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顾至寒你是不是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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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至寒果然来了武馆。
早上赵清白在饭堂吃饭时就听师弟们暗地里谈论他的种种恶习。
“这不，刚来就嫌弃给他准备的院子不好，里面的家具都给换了一通。唉，这有钱人家就是阔气。”
“可别说了，上午训练的兄弟们估计有的受了。我现在已经开始想念二师兄了。”
“咱们二师兄虽然脾气不好，但起码通人性啊……”
赵清白一言不发地在一旁听着，庆幸顾至味住在训练场那边的院子里，同时也有点同情这些师弟。他虽然没真正见过顾至寒习武方面的本事，但对他的脾气非常了解，他要是想找麻烦，是没有理可讲的。
饭毕大家都去训练，赵清白独自在饭桌前坐了会儿，然后和小旺仔一起帮煮饭的王叔王婶夫妇俩打下手。一个人待着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很多事情都是没想通而带来的烦恼，别和自己死磕，生活会简单很多。
王叔王婶儿老两口从他们小时候就在武馆做饭，对他们每个人的脾气了解的一清二楚。当他们听赵清白说要留下来帮忙，吓得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赵清白撸起袖子就和小旺仔蹲在一边扒蒜皮，小旺仔蹲在半小时了，一颗蒜还没剥完。赵清白看了看他脚边散落的几粒蒜，又看了看他那堪比树懒的速度，想了想，决定给他讲个故事。
讲故事之前他怕小旺仔听不懂，于是直言道：“你好慢，怎么这么慢。”
小旺仔无辜地看了一眼自己剥的蒜，认同道：“我就是很慢啊，我除了跑，干什么都很慢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我以前看过一部……戏，里面的树懒就像你一样，干什么都非常慢，他的名字叫闪电。”
“那他跑步快吗？”
“不快。”
“我还是比他厉害的，起码我跑得快。”
“……”
“小旺仔啊，你剥完蒜去后面篱笆围栏里把那几只公鸡抓来杀了，中午炖给你们吃。”王叔在伙房里乒乒乓乓不知在干什么，远远听见他说要杀鸡。
赵清白心说就他这速度，等他剥完蒜去抓鸡，别说午饭了，晚饭都不一定能吃上。于是拍拍手对他说：“你在这剥蒜吧，我去抓鸡。”
他一人来到伙房后面的空地，那里有好几个篱笆围成的圈，分别养了鸡鸭兔子鹅等家禽，是用来改善伙食的。有一个圈里养的都是公鸡，有十好几只，赵清白摩拳擦掌，就要进去抓。
他小时候寄宿在乡下的亲戚家，所以对这些常见的家禽并不陌生。在他的印象中，逢年过节杀猪宰羊少有，但杀只鸡是经常事。抓鸡的要点就是快准狠，一把下去，薅住毛它就跑不了。
赵清白凭着年少时的经验，弯腰屈膝，放慢动作，瞅准时机，向下一抓。到手的公鸡咕咕咕咕边叫边挣扎，一个没留神真让它跑了。赵清白手中空留一把还带着温度的鸡毛。
到手的鸡飞了，任谁都不服。赵清白又去抓别的鸡，他在圈里一走动，那些公鸡受了惊吓，原本都在圈里岁月静好地迈着小步啄谷子吃，现在咕咕咕咕乱成一团。
乱了好，最好慌不择路挤在一起最好再发生点踩踏什么的。然而这些公鸡显然比预想中的聪明，赵清白自第一把下手抓住只鸡又跑了后，再也没碰到过鸡毛。
赵清白在鸡圈里几个来回动作大了起来，这令那些公鸡更加亢奋，呼啦一下子竟扑棱着翅膀子飞出去一大半。本来不想管已经出圈的野鸡，但他发现那些只鸡全围在王叔种的菜园子里吃青菜。
顾不上圈里的，赵清白忙去赶吃青菜的鸡。那些鸡更是离谱，扑棱着翅膀子飞得更远更高，甚至有一只越过房顶飞不见了。
“完了，场面控制不住了。”赵清白顿生一种偷鸡不成还把鸡弄丢了的挫败感，忙叫小旺仔来帮忙。
小旺仔看到这种状况，无措地摸了摸耳垂，然后呆楞楞问他:“怎么办？”
“肯定是要捉回来的。”赵清白说。他刚想和小旺仔商量一下对策，就见一个身影蹭地窜向一只流落在外的公鸡。
说时迟那时快，公鸡飞上墙头，小旺仔以极速扑了个空。
赵清白还在为他和鸡的速度震惊，小旺仔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生扑的方式有什么不妥，转而窜向另一只鸡。顷刻间，伙房后院鸡飞狗跳，所有的鸡都飞向四面八方。
赵清白仿佛看到了一只误入鸡圈的哈士奇。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旺仔只喜欢跑了，他跑起来确实快，这特么跑起来估计都把脑子甩身后去了。
王叔王婶听到动静过来看到这种场面，脸都绿色，奈何因赵清白在，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拦住小旺仔，让他去外面看看，别让鸡往训练场那边飞。
小旺仔乖巧地点头答应，到了外面对鸡又是一阵急追猛赶，成功将两只鸡赶到了训练场。赵清白拦也拦不住，喊也喊不应，他甚至怀疑这货智力是不是有问题。
训练场赵清白此刻是万万不想去的，因为顾至寒就在那。但他要是不去，小旺仔敢不敢去不好说，就算敢去，万一撞见顾至寒那个喜怒无常的煞星，也惨。
一咬牙，赵清白顺着墙根溜了过去，不远处统一劲装的师弟们没人跟前一个木桩子，正手脚并用地哐哐一顿砸。
赵清白只觉得既壮观又热血，目光就没离开那些正在训教的人。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忙移开视线去找鸡。
一转头，只见四五步开外，顾至寒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墙根下阴影下，顾雨站在他身后给他扇风，目光却也落在自己身上。
赵清白心里骂娘，心说这什么意思？频频遇到前夫这是什么节奏？老天爷你可长点心吧……
心中腹诽，面上却没什么表情，赵清白在顾至寒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站直了腰。
顾至寒此时和武馆里的其他人穿着一样的劲装，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气质，那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显得很贵。
“我记得某人说过不喜欢我吧，我刚来几个时辰不到，某人就急冲冲地追了过来。赵大少爷，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呢？”顾至寒阴阳怪气地不要脸道。
赵清白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两眼，还是那副摄人心魄的容貌，可是为什么这么想捶他的脸？
“顾至寒你别没事找事，挺大的男人要点脸。”
顾至寒一听登时怒了，从小到大除了他爹，没人骂过他，这个该死的男人却骂他，明明是他不要脸，还敢骂他！
“赵清白，信不信我弄死你？”
赵清白也火了，在武馆这些日子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与别人比起来是有多弱，也知道一旦发生冲突，别人一拳都能把他打死。虽然没人会打他，但这种心理上的落差还是很难受。
现在又听顾至寒威胁他，那股倔脾气也上来了，反而冲上前破罐子破摔道:“你来啊，打死我啊！来啊！”
顾雨从小服侍顾至寒左右，也清楚地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的一切。他见状忙拦在自家少爷和赵清白之间，若动起手来这两人谁伤着都是个麻烦。
顾至寒那脾气本就狂暴，从来不知道忍耐退让怎么写，他站起来抓着人就要动手。
赵清白红了眼，这些日子以来强压在心底的情绪像是冲破了禁锢般，统统冒了出来。即使被抓着领子也丝毫不怵:“有种你打死我，他妈的，弄不死我你就孙子！来啊，动手啊，弄死我啊！”
“少爷少爷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老将军交代过了，您别冲动。”顾雨死死抱着顾至寒的胳膊，大声阻止，同时给赵清白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赵清白这时已经没了理智，不仅不走，还在骂:“都已经离婚了还整日没事找事，你是不是贱？真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男人了？除了那张脸你还有什么？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要不要送你个称啊？”
顾至寒要气疯了，他一向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能动手就别哔哔。所以遇到这么个嘴炮选手，他更是生气。挣开顾雨把赵清白扑倒在地。
赵清白本着拼了命的原则，够着人就又打又踹。还没挨着，身上的人就被闻声赶来的师弟们拽了起来。
一群人这边拦着赵清白找死，那边安慰顾至寒息怒。
“顾少您别计较，我家大师兄从小就这脾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他泼惯了，不用搭理他。”
“回头我们告诉师傅，让师傅收拾他，您就别气了。”
顾至寒真是第一次受这委屈，打又打不得，要真把他打出个好歹，不用别人，他爹都能把他砍死。
赵清白那阵确实是抱着必死的念头，还在那不依不饶。几个师弟没办法，只能把他抗回前院，让上午没有训练任务的人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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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顾至寒果然来了武馆。
早上赵清白在饭堂吃饭时就听师弟们暗地里谈论他的种种恶习。
“这不，刚来就嫌弃给他准备的院子不好，里面的家具都给换了一通。唉，这有钱人家就是阔气。”
“可别说了，上午训练的兄弟们估计有的受了。我现在已经开始想念二师兄了。”
“咱们二师兄虽然脾气不好，但起码通人性啊……”
赵清白一言不发地在一旁听着，庆幸顾至味住在训练场那边的院子里，同时也有点同情这些师弟。他虽然没真正见过顾至寒习武方面的本事，但对他的脾气非常了解，他要是想找麻烦，是没有理可讲的。
饭毕大家都去训练，赵清白独自在饭桌前坐了会儿，然后和小旺仔一起帮煮饭的王叔王婶夫妇俩打下手。一个人待着会忍不住胡思乱想，很多事情都是没想通而带来的烦恼，别和自己死磕，生活会简单很多。
王叔王婶儿老两口从他们小时候就在武馆做饭，对他们每个人的脾气了解的一清二楚。当他们听赵清白说要留下来帮忙，吓得半天不知道要说什么。
赵清白撸起袖子就和小旺仔蹲在一边扒蒜皮，小旺仔蹲在半小时了，一颗蒜还没剥完。赵清白看了看他脚边散落的几粒蒜，又看了看他那堪比树懒的速度，想了想，决定给他讲个故事。
讲故事之前他怕小旺仔听不懂，于是直言道：“你好慢，怎么这么慢。”
小旺仔无辜地看了一眼自己剥的蒜，认同道：“我就是很慢啊，我除了跑，干什么都很慢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我以前看过一部……戏，里面的树懒就像你一样，干什么都非常慢，他的名字叫闪电。”
“那他跑步快吗？”
“不快。”
“我还是比他厉害的，起码我跑得快。”
“……”
“小旺仔啊，你剥完蒜去后面篱笆围栏里把那几只公鸡抓来杀了，中午炖给你们吃。”王叔在伙房里乒乒乓乓不知在干什么，远远听见他说要杀鸡。
赵清白心说就他这速度，等他剥完蒜去抓鸡，别说午饭了，晚饭都不一定能吃上。于是拍拍手对他说：“你在这剥蒜吧，我去抓鸡。”
他一人来到伙房后面的空地，那里有好几个篱笆围成的圈，分别养了鸡鸭兔子鹅等家禽，是用来改善伙食的。有一个圈里养的都是公鸡，有十好几只，赵清白摩拳擦掌，就要进去抓。
他小时候寄宿在乡下的亲戚家，所以对这些常见的家禽并不陌生。在他的印象中，逢年过节杀猪宰羊少有，但杀只鸡是经常事。抓鸡的要点就是快准狠，一把下去，薅住毛它就跑不了。
赵清白凭着年少时的经验，弯腰屈膝，放慢动作，瞅准时机，向下一抓。到手的公鸡咕咕咕咕边叫边挣扎，一个没留神真让它跑了。赵清白手中空留一把还带着温度的鸡毛。
到手的鸡飞了，任谁都不服。赵清白又去抓别的鸡，他在圈里一走动，那些公鸡受了惊吓，原本都在圈里岁月静好地迈着小步啄谷子吃，现在咕咕咕咕乱成一团。
乱了好，最好慌不择路挤在一起最好再发生点踩踏什么的。然而这些公鸡显然比预想中的聪明，赵清白自第一把下手抓住只鸡又跑了后，再也没碰到过鸡毛。
赵清白在鸡圈里几个来回动作大了起来，这令那些公鸡更加亢奋，呼啦一下子竟扑棱着翅膀子飞出去一大半。本来不想管已经出圈的野鸡，但他发现那些只鸡全围在王叔种的菜园子里吃青菜。
顾不上圈里的，赵清白忙去赶吃青菜的鸡。那些鸡更是离谱，扑棱着翅膀子飞得更远更高，甚至有一只越过房顶飞不见了。
“完了，场面控制不住了。”赵清白顿生一种偷鸡不成还把鸡弄丢了的挫败感，忙叫小旺仔来帮忙。
小旺仔看到这种状况，无措地摸了摸耳垂，然后呆楞楞问他:“怎么办？”
“肯定是要捉回来的。”赵清白说。他刚想和小旺仔商量一下对策，就见一个身影蹭地窜向一只流落在外的公鸡。
说时迟那时快，公鸡飞上墙头，小旺仔以极速扑了个空。
赵清白还在为他和鸡的速度震惊，小旺仔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种生扑的方式有什么不妥，转而窜向另一只鸡。顷刻间，伙房后院鸡飞狗跳，所有的鸡都飞向四面八方。
赵清白仿佛看到了一只误入鸡圈的哈士奇。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小旺仔只喜欢跑了，他跑起来确实快，这特么跑起来估计都把脑子甩身后去了。
王叔王婶听到动静过来看到这种场面，脸都绿色，奈何因赵清白在，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拦住小旺仔，让他去外面看看，别让鸡往训练场那边飞。
小旺仔乖巧地点头答应，到了外面对鸡又是一阵急追猛赶，成功将两只鸡赶到了训练场。赵清白拦也拦不住，喊也喊不应，他甚至怀疑这货智力是不是有问题。
训练场赵清白此刻是万万不想去的，因为顾至寒就在那。但他要是不去，小旺仔敢不敢去不好说，就算敢去，万一撞见顾至寒那个喜怒无常的煞星，也惨。
一咬牙，赵清白顺着墙根溜了过去，不远处统一劲装的师弟们没人跟前一个木桩子，正手脚并用地哐哐一顿砸。
赵清白只觉得既壮观又热血，目光就没离开那些正在训教的人。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忙移开视线去找鸡。
一转头，只见四五步开外，顾至寒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墙根下阴影下，顾雨站在他身后给他扇风，目光却也落在自己身上。
赵清白心里骂娘，心说这什么意思？频频遇到前夫这是什么节奏？老天爷你可长点心吧……
心中腹诽，面上却没什么表情，赵清白在顾至寒似笑非笑的注视下站直了腰。
顾至寒此时和武馆里的其他人穿着一样的劲装，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气质，那身衣服穿在他身上就显得很贵。
“我记得某人说过不喜欢我吧，我刚来几个时辰不到，某人就急冲冲地追了过来。赵大少爷，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呢？”顾至寒阴阳怪气地不要脸道。
赵清白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两眼，还是那副摄人心魄的容貌，可是为什么这么想捶他的脸？
“顾至寒你别没事找事，挺大的男人要点脸。”
顾至寒一听登时怒了，从小到大除了他爹，没人骂过他，这个该死的男人却骂他，明明是他不要脸，还敢骂他！
“赵清白，信不信我弄死你？”
赵清白也火了，在武馆这些日子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与别人比起来是有多弱，也知道一旦发生冲突，别人一拳都能把他打死。虽然没人会打他，但这种心理上的落差还是很难受。
现在又听顾至寒威胁他，那股倔脾气也上来了，反而冲上前破罐子破摔道:“你来啊，打死我啊！来啊！”
顾雨从小服侍顾至寒左右，也清楚地知道他们俩之间发生的一切。他见状忙拦在自家少爷和赵清白之间，若动起手来这两人谁伤着都是个麻烦。
顾至寒那脾气本就狂暴，从来不知道忍耐退让怎么写，他站起来抓着人就要动手。
赵清白红了眼，这些日子以来强压在心底的情绪像是冲破了禁锢般，统统冒了出来。即使被抓着领子也丝毫不怵:“有种你打死我，他妈的，弄不死我你就孙子！来啊，动手啊，弄死我啊！”
“少爷少爷少爷，使不得使不得啊，老将军交代过了，您别冲动。”顾雨死死抱着顾至寒的胳膊，大声阻止，同时给赵清白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赵清白这时已经没了理智，不仅不走，还在骂:“都已经离婚了还整日没事找事，你是不是贱？真以为世界上就你一个男人了？除了那张脸你还有什么？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要不要送你个称啊？”
顾至寒要气疯了，他一向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能动手就别哔哔。所以遇到这么个嘴炮选手，他更是生气。挣开顾雨把赵清白扑倒在地。
赵清白本着拼了命的原则，够着人就又打又踹。还没挨着，身上的人就被闻声赶来的师弟们拽了起来。
一群人这边拦着赵清白找死，那边安慰顾至寒息怒。
“顾少您别计较，我家大师兄从小就这脾气，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他泼惯了，不用搭理他。”
“回头我们告诉师傅，让师傅收拾他，您就别气了。”
顾至寒真是第一次受这委屈，打又打不得，要真把他打出个好歹，不用别人，他爹都能把他砍死。
赵清白那阵确实是抱着必死的念头，还在那不依不饶。几个师弟没办法，只能把他抗回前院，让上午没有训练任务的人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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