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望着他的背影，近乎魔怔一般，亚塔红着眼，将那句话无数次重复，喉间呛出些破碎的喘息。
“不要走。”
“不要走。”
见他这般模样，容顾自知多说也没用，干脆用了力，一把将衣摆抽回，转身走了。
亚塔的手指无力地张了张，却发现再也抓不住什么，血红的指尖痉挛着，似濒死的蝴蝶，绝望地垂落。
“不要走。”
……
容顾一字一句慢慢道：“松开。我去找药。”
他双目发红，犹如一个快溺死的人，艰难地喘着气，明知无用，却仍拼命抓住唯一的一根稻草，声线打颤。
“不要走。”
亚塔此刻眼眶微红，全身都因疼痛而颤抖，暗红的眸中蓄了层水汽，看过来的时候，明明是无比凶狠的眼神，却给人以一种脆弱的错觉。
“不要走……”
他现在根本无法进行直接的肢体接触，干脆一把把身边茶几上的桌布拽了下来，隔着它将亚塔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了。
力道终于完全松去，容顾转身便要离开，下一秒，衣摆却被猛得拉扯了一下。
亚塔身上的伤应该是发作了，刚刚便已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现在神智完全不是清醒的，但发白的指尖却从始至终死死攥着容顾的衣服。
他的身体正微微蜷缩，眉头像是因忍受痛苦而轻蹙着，惨白的面容血色尽褪，几缕鸦发被汗水粘黏在脸颊，唇色现出病态的青紫。
费了一番周折到达亚塔的居住点后，容顾从他身上摸索着找出了一串钥匙，对上锁孔，连续试了三把才成功开门。
他脚步微顿，侧身，眼角的余光瞥到沙发上的人，不偏不倚对视上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眸子。
容顾试着拽了拽自己的衣摆，没能从他的指间抽出来。
“……不要走。”
“我去找药。”
亚塔盯着他，像是无法理解他话语中意思似的，半晌，唇瓣颤抖着，暗哑的嗓音吐出单薄支离的话语。
他浑身是血，一手还死命摁着腹部的伤口，鲜红的五指深陷进去，那里的衣衫和皮肉已经粘连起来，一片血肉模糊。
容顾试图起身，可领胸口牵拉感没有半分松泄的迹象。
费了番力气，在亚塔的房间里，容顾翻出了一只小小的医药盒，在这过程中特意找出一副皮制手套戴上了。
金属制的盒子上落了灰，看样子它的主人不太常用，粗略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还算齐全，他带着它走了出去。
离开的那一瞬间，容顾注意到房间角落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外套，是贵族常穿的款式，样子很新，上面的每一寸纹路他都无比熟悉。
他的眸中有莫名的情绪划过了。
那是他曾亲手给亚塔披上的，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他还以为他早已把它给毁了。
容顾走了出去。
客厅中，亚塔不知何时摔落在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从沙发一直延伸到地面，撑着地毯的双手在那里留下数道鲜红的血印。
他痛得全身颤抖，涣散的目光却一直凝视着容顾身影消失的地方，嗓子已经嘶哑得不像话，仍着魔般的重复。
“不要走。”
“不要……”
他艰难地向前移动，大腿上的伤口再次撕裂，染红了毯子的一角。
仿若未觉一般，他只是单调而执拗地重复那三个字，在无望与希望中挣扎，仿佛可以借此挽回些什么，又或者什么也得不到，只会将自己扎得满身是伤，鲜血淋漓。
入目所及尽是大片扎眼的血色，容顾微微一愣，放下医药箱，向前将地上的人抱起了。
注视亚塔身上渗血的伤口，他神色微动。
容顾没有想到，亚塔对他的执念竟已深到了这种地步。
他借反派的身体来到这个小世界，虽然最终的目的是攻略男主，却从始至终都记得自己的真实身份。
——对于这里的人，他不过只是一个过客而已，离开之后，不会再被谁记起，也留不下丝毫存在过的痕迹，将永远从这片土地上消失。
他不该对谁抱有感情。
毕竟都会抹去。
目光触及他的那一瞬间，亚塔的眼神终于找回了些焦距。
他沾染鲜血与灰尘的手试图触上容顾的脸，但仿佛又怕碰坏了什么，在即将碰到的一刹那倏地收回，指尖在身侧蜷缩着。
他的眼神仍旧狠戾，此刻却带着近乎哀求的神色，眸中浮起水雾，眼尾带着一抹病态的薄红。
“……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走……”
容顾没有回应，将他放回沙发上，收回手的时候，却猝不及防被亚塔一把抓住。
他瞳孔微缩。
亚塔的手指沿着他的指尖而上，隔着手套容顾都能感受到那里传来的热度，他试着挣脱，扣住手腕的力道竟出奇地大。
他似是无意识地触到未被布料覆盖的那一点手背上的皮肤，然后探入，食指勾着富有弹性的皮革缓缓滑下、深入。
冷不丁被亚塔灼烫的指尖碰到的那一瞬间，像被毒蛇的尖牙轻轻吻上，不紧不慢地在那里拨弄、舔舐、啃咬。
电流般的酥麻感导遍全身，再由皮肉往下，抚摸过血液，钻进骨髓，含尽暧昧与深情地吮吸着，每一根神经都被挑拨得颤栗。
容顾的指尖在颤抖，眼角因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而泛起薄红，牙齿狠狠咬进唇肉才勉强使自己的神智清醒了一点。
容顾死死盯着他，说话时，压抑着喉间的喘息，尾音都在打颤，几乎从牙间一个字一个字吐出。
“放开……”
亚塔殷红的眸子这时直勾勾看着他。
下一秒，手上的力道终于松开了。
容顾一把将手抽回，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因体内尚未消退的刺激而低喘着，肩膀微微颤抖。由于肤色白皙，衬得眼尾浮起的那抹红犹为明显。
他将手套往上拉了又拉，确保自己的皮肤被完全盖住。
在容顾看不见的角度，亚塔的眼中骤然有某种异样的情绪划过了。
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描摹着面前之人每一寸的眉眼，看到他紧咬下唇，似在压抑着什么的神情时，微微凝滞。
终于从中缓过来的容顾无声吐了口气，蹭掉唇角的血迹，看过去的时候，犹蒙着层水雾的幽红眼眸中带着类似警告的神色。
“不许……主动碰我。”
一直承着重量的手当下有些打颤，几乎是门一开就冲了进去，把他放到了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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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
“不要走。”
见他这般模样，容顾自知多说也没用，干脆用了力，一把将衣摆抽回，转身走了。
亚塔的手指无力地张了张，却发现再也抓不住什么，血红的指尖痉挛着，似濒死的蝴蝶，绝望地垂落。
“不要走。”
……
容顾一字一句慢慢道：“松开。我去找药。”
他双目发红，犹如一个快溺死的人，艰难地喘着气，明知无用，却仍拼命抓住唯一的一根稻草，声线打颤。
“不要走。”
亚塔此刻眼眶微红，全身都因疼痛而颤抖，暗红的眸中蓄了层水汽，看过来的时候，明明是无比凶狠的眼神，却给人以一种脆弱的错觉。
“不要走……”
他现在根本无法进行直接的肢体接触，干脆一把把身边茶几上的桌布拽了下来，隔着它将亚塔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了。
力道终于完全松去，容顾转身便要离开，下一秒，衣摆却被猛得拉扯了一下。
亚塔身上的伤应该是发作了，刚刚便已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现在神智完全不是清醒的，但发白的指尖却从始至终死死攥着容顾的衣服。
他的身体正微微蜷缩，眉头像是因忍受痛苦而轻蹙着，惨白的面容血色尽褪，几缕鸦发被汗水粘黏在脸颊，唇色现出病态的青紫。
费了一番周折到达亚塔的居住点后，容顾从他身上摸索着找出了一串钥匙，对上锁孔，连续试了三把才成功开门。
他脚步微顿，侧身，眼角的余光瞥到沙发上的人，不偏不倚对视上那双不知何时睁开的眸子。
容顾试着拽了拽自己的衣摆，没能从他的指间抽出来。
“……不要走。”
“我去找药。”
亚塔盯着他，像是无法理解他话语中意思似的，半晌，唇瓣颤抖着，暗哑的嗓音吐出单薄支离的话语。
他浑身是血，一手还死命摁着腹部的伤口，鲜红的五指深陷进去，那里的衣衫和皮肉已经粘连起来，一片血肉模糊。
容顾试图起身，可领胸口牵拉感没有半分松泄的迹象。
费了番力气，在亚塔的房间里，容顾翻出了一只小小的医药盒，在这过程中特意找出一副皮制手套戴上了。
金属制的盒子上落了灰，看样子它的主人不太常用，粗略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还算齐全，他带着它走了出去。
离开的那一瞬间，容顾注意到房间角落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外套，是贵族常穿的款式，样子很新，上面的每一寸纹路他都无比熟悉。
他的眸中有莫名的情绪划过了。
那是他曾亲手给亚塔披上的，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
他还以为他早已把它给毁了。
容顾走了出去。
客厅中，亚塔不知何时摔落在地上，触目惊心的血迹从沙发一直延伸到地面，撑着地毯的双手在那里留下数道鲜红的血印。
他痛得全身颤抖，涣散的目光却一直凝视着容顾身影消失的地方，嗓子已经嘶哑得不像话，仍着魔般的重复。
“不要走。”
“不要……”
他艰难地向前移动，大腿上的伤口再次撕裂，染红了毯子的一角。
仿若未觉一般，他只是单调而执拗地重复那三个字，在无望与希望中挣扎，仿佛可以借此挽回些什么，又或者什么也得不到，只会将自己扎得满身是伤，鲜血淋漓。
入目所及尽是大片扎眼的血色，容顾微微一愣，放下医药箱，向前将地上的人抱起了。
注视亚塔身上渗血的伤口，他神色微动。
容顾没有想到，亚塔对他的执念竟已深到了这种地步。
他借反派的身体来到这个小世界，虽然最终的目的是攻略男主，却从始至终都记得自己的真实身份。
——对于这里的人，他不过只是一个过客而已，离开之后，不会再被谁记起，也留不下丝毫存在过的痕迹，将永远从这片土地上消失。
他不该对谁抱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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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触及他的那一瞬间，亚塔的眼神终于找回了些焦距。
他沾染鲜血与灰尘的手试图触上容顾的脸，但仿佛又怕碰坏了什么，在即将碰到的一刹那倏地收回，指尖在身侧蜷缩着。
他的眼神仍旧狠戾，此刻却带着近乎哀求的神色，眸中浮起水雾，眼尾带着一抹病态的薄红。
“……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走……”
容顾没有回应，将他放回沙发上，收回手的时候，却猝不及防被亚塔一把抓住。
他瞳孔微缩。
亚塔的手指沿着他的指尖而上，隔着手套容顾都能感受到那里传来的热度，他试着挣脱，扣住手腕的力道竟出奇地大。
他似是无意识地触到未被布料覆盖的那一点手背上的皮肤，然后探入，食指勾着富有弹性的皮革缓缓滑下、深入。
冷不丁被亚塔灼烫的指尖碰到的那一瞬间，像被毒蛇的尖牙轻轻吻上，不紧不慢地在那里拨弄、舔舐、啃咬。
电流般的酥麻感导遍全身，再由皮肉往下，抚摸过血液，钻进骨髓，含尽暧昧与深情地吮吸着，每一根神经都被挑拨得颤栗。
容顾的指尖在颤抖，眼角因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而泛起薄红，牙齿狠狠咬进唇肉才勉强使自己的神智清醒了一点。
容顾死死盯着他，说话时，压抑着喉间的喘息，尾音都在打颤，几乎从牙间一个字一个字吐出。
“放开……”
亚塔殷红的眸子这时直勾勾看着他。
下一秒，手上的力道终于松开了。
容顾一把将手抽回，平复着紊乱的呼吸，因体内尚未消退的刺激而低喘着，肩膀微微颤抖。由于肤色白皙，衬得眼尾浮起的那抹红犹为明显。
他将手套往上拉了又拉，确保自己的皮肤被完全盖住。
在容顾看不见的角度，亚塔的眼中骤然有某种异样的情绪划过了。
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描摹着面前之人每一寸的眉眼，看到他紧咬下唇，似在压抑着什么的神情时，微微凝滞。
终于从中缓过来的容顾无声吐了口气，蹭掉唇角的血迹，看过去的时候，犹蒙着层水雾的幽红眼眸中带着类似警告的神色。
“不许……主动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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