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登门
第四十二章：登门
二人从白马寺回到城中已经是傍晚，漼时宜吩咐车夫将马车驾到了漼府门口。
漼府中人不识周生辰，多看两眼也不过是好奇漼时宜突然带了个俊美的陌生男子回来，直到迎面碰上了漼四娘。
“时宜，你回来了。”漼四娘起先还笑着，在看到漼时宜身边的周生辰时，笑意不觉凝在了脸上，随后漠然施礼，“参见殿下。”
“不必多礼。”周生辰对于漼四娘的态度并不惊讶。
漼时宜也知道漼四娘蹉跎未嫁的缘由，一切皆因与周生辰舅舅的一段往事情缘，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让漼府和南辰王府之间存在着芥蒂，漼广才会想方设法地消除隔阂，先有李七郎去西州赴任，后有漼若兰去南辰王府的一行。
“我去禀报宗主，殿下来了。”漼四娘说罢转身便走。
“四娘子请留步，本王有几句话想同四娘子说。”周生辰开口道。
“还是我去禀报舅父吧。”漼时宜识趣地先行一步，留下了周生辰和漼四娘二人，她知道周生辰想要替舅舅解开漼四娘的心结。
漼广得知周生辰到了漼府，忙出来相迎，此刻周生辰与漼四娘已相谈过，漼四娘眼中依稀泪光闪动，见了漼广只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漼广拱手道。
“太傅不必如此，是本王突然前来，有些冒昧了。”周生辰看了漼时宜一眼，他也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声不响地就把自己带到了漼府，如果是他猜想的那样，那……确实是有些冒昧了。
“殿下何出此言，舍妹和七郎在西州多蒙殿下照顾，阖府上下都惦念着殿下的恩德，是老臣疏忽，早该相请殿下过府一叙才是，殿下，请。”漼府将周生辰让到上位，“时宜，去备茶。”
周生辰站着没动，漼时宜也没动。
她笑起来，“舅父，殿下今日是我请来的，舅父怎地要将我打发走。”
“不懂礼数。”漼广皱眉看了她一眼，“殿下在此，还不快去。”
“不必了，本王不渴。”周生辰忙道。
“舅父，今日当着殿下的面，其实是时宜有话要说。”
“你要说什么？”漼广面对自己这个外甥女，时常有种无力感，就像是她以前说过的那样，他无法掌控她，不单单是无法掌控，还时时处处有被拿捏的感觉。
“如今若兰已经进宫为妃，三哥的婚事您是不是也在考虑？”漼时宜问道。
“确实如此。”漼广隐隐觉得不妙，漼时宜绝对不会在周生辰面前提起这些看似无关痛痒的家事。
“舅父心中的人选，可是宫中那位幸华公主？”漼时宜又问。
“嗯，倒是有此想法，不过还未同陛下请过婚旨。”漼广点点头，他不觉得此事有什么羞于启齿的。
“舅父问过三哥的意思吗？”漼时宜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的婚事自有我做主。”漼广被漼时宜的步步紧逼惹得怒气渐生，脸色沉了下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时宜想问问舅父，漼府上下，不论若兰也好、我也好，三哥也好，究竟是什么样的姻缘，才能让舅父安心，才能让舅父觉得漼家稳固。”
“你……放肆！”漼广握着手杖狠狠往地上一杵，“你不要以为殿下在此处，我就会纵容你目无尊长！”
“舅父莫要动气，时宜没有不尊重舅父的意思，时宜只是想为三哥争取一桩他愿意的婚事，而不是将两个无意对方的人生生地绑在一起，两看生厌，耽误彼此一辈子。”漼时宜道。
“我说了，他的婚事自有我做主！”漼广沉声道。
“舅父，我们漼家，如今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若兰入宫为妃，我和殿下……”漼时宜在漼广面前，堂而皇之地拉住了周生辰的手，“还请舅父成全三哥，让他能与自己心爱的女子相守吧。”
漼广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在漼时宜和周生辰的手上，一时间竟然没能消化得了漼时宜的话。
周生辰无奈地笑笑，他想到了漼时宜带他来见漼广或许是有这一层用意，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漼风……也罢，既然是她要做的事，他除了心甘情愿地配合她当这面扛风遮雨的大旗，还能怎样。
周生辰回握住漼时宜的手，在漼广越睁越大的眼睛注视下，十指紧扣，“太傅的家事本王不便插口，但是与时宜的事，还望太傅首肯。”
漼广蹬蹬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然后又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看看二人握着的手，再看看二人的脸。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看周生辰和漼时宜的神情，确认他们说的是真的。
漼广的怒气瞬间消散了。
“漼时宜，你跟我过来！”漼广沉着脸，又对周生辰拱手道，“殿下稍待，漼家教女无状，让殿下见笑了。”
周生辰只得道声“不曾”，看着漼时宜跟着漼广进了内堂，心中颇为忐忑。
不多时，漼广便一脸笑意地走了出来，“怠慢了殿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殿下请坐。”
周生辰依言坐下，同漼广相谈了几句，其间朝漼时宜看去，她神情自若地喝着茶，一点也没有私定终身的女儿家的娇羞。
“殿下同时宜的婚期定在何时啊？”漼广突然问道。
漼时宜手中的茶碗抖了一抖，“舅父，你方才答应我的……”
“我就是问问，问问而已。”漼广瞪了漼时宜一眼，他都答应她不管漼风的婚事了，这漼府和南辰王府联姻的大事，他问一下又怎么了？
“此事还需同太傅和李大人商议，最重要的，还是时宜的意思。”周生辰笑道，看向漼时宜，“今日仓促提及此事，是本王失礼，日后定会备礼登门请罪，将该有的礼数一一补上。”
漼广摆摆手，“今日之事定是时宜自作主张，无关殿下，今后若是进了王府，殿下还要费心好好□□才是。”
漼时宜的眉毛挑了挑。
“她已经很好。”周生辰微笑道。
马车离开了漼府，车轮骨碌碌地滚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漼时宜靠在周生辰的肩膀上，顺着被风掀起的窗帘看外面的街景。
“你还敢公然与我一同回宫去？”周生辰这回是真的有些意外。
“为什么不敢？”
“你敢也罢了，太傅竟然也放你同我一起回去。”周生辰的手臂环过漼时宜的腰，将她纤细的手指绕在手中，“漼氏贵女与人私定终身，还堂而皇之地同进同出，我以为太傅会将你留在府中，不许你再出来。”
“他倒是想，我也得听才行。”漼时宜笑起来。
说起来，自从重生以来，漼广交代的事她从未顺从过一桩一件，这么多年，想来他也习惯了。
“今日事确实做得不太合适，太冒失了些。”周生辰有些无奈，如果说是提亲，偏他两手空空，一点礼数也无，若说不是提亲，却实实在在地当着人家家中宗主的面与族中女子定了终身。
“怎么，从来不屑理会纲常礼法的周生辰，也会在意这些凡俗礼节吗？”漼时宜转过头来，看到周生辰微微皱起的眉头。
她经历过现代生活，早已不将这些陈习旧俗当成多么重要的事情了，原以为他也不会太在意，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
“事关于你，便不是凡俗礼节，是我们的终身大事。”
漼时宜因为周生辰的这一句话，回式乾殿的一路都觉得自己是飘着的。
式乾殿今夜无人安眠。
烛火通明的殿内，周生辰与漼时宜四目相对。
“该你了。”漼时宜敲了敲棋盘。
周生辰拈了一颗棋子，迟迟落不下去。
最后喟叹了一声，“军师，你还不去休息吗？明日就出发了。”
“我不困，你们不睡，我也不睡。”谢崇坐在旁边，假意拿着一卷书，眼睛却一直盯着面前这两个人，说着不困，张嘴就打了个呵欠，赶紧用竹简挡住了脸。
深更半夜，孤男孤女，临别在即，干柴烈火。
他才不放心让这两个人单独待在一处，时宜可是他看着长大的，跟自己的亲闺女没什么区别。
虽说殿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男子和女子不同。加上殿下上一次被他瞧见了……前车之鉴，不得不防，若是真心相待，那必须得有三媒六证，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娶回府上爱怎么地都行，现在嘛，有他这个义父在，必须得把自己的闺女看住了。
周生辰看也没看，随手落子。
“你输了。”漼时宜一笑，手下毫不留情，灭掉了周生辰的整片江山。
看着她赢了棋神采奕奕的高兴模样，周生辰不由郁郁，她还真的以为他是来同她下棋的？
“再来一盘吗？”漼时宜清好了棋盘，问他。
“算了，时候不早了，早些歇着吧。”周生辰将手中棋子掷出。
“好，那义父，你们早歇，我回房了。”漼时宜当真说完便走了，连头也没回一下。
“殿下，去歇着吧。”谢崇盯着周生辰，周生辰不动他也不动。
周生辰点点头，起身离去。
谢崇这才揉了揉盘坐一晚上酸疼的腰腿，伸着懒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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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从白马寺回到城中已经是傍晚，漼时宜吩咐车夫将马车驾到了漼府门口。
漼府中人不识周生辰，多看两眼也不过是好奇漼时宜突然带了个俊美的陌生男子回来，直到迎面碰上了漼四娘。
“时宜，你回来了。”漼四娘起先还笑着，在看到漼时宜身边的周生辰时，笑意不觉凝在了脸上，随后漠然施礼，“参见殿下。”
“不必多礼。”周生辰对于漼四娘的态度并不惊讶。
漼时宜也知道漼四娘蹉跎未嫁的缘由，一切皆因与周生辰舅舅的一段往事情缘，也就是因为这件事，让漼府和南辰王府之间存在着芥蒂，漼广才会想方设法地消除隔阂，先有李七郎去西州赴任，后有漼若兰去南辰王府的一行。
“我去禀报宗主，殿下来了。”漼四娘说罢转身便走。
“四娘子请留步，本王有几句话想同四娘子说。”周生辰开口道。
“还是我去禀报舅父吧。”漼时宜识趣地先行一步，留下了周生辰和漼四娘二人，她知道周生辰想要替舅舅解开漼四娘的心结。
漼广得知周生辰到了漼府，忙出来相迎，此刻周生辰与漼四娘已相谈过，漼四娘眼中依稀泪光闪动，见了漼广只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去了。
“不知殿下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漼广拱手道。
“太傅不必如此，是本王突然前来，有些冒昧了。”周生辰看了漼时宜一眼，他也不知道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声不响地就把自己带到了漼府，如果是他猜想的那样，那……确实是有些冒昧了。
“殿下何出此言，舍妹和七郎在西州多蒙殿下照顾，阖府上下都惦念着殿下的恩德，是老臣疏忽，早该相请殿下过府一叙才是，殿下，请。”漼府将周生辰让到上位，“时宜，去备茶。”
周生辰站着没动，漼时宜也没动。
她笑起来，“舅父，殿下今日是我请来的，舅父怎地要将我打发走。”
“不懂礼数。”漼广皱眉看了她一眼，“殿下在此，还不快去。”
“不必了，本王不渴。”周生辰忙道。
“舅父，今日当着殿下的面，其实是时宜有话要说。”
“你要说什么？”漼广面对自己这个外甥女，时常有种无力感，就像是她以前说过的那样，他无法掌控她，不单单是无法掌控，还时时处处有被拿捏的感觉。
“如今若兰已经进宫为妃，三哥的婚事您是不是也在考虑？”漼时宜问道。
“确实如此。”漼广隐隐觉得不妙，漼时宜绝对不会在周生辰面前提起这些看似无关痛痒的家事。
“舅父心中的人选，可是宫中那位幸华公主？”漼时宜又问。
“嗯，倒是有此想法，不过还未同陛下请过婚旨。”漼广点点头，他不觉得此事有什么羞于启齿的。
“舅父问过三哥的意思吗？”漼时宜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的婚事自有我做主。”漼广被漼时宜的步步紧逼惹得怒气渐生，脸色沉了下来，“你到底要说什么？”
“时宜想问问舅父，漼府上下，不论若兰也好、我也好，三哥也好，究竟是什么样的姻缘，才能让舅父安心，才能让舅父觉得漼家稳固。”
“你……放肆！”漼广握着手杖狠狠往地上一杵，“你不要以为殿下在此处，我就会纵容你目无尊长！”
“舅父莫要动气，时宜没有不尊重舅父的意思，时宜只是想为三哥争取一桩他愿意的婚事，而不是将两个无意对方的人生生地绑在一起，两看生厌，耽误彼此一辈子。”漼时宜道。
“我说了，他的婚事自有我做主！”漼广沉声道。
“舅父，我们漼家，如今已经站在了风口浪尖上，若兰入宫为妃，我和殿下……”漼时宜在漼广面前，堂而皇之地拉住了周生辰的手，“还请舅父成全三哥，让他能与自己心爱的女子相守吧。”
漼广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在漼时宜和周生辰的手上，一时间竟然没能消化得了漼时宜的话。
周生辰无奈地笑笑，他想到了漼时宜带他来见漼广或许是有这一层用意，却没想到她竟然是为了漼风……也罢，既然是她要做的事，他除了心甘情愿地配合她当这面扛风遮雨的大旗，还能怎样。
周生辰回握住漼时宜的手，在漼广越睁越大的眼睛注视下，十指紧扣，“太傅的家事本王不便插口，但是与时宜的事，还望太傅首肯。”
漼广蹬蹬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然后又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看看二人握着的手，再看看二人的脸。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看周生辰和漼时宜的神情，确认他们说的是真的。
漼广的怒气瞬间消散了。
“漼时宜，你跟我过来！”漼广沉着脸，又对周生辰拱手道，“殿下稍待，漼家教女无状，让殿下见笑了。”
周生辰只得道声“不曾”，看着漼时宜跟着漼广进了内堂，心中颇为忐忑。
不多时，漼广便一脸笑意地走了出来，“怠慢了殿下，还望殿下不要怪罪，殿下请坐。”
周生辰依言坐下，同漼广相谈了几句，其间朝漼时宜看去，她神情自若地喝着茶，一点也没有私定终身的女儿家的娇羞。
“殿下同时宜的婚期定在何时啊？”漼广突然问道。
漼时宜手中的茶碗抖了一抖，“舅父，你方才答应我的……”
“我就是问问，问问而已。”漼广瞪了漼时宜一眼，他都答应她不管漼风的婚事了，这漼府和南辰王府联姻的大事，他问一下又怎么了？
“此事还需同太傅和李大人商议，最重要的，还是时宜的意思。”周生辰笑道，看向漼时宜，“今日仓促提及此事，是本王失礼，日后定会备礼登门请罪，将该有的礼数一一补上。”
漼广摆摆手，“今日之事定是时宜自作主张，无关殿下，今后若是进了王府，殿下还要费心好好□□才是。”
漼时宜的眉毛挑了挑。
“她已经很好。”周生辰微笑道。
马车离开了漼府，车轮骨碌碌地滚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漼时宜靠在周生辰的肩膀上，顺着被风掀起的窗帘看外面的街景。
“你还敢公然与我一同回宫去？”周生辰这回是真的有些意外。
“为什么不敢？”
“你敢也罢了，太傅竟然也放你同我一起回去。”周生辰的手臂环过漼时宜的腰，将她纤细的手指绕在手中，“漼氏贵女与人私定终身，还堂而皇之地同进同出，我以为太傅会将你留在府中，不许你再出来。”
“他倒是想，我也得听才行。”漼时宜笑起来。
说起来，自从重生以来，漼广交代的事她从未顺从过一桩一件，这么多年，想来他也习惯了。
“今日事确实做得不太合适，太冒失了些。”周生辰有些无奈，如果说是提亲，偏他两手空空，一点礼数也无，若说不是提亲，却实实在在地当着人家家中宗主的面与族中女子定了终身。
“怎么，从来不屑理会纲常礼法的周生辰，也会在意这些凡俗礼节吗？”漼时宜转过头来，看到周生辰微微皱起的眉头。
她经历过现代生活，早已不将这些陈习旧俗当成多么重要的事情了，原以为他也不会太在意，看起来似乎不是这样。
“事关于你，便不是凡俗礼节，是我们的终身大事。”
漼时宜因为周生辰的这一句话，回式乾殿的一路都觉得自己是飘着的。
式乾殿今夜无人安眠。
烛火通明的殿内，周生辰与漼时宜四目相对。
“该你了。”漼时宜敲了敲棋盘。
周生辰拈了一颗棋子，迟迟落不下去。
最后喟叹了一声，“军师，你还不去休息吗？明日就出发了。”
“我不困，你们不睡，我也不睡。”谢崇坐在旁边，假意拿着一卷书，眼睛却一直盯着面前这两个人，说着不困，张嘴就打了个呵欠，赶紧用竹简挡住了脸。
深更半夜，孤男孤女，临别在即，干柴烈火。
他才不放心让这两个人单独待在一处，时宜可是他看着长大的，跟自己的亲闺女没什么区别。
虽说殿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但是男子和女子不同。加上殿下上一次被他瞧见了……前车之鉴，不得不防，若是真心相待，那必须得有三媒六证，八抬大轿，凤冠霞帔，娶回府上爱怎么地都行，现在嘛，有他这个义父在，必须得把自己的闺女看住了。
周生辰看也没看，随手落子。
“你输了。”漼时宜一笑，手下毫不留情，灭掉了周生辰的整片江山。
看着她赢了棋神采奕奕的高兴模样，周生辰不由郁郁，她还真的以为他是来同她下棋的？
“再来一盘吗？”漼时宜清好了棋盘，问他。
“算了，时候不早了，早些歇着吧。”周生辰将手中棋子掷出。
“好，那义父，你们早歇，我回房了。”漼时宜当真说完便走了，连头也没回一下。
“殿下，去歇着吧。”谢崇盯着周生辰，周生辰不动他也不动。
周生辰点点头，起身离去。
谢崇这才揉了揉盘坐一晚上酸疼的腰腿，伸着懒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回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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