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没事吧
第四章你没事吧
过了几秒，该落下来的凳子没落下来，宋一抬眼，林与捏着凳子腿瞪着楚生，他没有见过林与发怒时的样子，此时的他眼里好像在冒火，脸色却冷的像冰块，楚生用劲就是掰不动，头上青筋直冒，林与把楚生从宋一旁边扯过去，把凳子反手一推，凳子把楚生头砸的“咚”的一响，楚生吃痛，骂道：“老子去你的，我找宋一有你什么事儿啊？”
“不想死就给我滚，你要是再接近宋一，碰他哪只手，我废你哪只。”林与语气平静却好像带着火，瞪着楚生，眼神像刀子一样刮着他的脸。
楚生揉着脑袋，将视线从林与身上移开，瞪着宋一，林与眯了眯眼，一手抓着楚生，一手按着他的肩，楚生的手腕被反着一扭，痛的大叫：“痛，痛死了，放手！给老子放手！”林与往他肩上施力，楚生的脸痛的扭曲，“我不找他了，我发誓，我发誓还不行吗！”
林与迟疑的看着楚生，还是将他放开了，楚生甩了甩被扭的胳膊，怪异的看了他们两眼，踢开桌子灰溜溜的跑了。
“没事吧。”林与说着，走到宋一旁边，伸手，注视着他，宋一抬头看着他，视线相对的一瞬间，像过电一般，撇开了脸，缓缓伸手抓住林与的手，林与用力一扯，宋一没稳住底盘，往前一个娘跄，直直的撞进了林与的怀里，林与深邃的瞳孔微颤了一下，另一只手环住了宋一的腰。
“大爷你没事吧……卧槽！”王原正焦急的冲进教室，看到眼前这一幕傻了眼，连忙跑出去还带上了门。
宋一被王原吓了一跳，慌张的推开了林与，低下头，小声说道：“刚刚，谢了啊。”
林与看着眼前红着耳朵的人，微微勾了嘴角，宋一见林与没反应，抬头看他，瞅见林与弯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正对着自己笑，臊的捂着脸推开了林与，走到门口，把被楚生掀开的桌子抬了起来，“我来吧。”林与说着走到宋一旁边把地上的书规整好放到桌上，清理完了状况现场。
因为还是吃饭的时间，班里没人，刚刚那场斗殴也没多少人看到，要是看到了去告老师，宋一又免不了一顿骂。
“他叫什么，干嘛找你麻烦？”林与懒懒的撑着头，看着坐在角落的宋一，宋一无奈的揉了揉脸，林与心软成一片，忍不住想去捏捏他的小脸，宋一没注意到对方勾人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他叫楚生，昨天就就是他把我叫到厕所去，说我抢他男朋友。”林与听着眉头微皱一下，随后又舒展开，轻笑道：“我看叫畜、生挺不错。”
宋一听着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摘了墨镜放到桌上，顺手拿起桌边的鸡蛋开始敷眼睛，像是从来没干过活的富家子弟，捏着鸡蛋硬生生的往眼睛上戳。
林与笑着摇了摇头，从宋一手里拿过了鸡蛋，说：“把眼睛闭上。”宋一迟疑了一秒，随后将眼睛合上了，林与单手撑着桌子，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鸡蛋往他眼睛上缓缓的滚动。
宋一的睫毛很长，冬天的雪花可以飘到睫毛上面堆积着，狭长的眼尾像是有勾人的使命一般，看了便让人挪不开眼，林与的眼神越来越暗，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强吻宋一，好不容易接近，不想因为这样就功亏一篑，要是宋一知道了自己龌龊的想法，会不会更讨厌他？
宋一觉得眼睛一轻，缓缓的睁开了眼，对上了林与意味不明的眼神，像豺狼，像野兽要把他拆开吞入腹中，林与眸子微颤，略带慌张的撇开了脸，把鸡蛋放到了桌上，“我去厕所。”随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宋一揉了揉眼睛，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发怒的林与和刚刚帮他轻柔的敷眼睛的林与像是两个人，他不知道如果哪一天他把林与惹生气了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不对啊！他跟林与关系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林与去厕所洗了把脸，拼命压下刚刚邪恶的想法，轻轻的吸了口气，烟瘾又犯了，摸着裤带里的烟，想了想又将手拿了出来，宋一应该不喜欢烟味，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回了教室。
午休时间已经过了大半，教室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看书的看书，睡觉的睡觉，林与回来的时候宋一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依旧是那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他走到座位旁轻轻的拉开椅子坐下，侧头看着宋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应该是做梦了，恍然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上课铃在耳旁响起，宋一木木的抬头揉了揉脸，睡眼惺忪的样子真可爱，林与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打开课本听课。
好不容易撑到了放学，宋一和王原都是走读，但是住的地方一个南边一个北边，根本不同路。
虽然是初春了，但天色依旧暗的很快，出了校门天已经黑了大半，门口一些家长正行色匆匆的等着孩子出来，宋一的眼神微微的暗了暗，很快又恢复正常，视线移到了门口那辆显眼的宾利上。
宋一上车后把墨镜还给了保镖，一路没什么话，就这样平静的到了家。
吃完饭后趴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拿起手机点开一个又一个软件，查岗似的每个都要监督到位，打开聊天软件，五人小群里炸翻了天：【胖胖】:@天下第一，今天楚生到食堂来找你麻烦，问我你在哪里，我当时不知道他就是楚生，跟他说你在教室，结果他气势汹汹的跑到教室去找你，我后来觉得不对劲，结果来教室就看到……
【渣渣辉】:看到什么？
【小哥哥来玩】:看到什么？
【袁同】：郭晨你的名字好骚哦
【天下第一】:想死？
……
四个人自觉的闭上了嘴，宋一想起中午发生的事又“嘭”的一下涨红了脸，眼睛已经消肿了大半，狭长的眼尾楚楚动人。
E市的人们普遍喜欢晚上出来吃烧烤，最红火的那怕是“小李烧烤”，林与正在店里忙活着招待客人，穿着一个格格不入的围裙，捏着本子和笔从店里那头跑到这头，“诶好，一箱啤酒，二十个羊肉串，一盘韭菜，两个烤茄子，好嘞！”
正忙活着，李老板把林与叫到了后厨，“小与啊，我知道你不容易，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这些钱你先拿着，最近开学了，急着用钱的地方可多了。”李老板把钱放到林与手上，眼里满是怜悯。
李老板是个生意人，也是从个小摊做起，因为有着娴熟的手艺，知名度也越来越高，一到晚上就忙的走不开，林与就是在李老板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来的，又积极又能干，知道林与的家境之后处处照顾着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干儿子对待。
林与看着手里的钱，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定定的看着李老板，“老板，我会努力工作的！”，李老板轻轻叹了口气，“你啊，还小，还是要以学习为重，今天你第一天去学校，我这边不忙了，早点回去吧，以后每天都这个点回去，知道吗？”。
林与感激的看着李老板，眼角微微湿润了，“老板，”还想继续说，李老板打断了他，“我知道你家里情况，不是可怜你，这是你应得的，快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
E市的地带很奇怪，要么穷的穷死，要么富的流油，两个极端的地方还能融为一体，只隔着一条街却相差那么大，这可能是有些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鸿沟。
林与背着书包走在冷风中，昏黄的灯光把他的身影衬托的瘦长，踩着自己长长的影子，心里叹了口气，摸着裤带里的烟，抽出来一根点火，娴熟的叼在嘴里，沉默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层层灰暗的烟雾。
林与以前觉得生活的幸福就好，他不求物质，只要有家人在身边，一切都能熬过去，直到亲生父亲把他带回来，生活全都乱了套。
父亲是个赌徒，长得跟林与有几分相似，林与见到父亲时，就知道父亲不正常，眼圈青黑，因为暴瘦，颧骨突的老高，一副没有人气的样子，浑浑噩噩，宛如一个死人。母亲跟别人跑路，为了有人能照顾他的生活，把林与认领了回来，过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生活，尽管林与不乐意，但是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日子总是过得不那么顺畅，林与还记得那是一个雨天，他早早的赶回来家写作业，转遍了屋子没看见父亲人，估摸着又去赌了，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天色也越来越暗，他不放心的给父亲打电话，电话显示的是无人接听。
林与慌了，这是他活了十几年第一次那么恐慌，他害怕，他怕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他而去。
“喂，你好，请问是林震的家人吗？他在医院，可以来医院一趟吗？喂？喂？”医院的护士还在通知，林与猛的呆坐在地上，那一刻静的出奇，电话线挂在桌上摇摆，他疯了似的跑了出去，拿出自己攒了八年的生活费装在包里，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
“非常抱歉，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死亡，身上多出骨折损伤，脑部也有多出撞击，遗体建议送去火化。”医生对着林与郑重的说着，拿着报告单走了。
林与还记得警察来家里对他郑重其事的说：“我们已经确定，你的父亲林震是因为欠了外面巨额高利贷，被追债的人堵在巷子里殴打而死，发现时已经死亡，请你节哀。”
那年，他才十五岁。
【作者有话说：二更了！努力码字！心疼林与，我的崽啊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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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秒，该落下来的凳子没落下来，宋一抬眼，林与捏着凳子腿瞪着楚生，他没有见过林与发怒时的样子，此时的他眼里好像在冒火，脸色却冷的像冰块，楚生用劲就是掰不动，头上青筋直冒，林与把楚生从宋一旁边扯过去，把凳子反手一推，凳子把楚生头砸的“咚”的一响，楚生吃痛，骂道：“老子去你的，我找宋一有你什么事儿啊？”
“不想死就给我滚，你要是再接近宋一，碰他哪只手，我废你哪只。”林与语气平静却好像带着火，瞪着楚生，眼神像刀子一样刮着他的脸。
楚生揉着脑袋，将视线从林与身上移开，瞪着宋一，林与眯了眯眼，一手抓着楚生，一手按着他的肩，楚生的手腕被反着一扭，痛的大叫：“痛，痛死了，放手！给老子放手！”林与往他肩上施力，楚生的脸痛的扭曲，“我不找他了，我发誓，我发誓还不行吗！”
林与迟疑的看着楚生，还是将他放开了，楚生甩了甩被扭的胳膊，怪异的看了他们两眼，踢开桌子灰溜溜的跑了。
“没事吧。”林与说着，走到宋一旁边，伸手，注视着他，宋一抬头看着他，视线相对的一瞬间，像过电一般，撇开了脸，缓缓伸手抓住林与的手，林与用力一扯，宋一没稳住底盘，往前一个娘跄，直直的撞进了林与的怀里，林与深邃的瞳孔微颤了一下，另一只手环住了宋一的腰。
“大爷你没事吧……卧槽！”王原正焦急的冲进教室，看到眼前这一幕傻了眼，连忙跑出去还带上了门。
宋一被王原吓了一跳，慌张的推开了林与，低下头，小声说道：“刚刚，谢了啊。”
林与看着眼前红着耳朵的人，微微勾了嘴角，宋一见林与没反应，抬头看他，瞅见林与弯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正对着自己笑，臊的捂着脸推开了林与，走到门口，把被楚生掀开的桌子抬了起来，“我来吧。”林与说着走到宋一旁边把地上的书规整好放到桌上，清理完了状况现场。
因为还是吃饭的时间，班里没人，刚刚那场斗殴也没多少人看到，要是看到了去告老师，宋一又免不了一顿骂。
“他叫什么，干嘛找你麻烦？”林与懒懒的撑着头，看着坐在角落的宋一，宋一无奈的揉了揉脸，林与心软成一片，忍不住想去捏捏他的小脸，宋一没注意到对方勾人的眼神，自顾自的说道：“他叫楚生，昨天就就是他把我叫到厕所去，说我抢他男朋友。”林与听着眉头微皱一下，随后又舒展开，轻笑道：“我看叫畜、生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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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的睫毛很长，冬天的雪花可以飘到睫毛上面堆积着，狭长的眼尾像是有勾人的使命一般，看了便让人挪不开眼，林与的眼神越来越暗，他怕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控制不住强吻宋一，好不容易接近，不想因为这样就功亏一篑，要是宋一知道了自己龌龊的想法，会不会更讨厌他？
宋一觉得眼睛一轻，缓缓的睁开了眼，对上了林与意味不明的眼神，像豺狼，像野兽要把他拆开吞入腹中，林与眸子微颤，略带慌张的撇开了脸，把鸡蛋放到了桌上，“我去厕所。”随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宋一揉了揉眼睛，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发怒的林与和刚刚帮他轻柔的敷眼睛的林与像是两个人，他不知道如果哪一天他把林与惹生气了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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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座位旁轻轻的拉开椅子坐下，侧头看着宋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应该是做梦了，恍然不知看了多久，直到上课铃在耳旁响起，宋一木木的抬头揉了揉脸，睡眼惺忪的样子真可爱，林与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目光，打开课本听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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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板是个生意人，也是从个小摊做起，因为有着娴熟的手艺，知名度也越来越高，一到晚上就忙的走不开，林与就是在李老板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来的，又积极又能干，知道林与的家境之后处处照顾着他，把他当成自己的干儿子对待。
林与看着手里的钱，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定定的看着李老板，“老板，我会努力工作的！”，李老板轻轻叹了口气，“你啊，还小，还是要以学习为重，今天你第一天去学校，我这边不忙了，早点回去吧，以后每天都这个点回去，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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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市的地带很奇怪，要么穷的穷死，要么富的流油，两个极端的地方还能融为一体，只隔着一条街却相差那么大，这可能是有些人一辈子都跨不过去的鸿沟。
林与背着书包走在冷风中，昏黄的灯光把他的身影衬托的瘦长，踩着自己长长的影子，心里叹了口气，摸着裤带里的烟，抽出来一根点火，娴熟的叼在嘴里，沉默的吸了一口，吐出一层层灰暗的烟雾。
林与以前觉得生活的幸福就好，他不求物质，只要有家人在身边，一切都能熬过去，直到亲生父亲把他带回来，生活全都乱了套。
父亲是个赌徒，长得跟林与有几分相似，林与见到父亲时，就知道父亲不正常，眼圈青黑，因为暴瘦，颧骨突的老高，一副没有人气的样子，浑浑噩噩，宛如一个死人。母亲跟别人跑路，为了有人能照顾他的生活，把林与认领了回来，过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生活，尽管林与不乐意，但是毕竟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日子总是过得不那么顺畅，林与还记得那是一个雨天，他早早的赶回来家写作业，转遍了屋子没看见父亲人，估摸着又去赌了，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天色也越来越暗，他不放心的给父亲打电话，电话显示的是无人接听。
林与慌了，这是他活了十几年第一次那么恐慌，他害怕，他怕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这样离他而去。
“喂，你好，请问是林震的家人吗？他在医院，可以来医院一趟吗？喂？喂？”医院的护士还在通知，林与猛的呆坐在地上，那一刻静的出奇，电话线挂在桌上摇摆，他疯了似的跑了出去，拿出自己攒了八年的生活费装在包里，打了一辆出租车去医院。
“非常抱歉，病人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死亡，身上多出骨折损伤，脑部也有多出撞击，遗体建议送去火化。”医生对着林与郑重的说着，拿着报告单走了。
林与还记得警察来家里对他郑重其事的说：“我们已经确定，你的父亲林震是因为欠了外面巨额高利贷，被追债的人堵在巷子里殴打而死，发现时已经死亡，请你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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