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启门_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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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启门

  天霜山外。

  在一处弥漫着岁月沧桑气息的破败祭台上。

  许佛一袭白衣孑然一身站在祭台中央。

  在祭台下众人翘首以待,数之不尽的目光皆是看向那道修长身影。

  他们都是接到百里浠的风云帖集结而来的江湖游侠。

  这群人年龄相差悬殊,有的已经是花甲之年,有也有刚行过弱冠之礼的少年人。

  但没有意外,他们皆是与天霜山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所以他们聚集到此皆是心怀一个目的,推翻天霜山对于江湖的统治。

  而身为发布风云帖之人的百里浠,此时就站在人前,他的目光同样落在了许佛的身上。

  他知道青云与隋便两人如今已经潜入到了天霜山中,而他们要等的,就是发起攻山的讯号。

  “百里掌门,怎么这么半天迟迟不见有动静传出来?”一位黑袍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百里浠身边,压低了嗓音问道。

  百里浠闻声目光微瞥,看着这位在江湖上有“捶山门神”之称的老人,姓董,名天仇。

  据说当年董家所开创的佰山派也算名动江湖,那道佰山谱号称囊括天下名山大川,更是寻灵地访洞天的绝佳器谱。

  所谓树大招风,这道由董家数代人费尽心血所谱写的佰山谱终究还是引来了天霜山的觊觎之心。

  随后天霜山便向佰山派索要那张佰山谱,并打着佰山派的那个“山”字抢占了天霜山的地脉气运,要求其散派弃宗。

  董家老主自然不会答应天霜山提出来的这个无理要求。

  而天霜山也料到佰山派不会答应,所以那夜就派遣近百名内门弟子下山。

  第二日佰山派就只剩下一堆断壁残垣,那份让无数江湖人心心念的佰山谱也下落不明。

  如今董天仇应该是江湖上“硕果仅存”的武学大宗师了,传闻他已经跻身到了山河境。

  要知道在这已经被天霜山遏制住咽喉的江湖,能够踏上练气修行已经是殊为不易,至于能够踏进天象境之下的山河境,则更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不过身为龙门境的百里浠,确实能够从这位捶山门神身上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强大灵压。

  既然如此,那桩江湖传闻就是做不得假了。

  “董老,不着急,再等等。”百里浠宽慰说道。

  虽然百里浠嘴上这么说,但他心底里也一直有所忧虑。

  哪怕隋便的修行天赋再如何远超众人,而那位青云先生的境界修为再如何高深莫测,但现在这二人却是深入“虎穴”,身陷孤立无援的处境。

  一旦踪迹败露,难保不会在群攻之下出现意外。

  万一...万一如今隋便他们二人已经被天霜山长老联手生擒住了呢?

  那眼下他们这群人岂不是在这引颈待戮?

  董天仇听到百里浠这般说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他比这位百草堂之主多吃了这么多年的五谷,自然也不是眼力劲儿差的人。

  他自然能够瞧出那道风云帖虽然是百里浠发出,但真正主持这场战事的其实是当下那座破败祭台上的白衣男子。

  更甚者是如今已经登山的那个隋便。

  此时徐河图走到百里浠身旁,轻声说道:“百里掌门,要不要问一下许佛大人的意思?”

  百里浠看着伤势已经尽数痊愈的徐河图,也不知道该说他是福大命大还是说他祖坟冒青烟。

  外人不知道他与许佛的关系他却是知道。

  当日徐河图拜许佛为师之时他就在一旁坐着。

  当然,若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许佛之所以会收徐河图为师,大抵还是因为隋便。

  百里浠点点头,“我同你一起去。”

  许佛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然后默默转身,看向徐河图与百里浠两人,问道:“有事?”

  “许佛大人,河图想和百里掌门问一下这场仗大概要什么时候才能开启。”徐河图对其作揖行礼道。

  虽然自己已经拜许佛为师,但后者与自己早有约定,他只是自己的护道人并非传道人。

  徐河图清楚对方是不想与自己结下那份师徒之间的大道因果。

  但对方能够答应给自己护道,这让一直是孤家寡人的徐河图已经很是感激了。

  所以徐河图也极为识趣地没有开口喊“师父”二字,而是尊称他为“许佛大人”。

  百里浠听到徐河图口中这个称呼后神色古怪,他当然不清楚许佛与徐河图两人之间的那份约定,不过他显然不会对这种事上太多心。

  “耐心等着。”许佛双手负后淡淡说道。

  这句话自然不是只说给徐河图听的,更多的是说给百里浠听的。

  “许佛大人,我只是担心隋便他们会在天霜山遭遇险境,毕竟对方人多势众,隋便与青云先生两人难保会吃亏。”百里浠开口解释道。

  许佛穆然转身抬头望向某处虚空,嗤笑道:“人多就一定有用吗?”

  听到这话,百里浠就不再自讨没趣,毕竟到了对方那种虚无缥缈的境界,眼界已经高出他们了太多。

  俗话说“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于许佛这般大人物而言,自己便是前者了。

  许佛看向天霜山所在的那座虚空,微微出神。

  在此之前他不是没有问过隋便,为何要将这帮江湖人牵扯进局来。

  因为如今没有鸿云子坐镇的天霜山以他们三人想要一路打上祖师堂去虽然不能够说是易如反掌,但总归不会是件难事。

  而一旦将这群江湖人牵扯进来,如此只会平添更多的伤亡。

  要知道寻常江湖游侠撞上天霜山弟子,哪怕后者只是个外门弟子,依旧不会是其对手。

  当时隋便给自己的答案是,“与其让他们浑浑噩噩度日,我想给他们一个亲手复仇的机会,所以哪怕让他们死,他们也会选择死在天霜山上,死在推翻天霜山的路上”。

  于是才有了今日兵临山下这一幕。

  浩然台。

  隋便与程修山两人如今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而且始终有闻讯赶来的天霜山弟子在诸位司律的率领下掠空而行,朝浩然台浩浩荡荡地赶来。

  程修山看着对面有昔日众多熟悉面孔,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如今不管自己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听到耳中去。

  “程修山,我没想到你竟然会私通外敌,谋乱师门!”人群中作为程修山师兄的杨负楼冷声呵斥道。

  “杨师兄,我没有!”程修山神情坚毅地反驳道。

  杨负楼走到众弟子前,满脸盛怒道:“若是你要自证清白,那就亲手了结你身旁的这个孽子。”

  隋便闻言长眸微眯,不等程修山开口他便率先说道:“这位杨师兄是吧?好心提醒你一下,上一个喊我孽子的老不死的如今就直挺挺地躺在你身后,所以我真心奉劝你还是对我客气些,万一接下来你的性命被我拿捏在手上,你再跪下求饶,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面子上你总归是说不过去。”

  杨负楼当然清楚他口中那个老不死的指得正是穆竹马,所以他脸色一沉,“你这是在威胁我?”

  隋便耸耸肩,说道:“若是你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

  杨负楼宛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朗声大笑道:“哪怕你战力卓绝,但眼下我们这么多人,你凭什么觉得能够拿捏住我的性命?”

  隋便双手拢袖,悠哉悠哉地环顾四周,如今整座浩然台已经是人头攒动,对方确实是在人数上占据了天大的优势。

  “要比人多是吗?”隋便呵呵笑道。

  话音刚落,只见隋便双手从袖中掏出,右手中多了一枚古朴玉盘。

  一直紧盯着隋便的杨负楼虽然不知道那枚古朴玉盘究竟是何物,但能够让隋便在此时取出来之物,绝对不会简单。

  隋便手中的这枚玉盘正是封天山手中的灵古玉盘。

  只见他将灵古玉盘轻轻托起,灵古玉盘既而静静悬浮在隋便身前。

  然后隋便按照青云所述双指掐指捏诀,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一道宛若天音的吟唱声在众人耳畔边响起,原本静静悬浮在半空中的灵古玉盘开始闪烁起淡淡的光晕。

  与此同时一股淡白色的气机涟漪自玉盘为中心向外荡漾开来。

  “阻止他!”杨负楼厉声喊道。

  虽然他仍旧没有弄明白那究竟是何物,但他清楚无论此时隋便做什么他都不能让其顺利进行下去。

  就在天霜山诸多弟子将要有所动作时,一股浩荡的威压瞬间弥漫在众多弟子的神海之中。

  近乎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整座浩然台都在那股威压下变得震颤不安。

  露台晃动,空间颤栗。

  甚至连不远处的群山都摇晃不休。

  紧接着以隋便为中心,周身三丈内的虚空出现一道长达八尺的裂痕。

  众人见到这一道异象后皆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数步,面露警惕之色。

  然后隋便双指并拢作剑,以自身灵力为牵引,将悬浮在空中的灵古玉盘牵引至那道虚空裂缝之前。

  最后隋便用掌心将灵古玉盘重重按在了虚空裂缝上。

  “轰!”

  隋便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脚下的这座浩然台在剧烈抖动。

  甚至环伺在四周弟子的身形都开始晃动起来。

  隋便的灵力不断通过掌心注入灵古玉盘中。

  而随着灵力的注入,那枚灵古玉盘如久旱逢甘露的田地,在疯狂吞噬着灵力的同时,自身的光芒也变得愈加耀眼。

  “给我开!”隋便低喝道。

  “轰隆隆!”

  那道原本紧闭的虚空裂缝竟然开始逐渐向外扩张,挤压得四周虚空发出沉闷如闷雷的声响。

  数息之后,在诸多天霜山弟子的瞠目结舌当中,一道仿若能够吞噬世间所有光芒的虚空之门出现在众人眼中,矗立在了浩然台上。

  与此同时,在那座破败祭台上猛然间传来一道类似于金石相撞般的清脆声响。

  紧接着整座祭台动荡不已,即便是在祭台四周,那密密麻麻的江湖人也能够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震荡之感。

  百里浠稳住身形,环顾左右,不知道为何会突生这等变故。

  “难道...”百里浠诧异想道:“难道隋便与青云两人的踪迹被天霜山发现了?”

  “百里掌门,究竟发生了什么?”捶山门神董天仇来到百里浠身边,神情凝重地问道。

  在场所有之人都知道百里浠已经与天霜山签订“山上君臣”之盟久已,关系匪浅,而百草堂与天霜山决裂继而广发风云帖也只不过是最近才发生之事。

  谁也不敢保证百里浠与天霜山之间究竟还有没有猫腻。

  若不是徐河图现身证实了百里浠的说法,在场之人中会有超过半数信不过这位百草堂之主。

  而眼下这场变故又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会不会是百里浠与天霜山串通一气将他们这帮“乱臣贼子”一网打尽的绝好算盘。

  “放心,不会有事的。”百里浠感受到对方身上不再压制的灵压后,心神一紧,佯装镇定地解释道。

  在场之人也只有祭台上的许佛与台下的徐河图仍旧在这股虚空震荡之下保持平静。

  就在董天仇将要再度开口时,祭台上一袭白衣恍若神人的许佛终于出手了。

  只见他缓缓抬手右手,食指之间灵芒闪烁,随即他以青云临行前所传授之法以虚空作符纸,以指尖灵芒为朱砂,在虚空中笔走龙蛇。

  数息过后原本在他身前空无一物的虚空中赫然多出了一道散发着无穷道韵的符箓。

  而后许佛右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开!”

  许佛穆然睁开眼眸,眸中神光湛湛,神意流转。

  旋即他双指点在符箓之上。

  紧接着,一道数丈之高的虚空之门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帘中。

  那扇虚空之门内伸手不见五指,充斥着无尽的黑冥,仿佛能够将世人心底里最深处的黑暗给勾引出来。

  众人见此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充斥着震惊,彷徨与恐惧。

  站在虚空之门前的许佛缓缓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看向神色各异的众人,嗓音以灵力裹挟,落在每个人的心湖上,“若是你们现在想离开我可以当做看不到。”

  听到许佛这般说,祭台之下悄寂无声,是去是留他们都在等一个人当做出头鸟。

  百里浠没有动,董天仇也没有。

  一人德高望重一人境界高深,这两人不动,其余之人自然也选择“按兵不动”。

  而徐河图此时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来。

  “徐河图敢往。”

  “百草堂百里浠愿往。”

  “佰山派董天仇愿往。”

  “两仪剑派肖璋愿往。”

  “青莲宗连营,杨柳愿往。”

  “云霄宫赫连长眉愿往。”

  “蜀地唐门李寻欢亦愿往。”

  “...”

  一声声愿往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如一道道平地而起的惊雷,震撼人心,让人满腔热血如熔岩鼎沸。

  许佛见到这一幕后嘴角微微上扬。

  当初他与隋便打赌,赌事到临头绝对会有人临阵退缩,如今看来是自己输了。

  不过他并未觉得失落,恰恰相反,他觉得这样很好。

  然后他重新转过身去,一步踏进虚空之门,他知道,在门的那一侧,就是天霜山。

  见到那袭白衣消失在了门内,徐河图跃上祭台,然后没有半点犹豫紧跟了上去。

  百里浠与董天仇两人相视一眼,后者侧身伸手道:“百里掌门,请。”

  百里浠拾级而上,再登上祭台后对着台下的众人拱手道:“大业在前,百里浠甘愿为各位做个马前卒,我先行一步了。”

  说完边毅然决然转身然后面无惧色地走进了虚空之门。

  紧接着众人井然有序且悄无声息地鱼贯踏进虚空之门。

  浩然台。

  随着那道虚空之门的现世,天霜山弟子没有一人敢率先对其出手。

  他们都不知道这道凭空显现的虚空之门究竟有何蹊跷之处,万一从门内出现实力可怖的魔物,受伤是小,丢了性命十数载修行尽丧,简直就是得不偿失。

  就在杨负楼欲要出手之时,一道宛若洪钟大吕般的声音自他们头顶响彻开来,“你们还在等什么?!”

  杨负楼闻声望去,只见到一抹黑影从天而降,直接将天幕上空连绵数百里的云海齐齐分开,然后裹挟着霸道至极的灵压宛若天外流火般重重地砸落在地。

  本来就此弥漫开来的烟尘也被那人拂袖一挥彻底拍散。

  当杨负楼看清身前的那道背影后,偷偷咽了口口水,然后不敢有半点迟疑,砰然单膝下跪,低头恭敬万分地喊道:“弟子恭迎通幽长老!”

  见到杨负楼叩首并且喊出了来人的身份,在场的天霜山弟子如同天边云海浪涛起伏纷纷对其跪拜叩首。

  所以当下整座浩然台上,站着的也只有隋便与通幽两人。

  至于程修山,虽然他选择与隋便并肩而战,但他与通幽对视之下根本承受不住那股铺天盖地朝自己笼罩而来的灵压。

  所以他跪下身来的动静极大,甚至双膝下那方砖石已经被跪裂。

  隋便自然也能够感受到那股重若万钧的灵压,但他对此已经习惯,所以他就这般静静站在那道虚空之门前,双臂低垂,眼眸半眯。

  “没想到我那一句拜山就把你这个趴在泥潭中的老王八给钓出来了。”隋便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并没有见过通幽,但那场太安城之战后自己也从许佛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用后者的话来说,就是“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大黑耗子罢了”。

  “放肆!竟然敢这般同长老说话!”杨负楼哪怕没有起身,但听到隋便那番猖狂之言后,抬头怒喝道。

  通幽此时的目光并不在隋便身上,而是落在了他身后的那前虚空之门上。

  “道玄长老猜的果然没错,灵古玉盘当真落在了你的手上。”通幽看着那枚浮光掠空的古朴玉盘,神色平静地问道:“封天山那小子如今在哪?”

  杨负楼闻言脸上的震惊之色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天霜山弟子包括程修山在内皆是面露惊讶神情。

  虽然他们并不知晓灵古玉盘是何物,但身为师门弟子却对封天山再熟悉不过。

  那是他们终其一生都难以望其项背的天之骄子。

  即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长老亲传弟子在其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甚至有消息传出天霜山下一任的山主就是他封天山,并且还传得有鼻子有眼,让他们很难不相信。

  只是这样的惊才艳艳之辈怎么可能会与隋便有交集,而且听通幽长老的意思,这枚灵古玉盘先前还是在封天山手上的。

  “他啊,很难相信封天山会是你们山竹的嫡传弟子,这都销声匿迹十天半个月才有人问起,怎么?你们都这么不关心未来的天霜山之主吗?”隋便故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笑眯眯地说道。

  “放心,他还没死,只不过落在我手上多少是受了些委屈,但好歹是保下了性命。”隋便继续说道:“不过我很难保证若是我在这出现了意外他依旧会没事。”

  随后他看向通幽,“你要不要试一试?”

  通幽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嗤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隋便毫不避讳地承认道:“算是吧。”

  只有到了现在,杨负楼以及众弟子这才不得不相信了某个事实。

  在他们心中如同天之骄子的封天山竟然成了隋便的阶下之囚。

  下一刻通幽的身形就在原地消失不见。

  隋便神色一凛,右脚一步踏出,拦在了灵古玉盘之前。

  旋即他体内汹涌澎湃的气血如滚滚江渎不断叩响他体内的脉门。

  一阵“噼里啪啦”犹如炒铜豆的清脆声响自他的体内乍响。

  与此同时通幽的身影出现在隋便身前。

  不,准确来说是隋便主动撞上了他。

  因为隋便清楚通幽的心思自始至终都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这枚灵古玉盘上。

  通幽朝隋便的胸口拍出一掌。

  那一掌使得身前虚空都震颤不已,甚至都出现了虚影。

  而隋便也向前递出一拳。

  “轰!”

  拳与掌相撞,虚空中出现了细微的灵力漩涡,一道震耳欲聋之声自闭响彻云霄。

  浩然台上诸多修为不济的外门弟子已经是七窍流血,头晕目眩。

  隋便的身形向后暴退而去,通幽则是稳稳站在原地,岿然不动。

  “难道你就只会耍些嘴皮子功夫吗?”通幽大失所望地问道。

  隋便强行咽下涌上喉间的那股腥甜,不甘示弱地说道:“你也就这点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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