,立马眉开眼笑上前行礼道:“恭喜王妃,贺喜王妃。”

  尹素婉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的手一顿,勉强扯了扯唇,问道:“双儿怎么样了?”

  桂嬷嬷瞧不见尹素婉的表情,因此转身一边收拾弄脏的床单,一边语气里依然夹带着掩不住的喜气道:“王妃放心,双儿已无大碍。”

  “今早王爷上朝的时候神清气爽,看来老奴说的果然没错,这男人呐,还是得……”

  “桂嬷嬷。”尹素婉看着镜中眼睛微肿的自己,冷冷的打断了桂嬷嬷的话:“既然双儿已无大碍,那么便让她过来伺候本王妃吧!”

  “嬷嬷年纪大了。不适合太过操劳。”

  桂嬷嬷未察觉出尹素婉的不悦,也没注意到她称呼的改变,抱着床单愣愣道:“呃,王妃……”

  “本王妃昨夜未休息好,嬷嬷你先出去吧。”摆摆手,尹素婉语气淡淡。

  桂嬷嬷想着昨晚王爷与王妃圆房,第一次难免激烈些,可能把王妃给累到了,问道:“那老奴扶您去床上再躺会?”

  见尹素婉摇头,桂嬷嬷福了福身子,甚是贴心道:“王妃您好好休息,老奴这就去厨房给您炖些补品!”

  关上门的瞬间,尹素婉还能听到桂嬷嬷在自言自语:“啧啧,要是王妃能一举得男有了小世子……”

  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她心中一动,轻声道:“小世子……”

  良久,视线下移到仍毫无知觉的双腿,她敛去了眸中寒意。

  芙蕖院里,爱月一边给顾瑾璃盘着皓月髻,一边八卦道:“小姐,昨晚王爷终于和王妃圆房了。”

  “我不是给你说过,在这王府里要少说话多做事吗?谁让你打听这些事情的?”嗔了爱月一眼,顾瑾璃眉头蹙了起来。

  “小姐,奴婢怕给您惹麻烦,在外面连话都不敢多说,哪里有胆子敢打听这些?”爱月吐吐舌头,不以为然道:“一大清早,桂嬷嬷生怕别人没看见那床单上的血似的,一瞅见人就恨不得把王妃的床单戳人家眼皮底下!”

  “也就是她不敢,要不然连王府大门她都想挂上去呢!”

  撇撇嘴,她越说越不屑:“一大把年纪了,真是越老越不害臊!”

  待发髻盘好,顾瑾璃不悦道:“好了,你若再多说话,便让荷香陪我出府。”

  “奴婢不说了,不说了!”爱月听罢。连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理了理衣服,顾瑾璃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下人们,压低声音对荷香道:“府里人多手杂,你仔细些,尤其是我的屋子,谁也不能进来。金梅的事情,断然不能再发生。”

  倘若有人效仿桂嬷嬷诬陷金梅的做法,也在自己的房间里做了手脚,那么下次要背黑锅的人就是她了……

  荷香点头,了然道:“小姐放心吧。”

  “哎哟。顾侧妃这是要出门吗?”顾瑾璃刚踏出门口一步,只见柳夫人、玉夫人竟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玉夫人打量着比之前看着面貌一新的芙蕖院,破天荒的夸赞道:“没想到这院子收拾收拾真不错,我差点还以为走错地方了呢!”

  顾瑾璃抿了抿唇,疏离且客气道:“不知两位夫人到芙蕖院,找本侧妃有什么要紧事吗?”

  柳夫人捕捉到了她话里暗藏的意思,若说没事的话,那就不便打扰;若说有事,还得是要紧事才行。

  讪讪一笑,柳夫人笑道:“顾侧妃来王府的日子不短了,但我和玉妹妹还没正式登门拜访过您。所以,今个就略备薄礼过来。还望顾侧妃不要怪罪。”

  爱月见到二人身边的丫鬟果然各自捧着两三个礼盒,小声嘟囔道:“黄?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荷香赞同的“嗯”了声,在心里也补充了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昨日在凉亭,顾瑾璃刚说改日有机会去秋菊院重谢柳夫人,今日人家就带着礼物上门来了,她若将人家拒之门外,岂不是成了那不通情达理之人了?

  唇角轻扬,她对爱月道:“去给柳夫人和玉夫人备茶。”

  爱月不情愿的耷拉着脸道:“是,小姐。”

  几人回到大厅后,先是假意关心了一下金梅的伤势。又唏嘘感慨了一下桂嬷嬷下手之狠重,最后终于靠拢了主题。

  喝了一口茶,玉夫人故意拿腔拿调道:“顾侧妃,昨晚发生了件大事,您不知道吧?”

  听着玉夫人难得一本正经的“顾侧妃”这三个字,顾瑾璃配合的摇头。

  “哎哟,您竟然不知道?”玉夫人夸张的瞪大眼睛,紧接着咋舌道:“整个王府都知道的事情,您竟不知道?真是……”

  见顾瑾璃疑惑的看着自己,玉夫人又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也罢,芙蕖院本就位置偏,下人又少,您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爱月见玉夫人一反骄纵跋扈的常态,对顾瑾璃竟用起了“您”,还敬称“顾侧妃”,眼珠子一转,顿时猜到了什么。

  眼巴巴的瞅着玉夫人,她装模作样的好奇道:“玉夫人,奴婢斗胆问一句,到底是什么大事呀?”

  玉夫人将杯子放下,放低了几分声音,“昨晚,王爷跟王妃圆房了!”

  顾瑾璃随即恍然大悟道:“哦。这件事啊,确实是……一件大事!”

  未从顾瑾璃脸上看到该有的嫉恨与吃惊,玉夫人忍不住了,脱口而出道:“难道你就不奇怪王爷为何突然与王妃圆房吗?”

  听到柳夫人轻咳两声,玉夫人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表情不自然的解释道:“我是说,王爷和王妃大婚这么久了未圆房,突然的就……让人太过意外了,不是吗?”

  顾瑾璃把玩着茶杯,轻笑道:“玉夫人,王爷和王妃本就是夫妻,即便是圆房晚了一些日子,可也并没什么不对的。反而是玉夫人你,反应如此激烈,如果传到了王爷和王妃耳中,恐怕就要怪罪玉夫人在背后乱嚼舌根了!”

  按理说,作为王爷的女人,先别管是否受宠,当听到他上了别的女人的床,心里不是都该嫉妒吗?可为什么这个女人却好像丝毫不在乎呢?

  玉夫人捏着帕子,脑袋快速转动着。

  灵光一闪,她语锋一转,“顾侧妃说的也在理,王爷和王妃才是正经夫妻。咱们在王爷眼里都算不得什么。”

  叹了一口气,谁知她又道:“可是,顾侧妃你不同。”

  顾瑾璃挑了挑眉,想看看玉夫人还想使什么招数,问道:“我又哪里不同了?”

  玉夫人压下妒火,不甘的语气里又带着急迫:“据说顾侧妃与王爷在参加完太后的寿宴后在外睡了一夜,而王爷又是昨夜宠幸的王妃,所以你与王妃受孕的日子差不了几日。”

  “所谓是‘母凭子贵’,难道顾侧妃就没想过,若是你与王妃同时怀上了王爷的小世子的话,该当如何?”

  听完玉夫人这“噼里啪啦”的一通话,顾瑾璃心中冷笑。

  以往每次见到玉夫人。她必定一口一个“小贱人”将自己骂的狗血淋头,然而今日不仅备了礼物不说,还态度上突然恭敬了起来,原来是想要挑拨离间呢!

  在山洞里自己最担心的就是与亓灏有过肌肤之亲的事情被人知道,她相信亓灏不会说出去,但也忽略了人们丰富的想象力……

  可能,府中上下背地里都认定她与亓灏睡过了。

  虽然这也是事实,但听进耳朵里还是很不舒服。

  顾瑾璃眸光微冷,缓缓道:“玉夫人,王妃能不能怀上小世子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告诉你的是,那晚上我虽与王爷被刺客追杀坠入悬崖。不过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顿了顿,她欲言又止道:“毕竟,两位夫人也知道,王爷对王妃情深意重,而王妃的腿又是因我……”

  “这么说来,王爷他没碰你?”玉夫人眼睛一亮,被醋泡过的心瞬间欢呼雀跃起来。

  顾瑾璃点头,叹气道:“不奢求能得王爷高看,只希望王爷不要再记恨我,这样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既然她们可以假心假意的示好,那她又为何不能放低姿态的示弱呢?

  直直盯着顾瑾璃,玉夫人见她垂下眼睛。语气里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哀伤和无奈,便与一直未说话的柳夫人交换了个眼神。

  柳夫人安慰道:“顾侧妃不必难过,正因为王爷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所以他才会因为王妃而对您耿耿于怀。等时间久一些,想必王爷也能发现您的好的。”

  顾瑾璃深深的看着柳夫人,眼中的哀怨之意甚是明显:“但愿如此。”

  随后,两位夫人又闲扯了几句,终于丫鬟离开了芙蕖院。

  “小姐,听了一通废话,浪费了一壶好茶呢!”爱月指着那一壶雨前龙井,一脸心疼。

  顾瑾璃视线落在桌子上那一摞高高的礼盒上,冷笑道:“也不全是废话。至少我也知道了她们想要做什么。”

  玉夫人的目的十分明显,那就是用自己与尹素婉这两个暂且不存在的孩子来作导火线,挑起矛盾,让她有一种危机感。

  而柳夫人,则是火上浇油的将亓灏对自己的恨都归咎在尹素婉身上,使得自己对尹素婉的仇恨加深……

  呵呵,可惜她们都打错了算盘。

  她,根本就不会为了亓灏而争风吃醋!

  移开目光,顾瑾璃幽幽道:“将这些礼物拆开了,挑一些打赏给下人们!”

  荷香和爱月应了声,便抱着礼盒往院子外面去了。

  嗯……之前2章的内容,男主其实他不傻,只是懒得揭穿而已。一来因为桂嬷嬷的身份,二来婉婉求情,三来他对女主虽有点改观,可也没心动呀,干嘛去为她主动如何如何?不火烧加油已经不错了,再就是有亲觉得男女主之间节奏慢,那么大家想一下,之前是女主对男主来说是仇人,怎么可能那么快爱上呢,都需要一个心里转变的过程对不对?晚上早点睡哈,白天睡觉起来再看,我不想你们熬夜,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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