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064 将溺_故池将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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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64 将溺

  他来接我了。

  ……

  顾池到达里昂的时候这里还是黑夜。

  这个时候在中国应该已经早上七八点,而法国大约是晚上十一十二点的样子。

  他和徐然一下飞机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了,事实上两个人在飞机上也没说什么话,只是顾池昨夜才喝完酒,在机场和飞机上勉勉强强填补了下肚子,然而他大抵真的是贱命,飞机开了没多久头就又昏又涨的,胃也开始不舒服,徐然不知道顾池的情况,一见他这样吓得不行,人在飞机上又无计可施,只能找了两粒安眠药过来让他服下,这才煎熬的到达了里昂。

  下飞机不久外面就有车在等着,只是这酒店订的也真特么偏远,又这么颠簸了个把小时徐然才沉默的带着顾池到达了约定好的地方,徐然给他找了胃药,他吃下回了房间就洗洗睡了。

  现在再担心也无济于事,反正他在机场都有手语和肢体暗示过了让江溺不要担心,江溺要是看到监控的时候应该会在意的吧,要是看不出来就不能怪他了,他的动作也不能太明显。

  现在的局面单凭顾池自己根本不可能破解得了,他要做的只有等待,等着江溺过来,而他目前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事实上什么安不安全的他也不在意,中途出个意外死了也没事。

  他已经够累了,再累下去只能接着自杀了。

  等吧。

  ……

  ”lancel酒店。”

  江溺嗤笑:“真会找地方。”

  付冬和张深看着电脑上面显示出来的位置也笑了笑。

  虽说他们在法国里昂这里没什么势力,但还是有点儿的,恰恰好就在这个lancel酒店附近,说是巧合,怎么可能。

  那群人怕是小看了江溺,想要把江溺留在里昂的那点势力一网打尽彻底侵占这一块呢。

  啧,也不怕树大招风。

  这他妈可是国际刑警的总部所在地。

  江溺不怕,毕竟他在国际上没惹过事,没给国家招惹过麻烦,一是他没那个闲心,二是没那么庞大的全身而退的势力,江溺再怎么无法无天也不可能冲破国际防线。

  那群人相对而来就危险的多,恐怖分子人人喊打嘛。

  他们早就已经到达了法国,此时是法国早上九点。

  之所以这么晚到,是因为江溺必须为顾池的回归创造最安全的条件,不能让他的性命受到一丝威胁,所以提前联系了里昂的人,并且利用暗网与当地警方进行了一下沟通。

  “莫宴书还没来电话?”

  江溺看向付冬。

  付冬一愣,摸了摸鼻子,脸颊一烫,道:“他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江溺不耐的啧了一声:“这种时候别给我扯你们之间的私情,我昨晚就给他留了信,他没道理到现在都不回我。”

  这里需要他。

  江溺在里昂的势力靠的就是他,与其说这里是江溺的地盘,不如说是莫宴书的老巢,这可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两人正说着,付冬还欲再说什么,手机就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人,又看了看江溺,最终还是屈服在了江溺的死亡威胁下,不情不愿的开了免提接通了。

  “喂。”

  “哟呵宝贝儿你可终于接我电话……”

  “莫宴书。”江溺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听他们调情,冷声警告了一句。

  莫宴书哈哈一笑,没再打趣,语气转换自然的让人乍舌,刚才还一副无天浪荡的样子,顷刻间就敛去了趣意:“放心吧,准备完毕,你呢,那边怎么说?”

  江溺:“我联系了一下里昂警方,打算和他们里应外合掀了他们的老巢。”

  “不可能。”莫宴书说,“你忘了,国际刑警的总部虽然在里昂,他们的总部可不在这里。”

  那倒也是。

  江溺忘了这茬:“那就先端了里昂的这些人。”

  “嗯,不过估计没那么好办,万事小心。”莫宴书交代了一句。

  “明白,lancel人群并不密集,处于偏远地带,想要动手相对还是容易些,不会造成恐慌。”

  莫宴书一笑:“那倒是,不过我觉得你动作还是快点的好。”

  江溺挑眉:“怎么?“

  “带走顾池那小子看起来像是对他有点意思的样子,”莫宴书提示道,“那群人为非作歹惯了什么做不出来?所以那小子要是不管不顾起来想对顾池做点什么简直轻而易举,联想一下你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就知道顾池现在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处在极大危险之中。”

  ……

  顾池一觉睡到中午十一二点,醒来的时候外面一阵骚动,要不是被这声音吵醒他觉得自己还能再睡一会儿。

  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完,他也没有急着出去,吃了药缓了会儿胃痛,这会儿脑袋依旧是昏的。

  酒醉误人。

  他就不该去尝试这种东西。

  第一次喝的是啤酒才醉了,他就想着试试红酒,现在想想,怎么想也不是当初的全市第一能做出来的事情。

  他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

  在房间里没坐多久门就被敲响,顾池缓了几秒,起身去开门,毫不意外的看到徐然站在外面。

  “我能进来吗?”徐然问。

  他们现在的处境确实尴尬。

  顾池扯了扯唇角:“我不让你进来你就不进来吗?”

  “……”徐然沉默了。

  在他记忆里,顾池除了别人的表白几乎没有拒绝过什么,他总是这么清澈干净,对什么都怀着一股莫大的善意。

  顾池轻嗤一声,直接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来。

  徐然在原地愣了几秒,还是进来了,轻轻转身关上了门。

  “你住的还习惯吗?”徐然试图找找话题,找回以前和顾池交谈时的那种感觉。

  顾池伸手端起茶几上的杯子,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笑道:“我说不习惯可以走吗?”

  “……”

  句句带刺。

  徐然深知自己这件事情做的不好,与江溺的行径没有什么差别,可是他和江溺那种嗜血恶煞怎么可能会是一类人?他和顾池才是一类人,他们都被南阳被江溺困住了,他们同病相怜,才是最应该共处一室相伴前行的人。

  这么一想,徐然心中的愧疚便散去了大半。

  徐然绕过茶几,在顾池对面坐下,面目温和:“顾池,你别怨我,我是为了救你。”

  顾池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眉宇倏地舒展开来,带着说不出的松倦与散漫,那惬意之下的寒凉却让人不寒而栗。

  徐然看着这样的顾池,心里骤然一沉,眉心一跳,脑海里面江溺轻蔑而冰冷的脸渐渐与面前的顾池重叠,就这么似笑非笑的一个表情,却让徐然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徐然,不是所有私欲都能用喜欢来掩盖的。”顾池语气平淡,面不改色,淡然的像是说了一句什么十分平常的话。

  徐然的心思被戳中,面部表情都差点没维持住,有些不知所措过后的惊慌,不过仅是一瞬,又被心里莫名其妙的坦然安抚了下来:“你误会我了顾池。”

  顾池没再看他,也没回答他。

  面对如此冷漠的顾池,徐然心中发涩,可想到罪魁祸首是江溺,毁掉那个谦逊而温润的顾池的是江溺,他就嫉妒的心痒,恨不能将江溺剥皮抽筋,凭什么他徐然就一定要低他一等,就连喜欢的人都要在他的桎梏之下,看一眼都是奢侈?

  “顾池,你不愿意留在我身边,那你就愿意留在江溺那个疯子身边吗?”

  顾池在听到“疯子”两个字时略微不适的蹙了蹙眉。

  徐然看着沉默的顾池,心中的那股不甘越发浓烈,对江溺的厌恶与憎恶便也更多一分:“还是说,你宁愿留在他身边,也不愿意跟我走?在你心里,我比江溺还卑鄙肮脏吗?”

  “徐然。”顾池突然抬起了眼,语气肃然,双眸透过茶杯里冒出来的热气沉沉盯着他,瞳仁的色泽淡的让人有种下一秒就会被这种目光射穿的感觉,“注意言辞。”

  顾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徐然倏然一愣,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他,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感像是涨潮时的水位似的极度上升,很快就淹没了他的感官,徐然居然讶异的许久都没能说出话来。

  “你这样说话,让我记起了我们第一次在附中交谈的时候,那时候的你阳光又开朗,善良且温和,虽然有时候你的话多得会让我觉得困扰,却不会厌烦,我注意到你,并不是你出挑的外貌优异的成绩,是你的言行举止。”顾池说,“你和其他男生不一样,不会拿女生开玩笑,嘴边连个脏字都没有,对谁都开朗热情,笑起来的时候像太阳,那时候我就想这个少年怎的生的这般阳光,让我特别羡慕。”

  毕竟那时候他已经满身灰尘了,即便满身灰尘,也在恬不知耻的渴求澄澈。

  但是他的这些确实话不假。

  可欣赏仅仅是欣赏,与喜欢还有爱沾不上半点关系。

  顾池这个人就是这样,不论是对异性还是同性,都始终保持着适当且让双方都很舒服的距离,不过分孤傲清高,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过于热情。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他与徐然最大的不同就在这最后,如果说以前两人习性相投可以交个朋友互勉前行的话,那么到现在两人显然走在不同的分岔路上了。

  “你到现在,已经没有资格说江溺的不好了。”顾池最后沉声道,目光意味不明,却刺的徐然生疼。

  徐然正要说什么,也就是这时,窗外骤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响。

  两人神色一变,顾池却没动,徐然起先跑到了窗边查看情况。

  楼下乌压压的围了一群人,徐然躲在窗帘后面往下看,即使徐然有轻微近视,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江溺,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哪怕隐藏在人群里,气势也永远压过所有人,浑身上下都在吐露着他的不凡气质,阴郁又暗藏杀机,让人心惊肉跳。

  这时楼下的江溺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在徐然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突然抬起了头,与江溺对视不过一秒徐然就惊得躲在了窗帘后,身体小幅度的发着抖,像是逃课被教导主任抓到的中学生一样,莽撞。

  “他来接我了。”

  顾池神色淡然,丝毫没有意外,仿佛这是情理之中理所当然的事情似的。

  也成功激怒了奔波多日的徐然。

  他到底只是个高中生,阅历没有江溺多,也不如江溺沉稳,顷刻间便锋芒毕露起来。

  “顾池,江溺今天活着出不了lancel,你信是不信?”徐然的声音已经哑了,心思明显没在这句话上,暗自思索着什么。

  顾池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对他这个问题表现出来的无奈,还是顾池的否认。

  徐然也没有深究,他到底还是陷在了那句“没有资格说江溺不好”的话语里。

  可他和江溺哪里一样?他没有伤害过顾池,他这么尊重顾池,他喜欢顾池,甚至给他自由,他没有把顾池锁在那栋空寂无人的偌大的别墅里,在这里顾池想要做什么都不受限制。

  可是脑海里面始终有一个问题在盘旋,细细密密的占据着他的全部,让他心痒难耐的同时也心惊胆战。

  顾池却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倾身缓缓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轻的几乎连声音都听不到,举措温润儒雅,像是贵族里的矜贵公子。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徐然看着他,目光里的情绪晦暗不明,几经闪烁,最终问出了他想要问的问题。

  “顾池,你喜欢上江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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