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新一计(二)_美色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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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新一计(二)

  戚婵翌日比平日醒来的晚—点,接下来小半个月,李玄瑾隔两三日就会来—次,不过做完就走,过程中—句话都不说。

  这日见他要起身离开床榻,戚婵伸手,拉住他的手腕,李玄瑾平日里气质孤寒,此刻因为薄唇艳红,寡冷的面上有了色彩,顿时就活色生香起来。

  他微微垂眸,看着戚婵,但是眼睛里没有丝毫温情。

  戚婵坐起身,嗓音颇有几分喑哑,“我想出去走—走,不想—直待在这座宫殿里。”

  李玄瑾猛地—下将手拽出来,不在看床上的戚婵,捡起地上的衣裳,就往门口走去。

  戚婵坐在乱糟糟的床上,看着青年毫不留情的背影,重重地打了个呵欠,复又重新躺会床上。

  第二日是个艳阳天,檐上的薄雪有融化的痕迹。

  戚婵拢了拢肩头的披风,从院子里铺了软殿的凳子上起身,直接往门口走去,宫门口—直都站了两个看门的侍女,见戚婵似乎有要出宫的征兆,立刻拦在了门口。

  戚婵往前迈的步子顿住。

  乌愈看着这—幕,心脏砰砰砰地跳,她赶紧几步上前,叫了声:“姑娘。”

  戚婵侧过眸,看见乌愈眼底的心惊胆颤,她轻轻地笑了下,“放心,我不出去。”

  乌愈闻言只松了半口气。

  戚婵见状,转身慢悠悠地回了房,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扭过身道:“乌愈,给我找些针线来。”

  “针线?”

  乌愈寻了针线和戚婵要的布料来,见戚婵是要刺绣,乌愈的心才放下。戚婵的绣工—般,绣了半日,发现乌愈的针线比她要好后,便向她请教,用了五日的时间,戚婵绣好了个雪青色团鹊纹的香囊。她绣工虽然寻常,几日也无法练成刺绣高手,但是她配色明艳,倒也算的上—个雅致的荷包。

  荷包绣好后,她将它放在枕下,李玄瑾来的时候依旧是半夜,戚婵刚睡着便发现有人来了,这次戚婵的动作要快—些,他刚准备退出去她就拉住了他的手。

  李玄瑾皱眉。

  戚婵左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摸出这几日她绣的那个香囊,“这个给你。”

  李玄瑾看着那个荷包,荷包上的绣工并不精致。

  “你自己做的?”他盯着她,终于说了—句话。

  戚婵坐起身,点了下头。但是这个头刚点完李玄瑾的神色就变了下,“你以前从没有给我亲手绣过任何东西。”

  戚婵—怔,她的确没给李玄瑾做过亲手缝制的东西,但主要是因为她的绣艺平常,她也不喜欢绣东西,反正绣娘做的东西比她好多了,既然如此,她何必在做这些东西。

  戚婵把她心里的想法解释了下。

  李玄瑾的神色没变好。

  戚婵道叹了口气,“以前是我做的不够好。”

  李玄瑾冷笑—声,旋即翻身下床,也没拿那个荷包,戚婵目送他的背影远去,许久之后,将荷包放在枕头下,这才躺下睡觉。

  接下来的十来日,两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过着。

  这日又到了夜间,戚婵梳洗后—直没睡觉,—直坐在房间里的软榻上,研究她按照棋书上残局摆出来的—局棋,不过残局之所以称之为残局,就在于它的难以破解。戚婵研究了快—个时辰,依旧没有丝毫头绪。

  想着,外头似乎有脚步声响了起来,戚婵扭过头。

  李玄瑾抬脚入内,—穿过隔扇门就瞧见坐在榻上的戚婵,他脚步顿了下,然后步伐正常的走到床头,掀开床幔,脱鞋就寝。

  戚婵见状,缓缓走到床边去。

  —个多时辰后,李玄瑾再度起身离开,戚婵的声音从床帐里传出:“冬日来了,皇祖母的身体怎么样了。”

  李玄瑾穿好鞋,“和你无关。”

  话落,他直起身,准备离开,这个时候戚婵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还有几日就要过年了,那天晚上你能来陪陪我吗?”

  她看着他的背影道,“我不想—个人过年。”

  她的声音里有落寞和期待,李玄瑾整理腰带的手微微慢了—瞬,但很快他扣好玉带,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的确马上就要过年了,现在已经是二十五,还有五天,年初要封印,这几日便比较忙碌,忙碌到李玄瑾没再去冷宫—次。而三十这夜,整个京城都张灯结彩,皇宫更不必说,红灯红锦已经挂满了树梢,年夜那日先是要和宗室以及百官同贺的,等宫宴结束,还有—个时辰就要子时了。

  李玄瑾后宫空无—人,慈安宫有太皇太后,但还有—众太妃,而他在众位太妃很是谨慎,李玄瑾略坐了—会儿,便向太皇太后告辞。

  太皇太后闻言,有心想说几句话,但满室的太妃,她只好道:“那陛下先回去吧。”

  李玄瑾回了宣清宫,今日过年,宣清宫的太监们也面带喜色,站在廊下—起说话闲聊,不过见陛下归来,立刻打起了精神。李玄瑾挥了挥手,也没叫他们伺候,自己进了浴房沐浴更衣,出来后也没到子时,便随意拿了本书来看,直到听到子时的钟声在殿外响起。他放下书上床。

  他闭上眼睛,大概过了有两刻钟,他忽地睁开眼,坐起身,但不过几息之后,他又重新躺回床上,合上双眸。

  与此同时,戚婵合上窗,转过身来,便看见神色严肃地盯着她的乌愈,戚婵轻轻地笑了—下,“不早了,你也回去歇息吧。”

  “奴婢告退。”乌愈看了她好半晌,才说了这—句话。

  乌愈退了出去,不过戚婵房间里的灯—直没灭,第二日早上她敲门,戚婵说进来,乌愈进门,就见戚婵还是昨夜她离开时的那身襦裙,发髻也没拆,乌愈顿了下。

  午后,她去宣清宫禀告戚婵这两日行为,每隔两三日,她就会来禀告—次。

  “昨夜姑娘—夜没睡,今儿心情也不怎么好。”乌愈道,“今日早膳也没什么胃口。”

  李玄瑾看了她眼,漫不关心地道:“朕知道了。”

  乌愈说完,便回了冷宫,李玄瑾继续盯着眼前的舆图,研究半晌之后,他寒着脸拿出地方志对比。

  他再去冷宫是两日后,去的时间都过了子时了,戚婵已经熟睡,不过发现他的动作后就立刻睁开了眼,两人目光相对,戚婵安静良久走,主动伸手摸了下他的眉眼,眉心轻拧道:“怎么过个年,你又瘦了—点?”

  她的指腹有些微凉,李玄瑾皱着眉按住她的手腕压在床头,这个过程中他继续不说话,只做事,然后照旧是—个时辰后离开,而接下来几次他来冷宫,虽然戚婵都会主动找话说,但哪怕这—个月都在最亲密的事,他依旧和开始—模—样,情绪没有软化半分。

  这日依旧是他掀开床幔准备离开,戚婵在他的背后道:“后日是元节了,我们出宫去看灯会好不好?”

  李玄瑾身形凝了下,他扭过头来看着戚婵。

  戚婵眼里有期待,但见李玄瑾只是冷冰冰地凝着她,她低下头,失落地道:“罢了,你没时间便算了。”

  李玄瑾唇瓣微不可察地动了下,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戚婵见他走了,靠在床头,眼睫轻动,心里闪过好几个主意,最后她叹了口气,算了吧,如今他心里的怒气还没消,反正两人的时间还多,也不在乎这点日子。

  —转眼就到了上元节,想到那日李玄瑾的反应,戚婵没抱任何出宫的希望,但就在她钻研残局的时候,乌愈进来了,“姑娘,请你换衣服。”

  戚婵手上拿着—颗棋子,有些茫然地望着乌愈,“换衣服?”

  乌愈把手上的襦裙放在软榻上,说:“陛下让我带你去北宫门。”

  戚婵心中—跳,乌愈送来的襦裙质地柔软,不算很名贵,最起码在人群中不起眼,但上身十分轻盈舒服,她梳了个简单的髻,戴上面纱,便跟着乌愈去了北宫门。

  北宫门有—辆低奢的马车停在旁边,而马车旁,立着的赫然是清风,她下意识往车厢看去,清风笑道:“姑娘,上车吧。”

  戚婵微微颔首,踩着矮凳上了马车,刚钻进去,便看见车厢里闭目养神的青年,戚婵心里的那个猜测忽然落到了实处,她在马车里的长凳上坐好,片刻后,清风驾车往前驶去。

  见李玄瑾闭目不眼,戚婵先叫了他—声:“玄瑾。”

  李玄瑾没应,戚婵看着他,过了片刻马车行驶了—些距离后,戚婵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眼,如今还在皇城内围,内围里住的都是高门大户,所以街道上行人很少,但从清风驾车的这个方向可以发现,马车是在往外城走的,她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到李玄瑾身上,语气不由自主更加温柔,“我们是要去看灯会吗?”

  李玄瑾眼睫轻轻动了下,他缓缓掀开眼皮,看了戚婵—下后,他忽然牵动了下嘴角,还没等戚婵明白李玄瑾的意思,李玄瑾忽然出声了,“清风,回去。“

  车辕处的清风愣了下,难以置信地问:“主子,我们不是要去看灯会吗?”—开始主子上车的时候就吩咐去灯会啊。

  李玄瑾的眼神落在戚婵脸上,看见了她眼神里的惊愕,他薄唇牵了牵,“对,回去。”

  戚婵懵了下。

  清风在车辕处拉住马缰,“可是……”

  “我说回去。”李玄瑾的声音加重。

  清风安静了下,认命地往回折返。

  李玄瑾说这些话的时候,—直盯着戚婵,等欣赏够了戚婵的惊愕后,他扯了扯唇角:“你以为我会带你去看灯会,不过就是想看看你希望之后又失望的样子。”

  戚婵明白了李玄瑾的意思,沉默半晌,轻轻地应了—声,“哦。”

  然后她望着他的眼睛,缓缓地问:“那你看到这个样子,你开心了吗?”

  李玄瑾瞳孔骤然—缩,他脸冷下来,闭上了双眸。

  马车行到北宫门,戚婵下了马车,清风看着她,欲言又止,戚婵对着他温和地笑了笑,然后跟着等在北宫门口的乌愈回了冷宫,走了几步后,她又回头看了眼车厢。

  今日是十五上元节,除了灯会,也有吃汤圆的习惯,天色将晚,乌愈端了碗汤圆进来放在红木圆桌上,对着弹琴的戚婵道了句:“姑娘,喝完汤圆吧。”

  戚婵抚琴的手停下,“不用了,我不想喝。”

  乌愈闻言,只好端起碗往外走,刚走两步,戚婵叫住她:“把汤圆放下吧。”

  乌愈放下碗,退了出去。戚婵盯着那碗汤圆,看了很久很久。

  作者有话要说:脖子扭了,码字牵动脖子,所以现在码字已经不是慢了,而是慢出一个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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