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东郡陨星，亡秦者胡！
咸阳宫，麒麟殿。
嬴政腰悬天子剑，负手而立。
“踏踏踏！”
一名侍卫匆匆进殿。
“陛下，中车府令求见！”
嗯？
嬴政眉头一挑。
前些日子，杀星坠于东郡。
嬴政吩咐章邯去渔阳郡吊唁白起。
又密令罗网去调查东郡坠星一事。
如今，几日过去。
作为罗网首领的中车府令赵高求见。
想必是东郡一事调查已经有了结果。
想到这里，嬴政挥了挥手：“宣！”
“是！”侍卫躬身退去。
不一会。
一名穿着黑红色袍服，面色阴柔的男子进殿。
男子双腿跪伏，以头触地，尖锐的嗓音传出。
“陛下，东郡陨星一事，调查已有结果。”
“嗯。”嬴政看向赵高：“起来说罢。”
“谢陛下！”
赵高从地爬起，垂首站在麒麟殿中。
神态有些犹豫，思虑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陛下，日前罗网成员于东郡一处田野中发现一个巨坑。”
“巨坑中有一块重达千斤红色的陨石，臣已让人将其运送到咸阳。”
“估计明日陛下就能亲眼见到。”
嗯？
嬴政闻言，眉头一皱，不悦道：
“你是说，让寡人看一块破石头？”
赵高连忙摇头：“陛下有所不知，那石头并非是普通石头。”
“那石头...”
嬴政刚刚提起了些许兴趣，却被赵高打断。
脸瞬间冷了下来：“中车府令，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吗？”
语气森冷，不带感情。
让赵高心神一颤，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只是那陨石的内容实在匪夷所思，臣这才...”
匪夷所思？
嬴政眼眸眯起，背转过身冷哼了一声：“说！”
闻言，赵高双股战栗，脸色难看无比，带着哭腔道：“回陛下...”
“那...石头写着四个字，亡...亡秦者胡！！！”
说完，赵高像是发了疯一般，砰砰叩首。
“陛下恕罪，臣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臣罪该万死！”
“嗯？”
嬴政身体猛然一震，转身死死盯着赵高。
一股磅礴无比的帝王威压喷薄而出，席卷整个大殿。
同时，麒麟殿的阴影处，一股凌厉无比的剑意牢牢的将赵高锁定。
仿佛赵高若敢轻举妄动，或者再说错一个字。
这股剑气就要在顷刻间，让其身首异处！
麒麟殿中。
赵高不停的磕头。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砰砰砰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只是嬴政仿佛听不到一般，嘴里念着四个字，怔怔出神。
“亡秦者...胡？”
“亡秦？”
“胡？”
片刻之后，嬴政眼中爆射出前所未有的寒冷。
自他继位以来，便不遗余力的将大秦打造成一个铁桶般坚固的国度。
为此，他牺牲了爱情，疏远了亲情，耗费了巨量时间精力。
为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打造一个千秋万世、永世不衰的大秦！
为此，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才有今天这番华夏一统，天下大同的盛况。
而如今，竟然有人号称要亡他大秦？
这让一心巩固大秦江山的嬴政感到史无前例的愤怒。
要亡大秦，问过寡人吗？
“呼！”半晌，嬴政平复下心情。
看了看额头几乎磕出血迹的赵高。
“行了，你起来吧。”
赵高这才如蒙大赦，颤颤巍巍的从地爬起。
纵使额头的血迹顺着鼻梁滑下，也不敢伸手去擦。
这时，他才感觉刚才牢牢锁定自己的那股滔天剑意悄然退去。
但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就那么垂首站在嬴政身后，不敢再发出声响。
数息过后，嬴政平静的声音传出。
“赵高，你认为这几个字会不会是人为刻去的？”
赵高想了想，摇头道：“回禀陛下。”
“臣曾亲眼目睹陨石的字迹。”
“那自己与石身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不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嗯。”嬴政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认为，这石头的胡所指为何？”
话语传出，夹杂着丝丝杀意。
赵高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缓缓开口：“臣...臣认为这个胡，乃是指北方的胡人。”
嬴政闻言，陷入了沉思。
这种说法目前来说是最靠谱的，大秦征战多年，荡平六国。
相当于平定了华夏大陆内部的内乱，使其成为铁板一块。
而这个期间，少了来自中原强国的打压，北方的游牧民族快速崛起。
几十年间，从原本稀少的数量，迅速发展到一个连秦国也不能忽视的地步。
人口基数大了，也意味着北方的游牧民族整体资源紧缺了。
毕竟，草原也就那么大，想要放牧为生，首先得有优良的草场。
若是没有，那就只能任由牲畜去啃食一些没有营养的草皮，最后饿死，或是病死。
这样一来，很多没有优质草场的胡人就将目光投向地产丰沛的大秦土地。
准确的是将目光投向了辛勤劳作的大秦子民身。
既然有现成的粮食和物资动动手就能得到。
他们干嘛还要去和同族之人争抢草场？
于是，胡贼这个称呼就应运而生了。
就是每逢灾年，组团越过边境抢掠秦民的牧民。
起初，嬴政并不将其放在眼里。
认为只是边境的小打小闹。
只是后来随着胡贼匪患越发泛滥，甚至出现了屠戮村寨城镇这样的情况。
嬴政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在朝堂，不止一次的制定了征讨北疆的计划。
却都被一些大臣以帝国初定需要修生养息、不宜大动干戈为由劝阻。
嬴政只能暂时作罢，只是心中一直尘封着一份永绝胡患的北征计划。
而今天，当亡秦者胡四个字传进嬴政耳朵里时。
这份计划开始松动，如同蒙尘的至宝。
开始刷刷抖落灰尘，快要出现在世人眼前一般。
麒麟殿中。
赵高已经告退。
空荡荡的大殿，嬴政负手站在中央。
微微偏头，目光瞥向某处阴影：“此事，你怎么看？”
阴影中，一道白衣负剑的身影走出。
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陛下，臣认为这四个字乃是武安君留给大秦的最后警醒，应当重视。”
“哦？”
嬴政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细细想来倒也合理。
此陨石乃是杀星所化，而且字迹和石身浑然天成，不似人力所为。
说是杀星白起留给秦国的警醒，倒也说得过去。
这时。
“踏踏踏！”
殿外传来脚步声，白衣男子身形一闪，重新归于暗处。
一名侍卫进殿，跪地禀报道：“禀报陛下，章邯将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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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腰悬天子剑，负手而立。
“踏踏踏！”
一名侍卫匆匆进殿。
“陛下，中车府令求见！”
嗯？
嬴政眉头一挑。
前些日子，杀星坠于东郡。
嬴政吩咐章邯去渔阳郡吊唁白起。
又密令罗网去调查东郡坠星一事。
如今，几日过去。
作为罗网首领的中车府令赵高求见。
想必是东郡一事调查已经有了结果。
想到这里，嬴政挥了挥手：“宣！”
“是！”侍卫躬身退去。
不一会。
一名穿着黑红色袍服，面色阴柔的男子进殿。
男子双腿跪伏，以头触地，尖锐的嗓音传出。
“陛下，东郡陨星一事，调查已有结果。”
“嗯。”嬴政看向赵高：“起来说罢。”
“谢陛下！”
赵高从地爬起，垂首站在麒麟殿中。
神态有些犹豫，思虑了片刻，还是开口道。
“陛下，日前罗网成员于东郡一处田野中发现一个巨坑。”
“巨坑中有一块重达千斤红色的陨石，臣已让人将其运送到咸阳。”
“估计明日陛下就能亲眼见到。”
嗯？
嬴政闻言，眉头一皱，不悦道：
“你是说，让寡人看一块破石头？”
赵高连忙摇头：“陛下有所不知，那石头并非是普通石头。”
“那石头...”
嬴政刚刚提起了些许兴趣，却被赵高打断。
脸瞬间冷了下来：“中车府令，说话都说不利索了吗？”
语气森冷，不带感情。
让赵高心神一颤，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陛下恕罪，只是那陨石的内容实在匪夷所思，臣这才...”
匪夷所思？
嬴政眼眸眯起，背转过身冷哼了一声：“说！”
闻言，赵高双股战栗，脸色难看无比，带着哭腔道：“回陛下...”
“那...石头写着四个字，亡...亡秦者胡！！！”
说完，赵高像是发了疯一般，砰砰叩首。
“陛下恕罪，臣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臣罪该万死！”
“嗯？”
嬴政身体猛然一震，转身死死盯着赵高。
一股磅礴无比的帝王威压喷薄而出，席卷整个大殿。
同时，麒麟殿的阴影处，一股凌厉无比的剑意牢牢的将赵高锁定。
仿佛赵高若敢轻举妄动，或者再说错一个字。
这股剑气就要在顷刻间，让其身首异处！
麒麟殿中。
赵高不停的磕头。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砰砰砰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
只是嬴政仿佛听不到一般，嘴里念着四个字，怔怔出神。
“亡秦者...胡？”
“亡秦？”
“胡？”
片刻之后，嬴政眼中爆射出前所未有的寒冷。
自他继位以来，便不遗余力的将大秦打造成一个铁桶般坚固的国度。
为此，他牺牲了爱情，疏远了亲情，耗费了巨量时间精力。
为的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打造一个千秋万世、永世不衰的大秦！
为此，他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了。
才有今天这番华夏一统，天下大同的盛况。
而如今，竟然有人号称要亡他大秦？
这让一心巩固大秦江山的嬴政感到史无前例的愤怒。
要亡大秦，问过寡人吗？
“呼！”半晌，嬴政平复下心情。
看了看额头几乎磕出血迹的赵高。
“行了，你起来吧。”
赵高这才如蒙大赦，颤颤巍巍的从地爬起。
纵使额头的血迹顺着鼻梁滑下，也不敢伸手去擦。
这时，他才感觉刚才牢牢锁定自己的那股滔天剑意悄然退去。
但依旧不敢轻举妄动，就那么垂首站在嬴政身后，不敢再发出声响。
数息过后，嬴政平静的声音传出。
“赵高，你认为这几个字会不会是人为刻去的？”
赵高想了想，摇头道：“回禀陛下。”
“臣曾亲眼目睹陨石的字迹。”
“那自己与石身融为一体，浑然天成。”
“不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嗯。”嬴政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你认为，这石头的胡所指为何？”
话语传出，夹杂着丝丝杀意。
赵高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缓缓开口：“臣...臣认为这个胡，乃是指北方的胡人。”
嬴政闻言，陷入了沉思。
这种说法目前来说是最靠谱的，大秦征战多年，荡平六国。
相当于平定了华夏大陆内部的内乱，使其成为铁板一块。
而这个期间，少了来自中原强国的打压，北方的游牧民族快速崛起。
几十年间，从原本稀少的数量，迅速发展到一个连秦国也不能忽视的地步。
人口基数大了，也意味着北方的游牧民族整体资源紧缺了。
毕竟，草原也就那么大，想要放牧为生，首先得有优良的草场。
若是没有，那就只能任由牲畜去啃食一些没有营养的草皮，最后饿死，或是病死。
这样一来，很多没有优质草场的胡人就将目光投向地产丰沛的大秦土地。
准确的是将目光投向了辛勤劳作的大秦子民身。
既然有现成的粮食和物资动动手就能得到。
他们干嘛还要去和同族之人争抢草场？
于是，胡贼这个称呼就应运而生了。
就是每逢灾年，组团越过边境抢掠秦民的牧民。
起初，嬴政并不将其放在眼里。
认为只是边境的小打小闹。
只是后来随着胡贼匪患越发泛滥，甚至出现了屠戮村寨城镇这样的情况。
嬴政就不得不重视起来。
在朝堂，不止一次的制定了征讨北疆的计划。
却都被一些大臣以帝国初定需要修生养息、不宜大动干戈为由劝阻。
嬴政只能暂时作罢，只是心中一直尘封着一份永绝胡患的北征计划。
而今天，当亡秦者胡四个字传进嬴政耳朵里时。
这份计划开始松动，如同蒙尘的至宝。
开始刷刷抖落灰尘，快要出现在世人眼前一般。
麒麟殿中。
赵高已经告退。
空荡荡的大殿，嬴政负手站在中央。
微微偏头，目光瞥向某处阴影：“此事，你怎么看？”
阴影中，一道白衣负剑的身影走出。
略带磁性的声音响起：“陛下，臣认为这四个字乃是武安君留给大秦的最后警醒，应当重视。”
“哦？”
嬴政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细细想来倒也合理。
此陨石乃是杀星所化，而且字迹和石身浑然天成，不似人力所为。
说是杀星白起留给秦国的警醒，倒也说得过去。
这时。
“踏踏踏！”
殿外传来脚步声，白衣男子身形一闪，重新归于暗处。
一名侍卫进殿，跪地禀报道：“禀报陛下，章邯将军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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