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新妇红颜怨霓裳(下)_重生之废后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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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新妇红颜怨霓裳(下)

  殿内一干宫人纷纷跪下迎接,高呼万岁。以棠同溪行也跪在帘前,脚步声自远而近渐渐响在身前之时,她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岚曜。可巧岚曜亦在看她——他自进门时便注意到她了,是说这身影怎么这么眼熟。

  你怎么来了?他以眼神无声询问道,目中讶色还未褪去。

  现在不方便说。她亦以口型静默回他道。岚曜眼神轻轻地一顿,一缕黯色稍纵即逝,他抬脚朝殿内新房走了去,身后宦官宫人适时放下了柔如绡纱的帘子,隔开了以棠的视线。

  见他进去了,以棠忙提笔在纸上写下:“昭宣二十一年九月初一夜亥时四刻,帝幸清芷宫。”

  溪行在一旁为她磨墨,抬眼瞅见她手指上因为记录起居注而生出的一层薄茧,不由心疼地道:“小姐这些日子一定很辛苦吧。”

  “是有点……”她搁下彤管,视线无意识朝殿内飘去,心中犹自腹诽,这彤史的活儿可真轻松啊,只用写这么几个字就行了,她每次当值可是每次都要写到脱力呢。

  新房内依旧很静,只听得见细细的脚步声。但闻以莼柔柔唤了岚曜一声,尔后便是一串低低的寒暄。几日以来养成的职业习惯令以棠忍不住想要将他二人的对话记载下,才提笔写了一行字,又猛然反应过来,她费这功夫干嘛?遂搁了笔,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一面祈求楚彤史能良心发现,回来换她。

  这一夜,属于谢以莼的新婚之夜静得有如一池不起觳纹的春水。以棠只听见一阵轻微的风声,料想是掩面的团扇被拨开的声音。便闻一声低沉的“歇了吧”,是岚曜的声音。尔后便闻见以莼轻轻地答了一声“诺”,呢喃软语,声如细丝。

  只听声音以棠也想象得到以莼的脸此刻该是有多么红了,她亦无端红了脸,于心中默默腹诽,陛下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直奔主题啊……她从香囊里取出两个棉花团塞进白玉般的耳蜗里,见溪行好奇地朝她看来,摆摆手道:“我就带了两个,没你的了。”

  溪行这才反应过来她是不好意思听见那些声音,脸上亦是一红,垂了头同她跪在了一处,等着夜色的结束。

  戴上绵团后耳朵倒是清净了,万籁俱寂。整个清光殿有如空殿一般,既不见宫人出来唤人准备行房之后沐浴的热水,也不见有宫人进去伺候。以棠原本还强撑着精神同溪行一块儿值夜,渐渐的,疲倦袭上来,劳碌了一夜的她不由打起了瞌睡。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纤长眼睫在碎玉堆雪一般的肌肤上投下微微的阴翳。

  溪行不忍叫醒她,便提高了警惕,密切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以期能在有人进来时第一时间叫醒她。

  鸡人报过三更,第一次守夜的溪行也垂着头睡着了。半梦半醒间隐隐约约觉得身前有道碧树琼枝般的影子站着,迷迷蒙蒙地睁开了眼。却是岚曜。

  “陛下!”她惶恐拜倒,欲要请罪。岚曜却将食指竖于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溪行困惑地看着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自家小姐,岚曜已将手里的一床轻薄锦被盖在了垂着头打瞌睡的以棠身上。一面低声吩咐:“你可别再睡着了,待会人起来就把被子取下,拿到里面去。听见了吗?”

  透射而入的天光让他那张俊朗的脸渐渐清晰,语气亦平和温柔,一点尊者的架子也没有,溪行那张原本惊惶的脸缓和了些,转而有些羞涩起来,低声应下。心道,陛下脾气可真好啊……

  岚曜想了想,又道:“记住,不要让她吃这宫里任何东西,喝水也不行。”顿了顿,补充:“谢婕妤送的也不行。”

  溪行懵懂地点点头,心中却闪过一丝惶恐。陛下何出此言……

  说完这一句他便没有再发声,沉默许久。溪行忍不住抬了头起来,“您还有吩咐吗?”

  却见他朝以棠探出了一只手,停在她的秀颊之前,目光带着难懂的悲喜之色。目光亦微微颤动着,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抚一抚她的脸。

  溪行愣住了,一时也不知该不该出声,正犹豫间,他已放下了手,静默着抬脚出了寝殿,脸色淡漠如斯。柔幔被他带起的风吹的凌乱飞舞,天光微微映照入殿,一切静谧得仿佛从未发生过。

  溪行回过了神,转眸看着犹在沉睡诸事一概不知的自家小姐,沉沉叹息了一声。

  内殿的纱帘却被人从里面拨开,但见穿戴整齐的新妇攀着纱帘无声无息地站在那端,面色沉静如水。溪行唬了一跳,“娘娘……”

  谢以莼回过神,晦暗难懂的目光从殿外-->>天光移到跪在角落里沉沉未醒的以棠身上,没有半分惊讶也没有半分欣喜。她柔声说道:“把四姐扶进去睡吧。跪着伤膝盖。”

  ……

  以棠醒来时已过卯时,察觉到身下柔软若天鹅绒一般的锦被,她瞬间便清醒了过来,“这是哪?”

  回答她的是谢以莼柔软如水的话音,“四姐姐,你醒了?”

  莼儿?

  她这才惊觉自己睡过了头,揉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但见床榻边坐着一位宛如娇花一般的宫妃,不是以莼又是谁?

  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淡蓝绣花披帛,朝阳五凤挂珠钗,碧玉耳坠……不同于未出阁时的素雅婉约,谢婕妤打扮得光彩夺目,气质也不似从前一般羞涩畏缩,而是透着一股明艳。见她醒来,素藕一般的手轻轻握上她的手,“四姐姐昨晚累坏了吧?都是莼儿不好,及至今早才知道昨晚是你来当差。若是知道了,定不会让你白白地跪那么久。”

  她语气既亲密又透着股疏离,以棠心中说不出来的怪异,但还是为她能走出情伤感到高兴。她笑道:“我没事的。我也是临时代人过来当差。”又促狭地与她耳语,“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陛下走了?”

  谢以莼眼神微微一黯,却是很好地掩饰了去,抿唇笑了一下算是默认。只道:“四姐别打趣莼儿了,快起来用膳吧。待会儿人来了莼儿可就不好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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