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见顾至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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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还对顾至寒怀有几分念想，那么清水寺这一遭，像是一把野火，彻底将赵清白心中仅剩的依恋烧成了灰烬。聚不拢，合不尽，零零散散，面目全非。
他终究不是自己深爱着的那个人了，他也不配。
面对仗势欺人的顾至寒，赵清白别无他法，只能任由他作威作福。这也是最可气的地方，和小乞丐回圣武堂的路上，他憋了一路没说话，脑袋里就幻想着怎么才能揍顾至寒一顿。
到了圣武堂门口，一声没吭声的小乞丐拽了拽赵清白衣袖，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怎么了？”赵清白问。
小乞丐垂了垂头，啜啜诺诺道：“其实刚才，我看到那两个人了……我躲着，不敢过去。”
赵清白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是顾至寒和他的王头牌，笑了笑无所谓道：“躲起来是对的，下次再遇到他们还是要躲着走，我刚才那是没躲掉。不过抱歉啊，你送我的香包被抢走了。”
“没关系没关系的。”小乞丐连连摆手：“我再给你买……”
“哎你俩干啥呢？”正说着话，突然一个口齿不清的浑厚嗓音冒了出来，门口站着说话的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剽型壮汉一手拿着一个馒头往嘴里塞，穿着武馆劲装，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俩。
赵清白和小乞丐都很意外，往日这个点他们都在训练场训练，不会有人出现在这个院子里。
壮汉见门外两人没反应，就又说了一遍：“你俩搁那干啥呢？不吃饭啊？”
赵清白两人进了院子，疑惑地问：“现在这个点，吃饭？”
他们习武之人，消耗体力大，容易饿，所以每天最期盼的就是一日三餐。现在听到赵清白对他们吃饭这件事有疑义，当即不愿意了：“都这个点了还不吃饭想饿死谁啊。”
赵清白也没在意，带着小乞丐就去了饭堂，老远就听里面闹闹哄哄，一进门里面十多张长桌上都坐满了人。习武之人没那么多讲究，大家都在一起吃喝说笑，气氛火热融洽。有人见赵清白来了，主动领他去了赵行川那一桌。
赵行川赵清世父子俩，还有几个师兄弟一桌，见赵清白和小乞丐过来，忙让座递馒头。小乞丐起初觉得自己坐这不合适，想走。却被一大汉抓着，硬是按着坐了下来。
“进了圣武堂的门儿，就都是兄弟，扭捏个啥。对了小兄弟，你叫啥名儿啊？”
赵清白听到这个，恍然大悟，歉疚地看着小乞丐，这么多天了，他还没想起来问小乞丐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胆小，此时被一众满身腱子肉的大汉围了一圈，就像是只掉进狼窝的小白兔，都快吓哭了。
“我我我……我叫旺仔……”
“哦，小旺仔啊，还挺有意思，谁给你起的名儿啊？”那些大汉显然还想和他聊下去，赵清白见他下一秒就抱头往桌子底下钻了，打岔问道：“对了，你们今天不训练吗？怎么那么早回来？”
赵清白过来时就就见赵清世趴在桌子上埋头苦吃，不聊天不插话，那吃相恨不得把桌子也啃了。此时听到赵清白问起训练的事，终于抬起头，翻了个白眼刚想开口，却被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一个小师弟打断。
“师傅师傅，顾老将军带着顾小将军来了。”
赵行川一听登时扔了筷子站了起来：“谁来了？顾四海从边关回来了？不是说还得两天吗？”
说着人已经离了桌子：“清白清世，走，跟我去见你顾叔。”
赵清白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几个时辰前刚见过顾至寒，现在脑壳还被气得嗡嗡的。
赵清世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跟在他爹后面，时不时余光落在他身上。赵清白顾不上其他，想着到院子里找个理由跑路，他现在不想看顾家的任何人。
谁料三人刚出饭堂，顾四海带着顾至寒便迎面走了过来。
顾至寒此时已经换了身衣服，不再是那些花花绿绿半透不透的料子，整个人气质不再是轻浮浪荡，而是更显矜持冷傲。赵清白看到他下意识往后退，一脚踩上了赵清世的脚。
赵清世比赵清白高一个头，他不满地推了赵清白一把，赵清白回头看，正对上他愤怒的鼻孔。
“你别怕，在我的地盘，不会让那驴东西再欺负你。”说着，他向前跨了一步，站在了赵清白身侧。
“谢谢。”
赵清世古怪地看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脸色变了变，半晌才小声道：“不客气。”
出神间人已经到了跟前，顾老将军一看到赵清白就拽着人让自己儿子赔不是。顾至寒哪理他，站在后面一脸地不服。
“你个小畜生，老子还管不了你了？”顾老将军扬手就要打，被赵清白拦住。
“顾叔，顾叔您别生气。”
“清白啊，都现在了你还向着他？”赵清白这两年对自己儿子怎么样，顾老将军是看在眼里的，别人不清楚，他心里却是明明白白。
赵清白笑了下，道：“我不是向着他。我们都不是孩子了，走到这一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缘分至此，谁都不怨。往后大家各自安好，不要有其他牵扯才好。”
顾老将军痛心疾首地拉着赵清白，感到遗憾：“是我没教好着畜生，让你受委屈了。”
“您别这么说，我们没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让您和师傅操心，是我们的不对。”
赵清白这一番话下来，把他师傅赵行川和赵清世惊得那是明明白白。这二十多年来，哪听他说过这么通人性的话？以他的性子，本以为会在顾老将军跟前大闹一番，没想到他这小道理一套一套的。
顾老将军虽然很自己生儿子气，但话说到这份儿上，他也不好再发作。两家长辈去书房谈事情，赵清白找了个借口没跟去，坐在院子里看师弟们刷刀。
他正托着腮发呆，有个人走到他身旁站定。赵清白以为是小旺仔，拍了拍旁边让他坐。半天没动静，他一抬头却发现顾至寒阴冷着一张脸，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赵清白觉得刚才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且是当着两边长辈的面，所以他不清楚顾至寒是以什么心态来找他麻烦的。
“你欲擒故纵玩的挺好啊？这招跟谁学的啊？”顾至寒阴阳怪气道，“也对，连给我投药这种阴损招数都能使得出来，其他对你来说不更是小意思。”
赵清白本是不想搭理他的，但是听到他这么不要脸地诬陷自己，气得浑身发抖。
“顾至寒，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过药？”
听到他这么问，顾至寒也很气，他上前一把掐住赵清欢的脖子，咬牙道：“你要是没趁我神志不清的时候给我投药，我怎么会上你的床？你这么恶心，老子怎么可能上你的床？！”
赵清白感觉自己被掐着的不是自己的脖子，而是心脏，连五脏六腑都扯着疼，浑身一阵阵发寒。他望着顾至寒那张目眦欲裂的脸，突然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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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之前还对顾至寒怀有几分念想，那么清水寺这一遭，像是一把野火，彻底将赵清白心中仅剩的依恋烧成了灰烬。聚不拢，合不尽，零零散散，面目全非。
他终究不是自己深爱着的那个人了，他也不配。
面对仗势欺人的顾至寒，赵清白别无他法，只能任由他作威作福。这也是最可气的地方，和小乞丐回圣武堂的路上，他憋了一路没说话，脑袋里就幻想着怎么才能揍顾至寒一顿。
到了圣武堂门口，一声没吭声的小乞丐拽了拽赵清白衣袖，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怎么了？”赵清白问。
小乞丐垂了垂头，啜啜诺诺道：“其实刚才，我看到那两个人了……我躲着，不敢过去。”
赵清白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是顾至寒和他的王头牌，笑了笑无所谓道：“躲起来是对的，下次再遇到他们还是要躲着走，我刚才那是没躲掉。不过抱歉啊，你送我的香包被抢走了。”
“没关系没关系的。”小乞丐连连摆手：“我再给你买……”
“哎你俩干啥呢？”正说着话，突然一个口齿不清的浑厚嗓音冒了出来，门口站着说话的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剽型壮汉一手拿着一个馒头往嘴里塞，穿着武馆劲装，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俩。
赵清白和小乞丐都很意外，往日这个点他们都在训练场训练，不会有人出现在这个院子里。
壮汉见门外两人没反应，就又说了一遍：“你俩搁那干啥呢？不吃饭啊？”
赵清白两人进了院子，疑惑地问：“现在这个点，吃饭？”
他们习武之人，消耗体力大，容易饿，所以每天最期盼的就是一日三餐。现在听到赵清白对他们吃饭这件事有疑义，当即不愿意了：“都这个点了还不吃饭想饿死谁啊。”
赵清白也没在意，带着小乞丐就去了饭堂，老远就听里面闹闹哄哄，一进门里面十多张长桌上都坐满了人。习武之人没那么多讲究，大家都在一起吃喝说笑，气氛火热融洽。有人见赵清白来了，主动领他去了赵行川那一桌。
赵行川赵清世父子俩，还有几个师兄弟一桌，见赵清白和小乞丐过来，忙让座递馒头。小乞丐起初觉得自己坐这不合适，想走。却被一大汉抓着，硬是按着坐了下来。
“进了圣武堂的门儿，就都是兄弟，扭捏个啥。对了小兄弟，你叫啥名儿啊？”
赵清白听到这个，恍然大悟，歉疚地看着小乞丐，这么多天了，他还没想起来问小乞丐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胆小，此时被一众满身腱子肉的大汉围了一圈，就像是只掉进狼窝的小白兔，都快吓哭了。
“我我我……我叫旺仔……”
“哦，小旺仔啊，还挺有意思，谁给你起的名儿啊？”那些大汉显然还想和他聊下去，赵清白见他下一秒就抱头往桌子底下钻了，打岔问道：“对了，你们今天不训练吗？怎么那么早回来？”
赵清白过来时就就见赵清世趴在桌子上埋头苦吃，不聊天不插话，那吃相恨不得把桌子也啃了。此时听到赵清白问起训练的事，终于抬起头，翻了个白眼刚想开口，却被急急忙忙跑过来的一个小师弟打断。
“师傅师傅，顾老将军带着顾小将军来了。”
赵行川一听登时扔了筷子站了起来：“谁来了？顾四海从边关回来了？不是说还得两天吗？”
说着人已经离了桌子：“清白清世，走，跟我去见你顾叔。”
赵清白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几个时辰前刚见过顾至寒，现在脑壳还被气得嗡嗡的。
赵清世似乎看出了他的不安，跟在他爹后面，时不时余光落在他身上。赵清白顾不上其他，想着到院子里找个理由跑路，他现在不想看顾家的任何人。
谁料三人刚出饭堂，顾四海带着顾至寒便迎面走了过来。
顾至寒此时已经换了身衣服，不再是那些花花绿绿半透不透的料子，整个人气质不再是轻浮浪荡，而是更显矜持冷傲。赵清白看到他下意识往后退，一脚踩上了赵清世的脚。
赵清世比赵清白高一个头，他不满地推了赵清白一把，赵清白回头看，正对上他愤怒的鼻孔。
“你别怕，在我的地盘，不会让那驴东西再欺负你。”说着，他向前跨了一步，站在了赵清白身侧。
“谢谢。”
赵清世古怪地看向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脸色变了变，半晌才小声道：“不客气。”
出神间人已经到了跟前，顾老将军一看到赵清白就拽着人让自己儿子赔不是。顾至寒哪理他，站在后面一脸地不服。
“你个小畜生，老子还管不了你了？”顾老将军扬手就要打，被赵清白拦住。
“顾叔，顾叔您别生气。”
“清白啊，都现在了你还向着他？”赵清白这两年对自己儿子怎么样，顾老将军是看在眼里的，别人不清楚，他心里却是明明白白。
赵清白笑了下，道：“我不是向着他。我们都不是孩子了，走到这一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缘分至此，谁都不怨。往后大家各自安好，不要有其他牵扯才好。”
顾老将军痛心疾首地拉着赵清白，感到遗憾：“是我没教好着畜生，让你受委屈了。”
“您别这么说，我们没处理好自己的事情，让您和师傅操心，是我们的不对。”
赵清白这一番话下来，把他师傅赵行川和赵清世惊得那是明明白白。这二十多年来，哪听他说过这么通人性的话？以他的性子，本以为会在顾老将军跟前大闹一番，没想到他这小道理一套一套的。
顾老将军虽然很自己生儿子气，但话说到这份儿上，他也不好再发作。两家长辈去书房谈事情，赵清白找了个借口没跟去，坐在院子里看师弟们刷刀。
他正托着腮发呆，有个人走到他身旁站定。赵清白以为是小旺仔，拍了拍旁边让他坐。半天没动静，他一抬头却发现顾至寒阴冷着一张脸，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赵清白觉得刚才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而且是当着两边长辈的面，所以他不清楚顾至寒是以什么心态来找他麻烦的。
“你欲擒故纵玩的挺好啊？这招跟谁学的啊？”顾至寒阴阳怪气道，“也对，连给我投药这种阴损招数都能使得出来，其他对你来说不更是小意思。”
赵清白本是不想搭理他的，但是听到他这么不要脸地诬陷自己，气得浑身发抖。
“顾至寒，我什么时候给你下过药？”
听到他这么问，顾至寒也很气，他上前一把掐住赵清欢的脖子，咬牙道：“你要是没趁我神志不清的时候给我投药，我怎么会上你的床？你这么恶心，老子怎么可能上你的床？！”
赵清白感觉自己被掐着的不是自己的脖子，而是心脏，连五脏六腑都扯着疼，浑身一阵阵发寒。他望着顾至寒那张目眦欲裂的脸，突然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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