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算账(二更合一)……_六零年代女技术员[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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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算账(二更合一)……

  谢林森回到甜水巷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爱立和铎匀正在井边打水洗白菜,看到森哥回来,笑道“森哥,可天都快黑了,你再不回来,我都要担心你是不是在宜县出什么事了”

  谢林森笑道“上午找人费了点时间,耽搁了会。”就是到现在,谢林森想到自己见到的那一小排几间商业局的房子,心里仍有些不是滋味。

  他最初对安少原有比较清晰的印象,还是刚升连长的时候,和林以恒讨论,团里他们这几个年纪相近的连长,哪几个往上走的可能性更大些。

  当时林以恒就说出了“安少原”这个名字,说他不仅身体素质过硬,而且很有军事头脑,性格又稳重,再磨练几年,一个团长是跑不了的,团长以后,再往上走,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评价太高了,所以在谢林森的心里,其实一直都对安少原高看一眼,想到安少原如今的境遇,谢林森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

  爱立一边把洗好的白菜放在竹篮里沥水,一边笑着招呼谢林森道“森哥,你快洗手,咱们这就能吃饭了,粉蒸肉是我做的,水煮鱼片是铎匀做的,知道你爱吃辣的,我特地让铎匀多加了几颗小米辣,你一会尝尝看。”

  等谢林森转身去井边舀水洗手,爱立拉着铎匀到厨房里,轻声道“我看森哥像是提不起来什么劲一样,你要不去问问”

  樊铎匀点头,拿着一块擦手的毛巾出去,递给谢林森道“见到人了吧怎么样”

  谢林森点头,“见到了,”说到这里有些一言难尽地道“还撞到了杨冬青被宜县一个主任的爱人打了一巴掌,我还上前去劝架了。”

  爱立刚好端了菜到堂屋去,听到这事,忍不住出声问道“为的什么呀”安家到县城里去,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一两个月,不至于一去就得罪人,还闹到明面上来。

  谢林森擦了擦手,道“其实我怀疑,杨冬青可能故态复萌,又开始搞投机倒把。”谢林森把杨冬青当时辩解的话复述了一遍,和俩人道“她不过半月前才到的宜县,能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得找县委办公室的主任,还避着人家的爱人说。”

  听到是“县委办公室的主任”,爱立一下子就反应过来,这说的应该是姜斯民。原书里姜家在十年里一直稳当的很,姜靳川是汉城宣传部的一把手,姜斯民坐到了宜县革委会副主任的位置,姜家也成为杨冬青在宜县黑市最大的保护伞。

  她先前还想着,原书的剧情已经四分五裂,杨冬青是否还能和姜斯民碰上头

  没想到,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她就和姜斯民搭上了线。姜家现在怕是缺钱疏通关系,就动了心思在黑市里捞钱,姜斯民不可能自己动手,找一个胆子大又不容易被怀疑的人帮忙,才是首选。

  有谁比宜县市场管理委员会主任的爱人还合适杨冬青和姜斯民俩个,怕是一打照面就一拍即合。

  让爱立没有想到的是,杨冬青经历了这么多事,在黑市里捞钱的想法,竟然一直不曾动摇过,只要能有一点发家致富的机会,她都恨不得牢牢地抓在手里。如果她能顺利度过后面的几年,说不准到了十年代,她仍旧能够和原书里一样,建立起自己的商业帝国。

  就是她自己怎么想,怎么做都无所谓,安少原那边怕是吃不消。

  想到这里,爱立问森哥道“你和安少原提了吗”

  谢林森点头,“提了几句,他这人其实心思敏锐的很,有时候就看他自己愿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顿了一下又道“我看他的样子,该是意识到了杨冬青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谢林森忍不住叹道“我看着都替他着急,要是杨冬青闹得大了,不说他的前途了,就是手里这一份工作怕是都保不住。”

  樊铎匀安慰他道“我听爱立说过,安少原有个很明事理的母亲,定然不会看着儿子往这条路上走的。”

  谢林森想起来还有些烦躁,和爱立道“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吃饭吧”

  爱立立即将剩下的菜端了过来,谢林森看着水煮鱼片就很有胃口,笑道“我在部队里很少吃鱼,以前刚当兵的时候,有次正在吃鱼,忽然被通知紧急集合,一急起来,差点给鱼刺卡了喉咙,后来就很少吃。”

  爱立笑道“我们汉城有长江经过,水产最丰富,明天我俩去买一点腌制的武昌鱼,这个没有刺,你吃起来放心。”

  谢林森忽然想起来江珩喊他去吃饭的事,和樊铎匀道“珩哥让我们一起去,你明天得去单位了吧”

  樊铎匀应道“你和爱立一起去吧,刚好爱立还没去过珩哥家,我一会把地址抄给你们。”

  晚上临睡前,爱立把森哥送她的首饰拿给铎匀看,和他道“森哥说送我结婚的礼物,我想着,是不是过于贵重了些,这个镯子说是他妈妈留给他的,这套宝石首饰是他家里长辈留下来的。”

  爱立乍一眼看到这套宝石首饰的时候,并没反应过来,但是事后忽然想起来,森哥太奶奶留给他的东西,那不是谢家传承的吗这样有家族意义的东西,她一个家族之外的人,怎么好收

  有些为难地和铎匀道“我知道森哥是好意,但是这套首饰,意义太不一样了,我想我不应该收。”

  樊铎匀看了一眼里头的东西,问道“林森说是长辈留下来的哪位长辈”

  “太奶奶。”

  樊铎匀立马明白中间的关窍,他说是太奶奶,没有说是他妈妈,所以这一套首饰在他太奶奶故后,应该是传到了他奶奶手里。

  所以,这并不是谢林森送给爱立的东西,而是他奶奶送给爱立的结婚贺礼。

  这样就能说的通,为什么林森在一只既有纪念意义的手镯之外,还要额外送一套这样昂贵的首饰,因为这是谢奶奶的心意。

  樊铎匀把这件事理顺以后,默了一瞬,开口问爱立道“林森送你的,你也不愿意收吗”

  爱立点头,“嗯,先前我妈妈都说了和谢镜清,死生不必相见,这么多年来也是这么过来的,我想没必要打破这种平衡。”

  是的,爱立也察觉到了这套首饰背后,试探的含义。

  樊铎匀见她打定了主意,就没有再说这套首饰是谢奶奶送的,免得增添了无谓的烦恼,和她道“那森哥走的时候,你还给他,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一下,他应该能理解。”

  爱立点点头,俩人又聊起婚宴当天需要注意的事项来。

  宜县这边,钱伍花一夜没怎么合眼,脑子里都是儿子离婚的事,早上四点多就爬起来生火做早饭,五点多的时候,安少原从房间里出来,发现妈妈已经出门了,灶上温着稀饭和一个鸡蛋。

  这鸡蛋还是年前,妈妈从老家带来的。妈妈离开村子里的时候,舍不得把那只母鸡杀掉,就捉到姐姐家去了,说刚好让小外甥放学,给鸡捉虫吃。

  想到这里,安少原嘴边不由带了一点笑意,不管怎么样,他还有一心为他考虑的母亲,还有心里记挂着的姐姐和外甥,生活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简单地吃完了早饭,带着昨晚写好的离婚报告先去单位找局长签字。

  商业局的连局长看到他的离婚申请,还有些吃惊,劝了几句,安少原都说“确实是感情破裂,也不好再耽误人家。”

  连局长沉吟了会道“安主任,你这报告我可不能这么随笔一划,就给你批了,我先前看过你的材料,你结婚还不到两年吧和爱人又是同乡,想必是有感情基础的,你再考虑考虑,看看能不能克服眼下的问题,把这日子再过下去。老话都说,夫妻是千年修来的缘分,离婚这事,可要思而后行啊”

  想了想,连局长又劝道“安主任,我记得你爱人还没有工作,你这和人家离婚了,人家日子怎么过你是部队里出来的,想必在部队里抗险救援都是冲在第一线的,对毫不相干的人都能肝胆相照,对自己人更要体谅一些才是。”

  安少原一时有口难言,他知道,局长这是惯性地将女性视为婚姻中的弱者,所以觉得冬青和他离婚以后,可能日子会过的艰难。

  安少原有些自嘲地想,事实上,是他不敢耽误了冬青的前程。

  想了再,还是开口道“局长,您误会了,我转业以后,和杨冬青同志对生活的观念越发不一致,以至于感情破裂,我们的家庭之间也有很深的芥蒂,所以我们俩人协商后,一致决定离婚。”

  连局长见他态度坚决,思路清晰,并不像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叹了口气,还是给他签了字,套上了笔帽以后,和他道“你一会去街道办那边,人家肯定也会劝你。”

  安少原笑笑,感谢了他两句,就和连局长请了假去街道办。

  果然到那里,人家又是一顿劝,最后见他油盐不进,又听说女方也已经打了离婚报告,到底给他盖了章,只是最后还劝他“生活费上你可得多给人家一些,人家女同志没有单位,离婚以后,日子不容易。”

  安少原点头。

  等离婚报告的章都盖好以后,已经是下午点钟,他想着妈妈和姐夫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就直接回了家里。

  路过饭店的时候,进去买了一份红烧肉,准备给小外甥解解馋,然而刚进了巷子,就听到一阵激烈的吵闹声,稍一凝神,发现声音是从他家那个方向传来的,忙快两步往家去。

  院门只是虚掩着,就见岳父正拿着烟袋杆子指着他姐夫骂“你个小娘养的,我家冬青和他安少原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多管闲事,去,滚一边去,别一会我手痒,砸了你头,还怪我没提醒你”

  他妈妈忙护着道“杨老头,这是我安家的女婿,一个女婿半个儿,你女儿能带着兄弟姐妹闹上我家来,我女婿就不能帮着他妹夫了理都是你杨家定的不成”

  冬青妈妈又道“亲家,我们也不是存心过来闹事,到底是想着小夫妻俩有什么误会,说开了就好,怎么就闹到离婚的地步呢我家冬青对少原的心思,我是再知道不过的,要不是为了少原,她也不至于和前头那个离婚,你可得帮忙劝劝少原才好。”杨冬青回家只告诉家里人,少原以为她生活作风上有问题,坚决要和她离婚,她自己也觉得在安家待的很煎熬,想离婚算了。

  所以,江梅花这次来的主要用意,是劝少原打消离婚的想法。

  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要为她们杨家争取最大的利益。

  此时,钱伍花听到她提杨冬青前头离婚的事,气不打一处来,“江梅花,是沈家的儿子要跟她离婚吧到这时候了,你还拿她为了少原才离婚的话来蒙我。”

  缓了口气,又道“你女儿做了什么,你当娘的心里不清楚吗她没和你说,少原为什么要和她离婚吗”

  江梅花皱眉道“不是说少原误会了她和别的男人多说了几句话吗这里头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儿不成”其实她怀疑,事实可能不像女儿说的那样简单,极有可能冬青真是跟人有一点首尾,才让少原非离婚不可。

  不然她想不出来,这俩人怎么好端端地要离婚。她压根没往女儿投机倒把的事情上想,只觉得是俩人的感情出了问题。

  钱伍花见她表情不像作假,可能真的不知道冬青投机倒把的事。心里不由暗叹,冬青瞒的可真深,连自己父母都不吐露一点。

  钱伍花并不打算给江梅花解惑,现在冬青和少原的婚还没离,要是给左右邻居听到“投机倒把”这几个字,她安家都得跟着倒霉。

  只是半真半假地和江梅花道“是少原怕耽误了冬青的前程,这婚早离,你家早些能顿顿白面馒头,你们要是实在不愿意,耗的可不是我家少原。”

  这话听在江梅花耳朵里,越发觉得是女儿另攀了高枝,安家人不想说出来,伤了少原的脸面。

  怪不得先前说离婚的事,女儿的态度就有些奇怪,说什么“你们到了安家也别闹,少原要是真想离,你们就把离婚报告给他,让他把证领了算了,钱的事,他答应给我一半,很不少了。”

  她当时还觉得冬青拎不清,现在看着钱不少,以后真离了,可就是坐吃山空。

  现在又听钱伍花说什么怕耽误冬青前程的话,立即就歇了几分劝和的心思,想着女儿既然愿意离婚,说明下一个肯定更好。

  江梅花一冷静下来,就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安少原,眼神闪了一下,还是做了做样子道“少原啊,你这孩子,怎么就闹得非要和冬青离婚的地步呢”

  安少原喊了一声“妈,”又朝杨老头道“爸,你们今天过来是冬青的意思吗”

  杨老头看到安少原,立即把脖子一梗,“别假惺惺,你都要冬青离婚了,喊什么爸妈怎么,就准你安少原欺负我闺女,不准我们为闺女讨个公道啊”

  安少原平静地问道“爸,那您的意思是”

  杨老头冷声道“什么叫我的意思当初是不是你上我杨家的门,表示要和冬青结婚冬青跟了你就是二婚,现在再离婚,我们冬青的名声就彻底坏了,以后定然也不会有人再敢上门来提亲,这么一个老姑娘放在家里,吃喝用穿哪样不花钱,你得管”

  杨老头句句女儿不容易,却半点没有劝和的意思。说这么些,不过是想多从安少原身上榨出钱来。

  安少原一时不知道是为冬青可悲,还是为自己可悲

  她到底是由着杨家人拿她做筏子,来和他要钱。五五分她能分到四百五,她还有一份食品厂的工作,不说二十年,至少未来十年的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安少原压下心里头的情绪,朝杨老头道“杨叔,钱的事,我已经和冬青商量过了,我们手头的存款对半分,您要是不放心,回头我们领离婚证的时候,可以在上面的财产处理一栏写上这条。”

  杨老头不高兴地道“什么叫对半分你还有工作,离了婚照样能娶个年轻女人,我们冬青呢一辈子就毁在你手里了,以后就指着这几个钱过日子,当时来我家提亲的时候,你一口一个保证对冬青好,你就是这么保证的说离婚就离婚,到这时候了,一点钱还要抠搜一半”

  不说安少原什么想法,一旁的安小雨气得肺都要炸了,“老叔,什么叫一点钱,这是几分几毛吗咱们村里,多少人家一年到头都存不了五十块钱你管这叫一点钱”

  钱伍花望着杨老头道“那依你意思,怎么分合适”

  “分分分,分分分的,我闺女的后半辈子,你们怎么不分一半走要我说,你俩的钱,全都给冬青带走,左右你有工作,以后还能再攒着,冬青可就指着这点钱过日子了,你们到底夫妻一场,少原,你可不能把人往死里逼啊,我闺女要是活不下去,老汉我第一个就撞死在你家门口”

  一听全部都要,钱伍花气得差点闭过气去,幸好安小雨在旁边看着,忙喊了一声“妈,我们在呢”

  钱伍花这才稳了稳心神,缓缓换了口气,才开口道“杨老头,那是少原拿命换来的,做人要讲良心。”

  杨老头咂吧了口烟袋,不吱声。话说到这份上,他就不准备往回收。

  江梅花听自家老头说,要全部给冬青带走,还诧异了一下,在家里不是说好要七分的吗怎么这会儿,老头子又改了主意忙拉了一下老头子,想提醒他别把事情做的太绝,后头把人惹毛了,七分都不行。

  杨老头用烟袋锅,打开了江梅花的手,“拉什么拉,没看我正在给闺女找公道吗少原他妈,我的说法就这,你们要是不同意,老汉我就不走了,你们可别净想着欺负人,还不赔偿的好事儿。”

  说着,干脆就坐在了院子里的小凳子上。

  这是村里无赖的手段,钱伍花气得胸口不断起伏。安小雨忙给妈妈拍背,让她不要生气,“妈,少原在呢,你别担心。”

  钱伍花焦心地看了眼儿子,就怕儿子对冬青还有感情,一心软真就答应了,这杨家人还真是吃骨头都带吐皮的。她家少原拿命换来的钱,他们竟然想一口气全卷了。

  钱伍花实在没忍住,往地上狠狠地“呸”了一声,这么个人家,她家少原就算后半辈子打光棍,这婚也得离了。

  安少原看了一眼杨老爹,面无表情地和他道“杨叔,你来这套对我不管用,钱的事我和冬青商量,她要是同意离婚,就把离婚报告带过来,我俩去婚姻办事处,她如果不愿意,那这婚就先不离,我也没有再结婚的打算,几年不离,几十年不离,对我都不碍事。”

  这下江梅花急了,冬青可说了,钱伍花那里的存折上有个百的,不管五五分还是七分,可都是一大笔钱啊

  这要是婚不离了,安家对冬青不冷不热地处着,就是不给一个子儿,谁也说不了钱伍花半个字,毕竟安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娘又不会和儿子分家,存折给老娘拿着,再正常不过的。

  而且,她也怕耽误了女儿后头的事。

  和杨老头道“老头子,少原既然执意要离婚,咱们死拖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依我看,还是遂了少原的意,免得到时候夫妻俩真成了仇人。”

  她句句看似为安少原着想,安少原却是知道,她这番作态,为的还是后头好跟他讨价还价。昨天下午,母亲还和他说,许是她把人心想坏了,杨家人未必就会如此不堪。

  但是现在,撕开姻亲关系,这一层虚无缥缈的面纱,冬青的父母,比妈妈想的还要不堪。

  果然就听江梅花道“少原,你也知道,我们冬青不容易,前头跟了你,我还想着你俩能好好过日子,以后有个一儿半女的,我们也就放心了,没想到你俩结婚不到两年,就闹成这样。”

  顿了一下又道“我也算是看出来了,冬青说的没错,你是铁了心要离婚。我们也不为难你,你想离也成,就是冬青以后的生活,你多少得照顾一点。”

  安小雨听到这里,已经一点脾气都没了,她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这杨冬青的父母,都是掉进钱眼里的人。

  一不问为什么离婚,二不问能不能不离婚,张口闭口,算计来算计去的,只有钱。

  也怪不得杨冬青一心要搞投机倒把,这样的父母,女儿不掉在钱眼子里,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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