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心的羁绊
回到小屋，她就躺到了床上。身体很累，但心中却明亮的很，季永源，网上的他，这两个人在她的脑子里轮换出现。对季永源她是了解的，他呢？就算她不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和情况，也难免去想象。手里玩弄着手机，从里面翻出他的照片，那是他和她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她偷偷拍下来的，她想作为留念。就那样看着，如同光碟的回放，眼前闪现出他们在一起的所有情景：如同真的一样的雪地上，莹莹小草中星星点点小灯泡一样的金黄迎春花，盛夏时万紫千红千娇百媚的百花，金秋如火如荼霞一般的枫叶，寒冬铁一样枝干上怒放的娇艳寒梅，客房中热烈的拥吻，他拉着她告诉她“世纪轮回”时的眼神……她的眼睛湿润了，眼泪慢慢流到了枕头上，她听到了泪珠滚落时沉闷的响声。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可我……我知道你有丈夫有孩子，我也不能这样对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从这儿走后，回到家里就把这一切都忘了，好好生活，懂吗？”……
他的话又回响在她的耳边，她想起自己是在家里，她回来了，回到了她生活的地方，现在正在生活的地方，当然也是她今后继续生活下去的地方，她该把她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忘了的。这样想来，心中越发难过，可她毕竟是明智的人，知道该怎么做，原来想把他的照片就这样保存在手机里，自己悄悄看的，现在想到不能这样，万一这些照片被别人看到，自己该做怎样的解释？流着泪，她慢慢地把这些照片一张张删除，每删除一张心就痛一次，就好像有人用手拉着狠狠拽了一下。
那次如果齐泽不是装着手机来她这儿，又不巧那个女人打他的电话，她怎么能够知道齐泽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手机上的电话，齐泽撒谎说钱是他做了别的用场，她会信以为真。如果真的那样，那笔看不到影子的钱她绝对不会想到是齐泽用来养了女人。两万块，是她费尽辛苦，好久才能够挣到的，他却……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满是恨意，就想要把他的照片留下来。不仅仅是她留恋他舍不得他，更主要的还有报复齐泽的意思。
愣了很久，想想还是算了，真的没有什么，又何必节外生枝，还是算了。恨了恨心，她还是把属于他们的痕迹彻底删除。她知道就算从这里删除了，他也永远留在了她的心里，没人能够强迫她删除心里的他。
她很明白。他——永远留在了她的心里。
“妈，你是不是又晕车了，你看你脸色不好。以前你晕了车休息一下就没事的，怎么这次厉害啊，到现在了还是没有回复过来。”齐佳看着正在做饭的妈妈，眼睛里满是担忧。
清溪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笑笑说：“没事啊，有点晕车也已经没事了，怎么了，我脸色不好？”说着又摇摇头，“没有觉得。”
齐佳把小小的眉头拧起来，带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妈——，你自己的脸，自己怎么能够看到？当然不觉得了。”
“哦，是的。我忘了。”清溪摇摇头，还是笑，“老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齐佳嗤地一笑：“别开玩笑了，别人都说你年轻呢，我都要叫你姐姐了。”
“胡说。“清溪知道女儿是想要她高兴。
看着妈妈，齐佳的目光满是关切，“妈妈，你真的该注意身体了。”最近妈妈的脸色很差，她十分担心。
“没事的，妈妈没事你不用担心。你要是真正关心妈妈呢，就好好学习，将来能够独立顽强，这样妈妈就放心了。”清溪若有所思。
“哎呀，真是没办法理解你。”齐佳纳闷，“我说要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体呢，你总是扯到我身上。”
清溪的目光没有焦点：“你是妈妈的希望，是妈妈在这个家里全部的精神寄托，所以我才这样说。”她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女儿，她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在这个家里待下去。现在，她坚持的目的就是为了女儿将来能够过的好。
齐佳每次听到妈妈这样的话就感觉到紧张：“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别操心我了。你照顾好你了，我也省心一点，这样我才能够专心学习。”
“是吗？”清溪转身看着女儿，女儿是长大了，眼睛里孩童的天真和幼稚不再那么浓烈，带上了逐渐成熟的痕迹。看到女儿有了大人的模样，清溪说不清自己是悲是喜。悲的是自己真的老了，喜的是女儿终于长大，她可以放心，笑意慢慢在唇边绽开：“我们佳佳真长大了，懂事了。你不用担心妈妈，妈妈没事，也就是累了一点。妈妈要挣钱啊，这样你将来上清华或者北大就不用担心学费的呀。”
“别把赌注压在我的身上，你这样我受不了，我也没那个本事。”齐佳急忙摇手，“你也别把钱看得那样重，该休息一下就休息一下吧。真的，妈妈，一个人最重要的不完全是有多大本事或者有多少钱，尽管那代表着一个人的能力，可也太累了呀。轻松一点，快乐一点，在压力不要很大的情况下努力工作、生活，这样的人生才幸福才完美。”
清溪把电饭锅上的插头拔掉，然后定定地看着女儿：“你不就一个初中生吗？小小年纪知道的还真不少，一套一套的，从哪儿学来的？”她的表情极为复杂，就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女儿。
“得了，你别管这么多，我说你，别再费心费力想着扩展你的店面了，少受点累，差不多就行了，别把自己挤得像棉花糖。妈，我说实话，看着你这样我心里的确不是滋味。我只想让你压力小一点，轻松一点，快乐一点，你……和我爸爸也好一点，这样我就满足了。”她的目光含着期待，热切地望着自己的妈妈。
清溪的内心一下子抽了一下，女儿除了担心她的身体，更加关注的还有她和齐泽的感情吧，女儿希望自己的爸爸妈妈和睦相处，她懂，她完全明白。只是，提到齐泽，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憋屈，刚才女儿还说了，让她别那么辛苦挣钱，可女儿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爸爸把妈妈辛苦挣来的钱拿去给了外边的女人？她不知道女儿在知道了爸爸的那些事情后会有什么反应。这些，只能在她的心里装着。想到齐泽，心中的那个人也跟着跑到她的脑子里，当然，他的话也跟着跑出来“……回到家里就把这一切都忘了，好好生活，懂吗？”她明白他的话，现在面对女儿，她更明白。深深地点头，用了最温柔的语气说：“妈妈知道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我要炒菜了，要不你爸爸回来我还做不熟饭呢。”
晚上，等她上网后，看到他已经来了，笑容不自觉地露了出来，她发送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给他。
“看来，你这次出去还挺满意的。”他看到她微笑的表情，给她发来这样一则信息。
清溪摇摇头，心说就算不满意又能够怎么样，你又不管。这样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很过分，一下子又独自笑了，一边笑一边给他发送信息：“还比较满意吧。”
“这就好。”他回答一句。
“你怎么样，是不是又很忙？”她问。
“我还是老样子，有时候忙有时候没事，没规律。”
清溪看了他的这句话以后，发送了视频邀请。没有多少时间，她就看到了他。隔着荧屏，他就在他的面前，可她却觉得远了，很远。他的面容平静，波澜不惊，而她，也是安静的，平和的。他们互相望着，眼睛里是千言万语。
“你是不是很累，我看见你面色不好呢？”他皱眉，然后给她发送信息。
清溪低头一看，大惊，隔着荧屏，脸上是什么颜色根本无法看得出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脸色不好？“没有没有。”她否定以后，给了他一个笑脸。
“别骗我，我看得出来。怎么，回去的时候又晕车了？”想到去年和她在北京时她晕车的那个样子，他不由担心。
她摇摇头，然后打字回复他：“没有，我带了很多东西害怕晕车，所以吃晕车药的，只是吃的药有点多了，不舒服，不过比晕车好歹强一点。”
他的眉头挽起来：“晕车是最让人难受的毛病了，就你这个样子，还跑来跑去地做生意，你……能不能做点别的？”发送走这则消息他突然后悔了，自己没有权力说她这个，她是什么样的生活他又不了解，凭什么这样说？
清溪笑了：“没事，我就算晕车一般的时候下了车就没事。”
“唉，钱嘛，挣多少算多呀，你要尽量照顾好你自己，少挣一点也要照顾好自己。”他不由感叹。
看到他的这些话，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女儿的话。
“人活着什么是最重要的，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这些问题我都没有仔细想过，或者是说想的不对，在这些方面，我还不如我的女儿呢，——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哦，突然想和你说说我的女儿。”清溪的面前闪现出女儿的影子。
“哦，你的女儿，那一定是个聪明可爱的小姑娘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期待地看着清溪，等她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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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该这样的，可我……我知道你有丈夫有孩子，我也不能这样对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从这儿走后，回到家里就把这一切都忘了，好好生活，懂吗？”……
他的话又回响在她的耳边，她想起自己是在家里，她回来了，回到了她生活的地方，现在正在生活的地方，当然也是她今后继续生活下去的地方，她该把她和他在一起的事情忘了的。这样想来，心中越发难过，可她毕竟是明智的人，知道该怎么做，原来想把他的照片就这样保存在手机里，自己悄悄看的，现在想到不能这样，万一这些照片被别人看到，自己该做怎样的解释？流着泪，她慢慢地把这些照片一张张删除，每删除一张心就痛一次，就好像有人用手拉着狠狠拽了一下。
那次如果齐泽不是装着手机来她这儿，又不巧那个女人打他的电话，她怎么能够知道齐泽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手机上的电话，齐泽撒谎说钱是他做了别的用场，她会信以为真。如果真的那样，那笔看不到影子的钱她绝对不会想到是齐泽用来养了女人。两万块，是她费尽辛苦，好久才能够挣到的，他却……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满是恨意，就想要把他的照片留下来。不仅仅是她留恋他舍不得他，更主要的还有报复齐泽的意思。
愣了很久，想想还是算了，真的没有什么，又何必节外生枝，还是算了。恨了恨心，她还是把属于他们的痕迹彻底删除。她知道就算从这里删除了，他也永远留在了她的心里，没人能够强迫她删除心里的他。
她很明白。他——永远留在了她的心里。
“妈，你是不是又晕车了，你看你脸色不好。以前你晕了车休息一下就没事的，怎么这次厉害啊，到现在了还是没有回复过来。”齐佳看着正在做饭的妈妈，眼睛里满是担忧。
清溪摸了一把自己的脸，笑笑说：“没事啊，有点晕车也已经没事了，怎么了，我脸色不好？”说着又摇摇头，“没有觉得。”
齐佳把小小的眉头拧起来，带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妈——，你自己的脸，自己怎么能够看到？当然不觉得了。”
“哦，是的。我忘了。”清溪摇摇头，还是笑，“老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齐佳嗤地一笑：“别开玩笑了，别人都说你年轻呢，我都要叫你姐姐了。”
“胡说。“清溪知道女儿是想要她高兴。
看着妈妈，齐佳的目光满是关切，“妈妈，你真的该注意身体了。”最近妈妈的脸色很差，她十分担心。
“没事的，妈妈没事你不用担心。你要是真正关心妈妈呢，就好好学习，将来能够独立顽强，这样妈妈就放心了。”清溪若有所思。
“哎呀，真是没办法理解你。”齐佳纳闷，“我说要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体呢，你总是扯到我身上。”
清溪的目光没有焦点：“你是妈妈的希望，是妈妈在这个家里全部的精神寄托，所以我才这样说。”她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女儿，她不知道是不是能够在这个家里待下去。现在，她坚持的目的就是为了女儿将来能够过的好。
齐佳每次听到妈妈这样的话就感觉到紧张：“妈妈，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别操心我了。你照顾好你了，我也省心一点，这样我才能够专心学习。”
“是吗？”清溪转身看着女儿，女儿是长大了，眼睛里孩童的天真和幼稚不再那么浓烈，带上了逐渐成熟的痕迹。看到女儿有了大人的模样，清溪说不清自己是悲是喜。悲的是自己真的老了，喜的是女儿终于长大，她可以放心，笑意慢慢在唇边绽开：“我们佳佳真长大了，懂事了。你不用担心妈妈，妈妈没事，也就是累了一点。妈妈要挣钱啊，这样你将来上清华或者北大就不用担心学费的呀。”
“别把赌注压在我的身上，你这样我受不了，我也没那个本事。”齐佳急忙摇手，“你也别把钱看得那样重，该休息一下就休息一下吧。真的，妈妈，一个人最重要的不完全是有多大本事或者有多少钱，尽管那代表着一个人的能力，可也太累了呀。轻松一点，快乐一点，在压力不要很大的情况下努力工作、生活，这样的人生才幸福才完美。”
清溪把电饭锅上的插头拔掉，然后定定地看着女儿：“你不就一个初中生吗？小小年纪知道的还真不少，一套一套的，从哪儿学来的？”她的表情极为复杂，就好像不认识自己的女儿。
“得了，你别管这么多，我说你，别再费心费力想着扩展你的店面了，少受点累，差不多就行了，别把自己挤得像棉花糖。妈，我说实话，看着你这样我心里的确不是滋味。我只想让你压力小一点，轻松一点，快乐一点，你……和我爸爸也好一点，这样我就满足了。”她的目光含着期待，热切地望着自己的妈妈。
清溪的内心一下子抽了一下，女儿除了担心她的身体，更加关注的还有她和齐泽的感情吧，女儿希望自己的爸爸妈妈和睦相处，她懂，她完全明白。只是，提到齐泽，她的心里就说不出的憋屈，刚才女儿还说了，让她别那么辛苦挣钱，可女儿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爸爸把妈妈辛苦挣来的钱拿去给了外边的女人？她不知道女儿在知道了爸爸的那些事情后会有什么反应。这些，只能在她的心里装着。想到齐泽，心中的那个人也跟着跑到她的脑子里，当然，他的话也跟着跑出来“……回到家里就把这一切都忘了，好好生活，懂吗？”她明白他的话，现在面对女儿，她更明白。深深地点头，用了最温柔的语气说：“妈妈知道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我要炒菜了，要不你爸爸回来我还做不熟饭呢。”
晚上，等她上网后，看到他已经来了，笑容不自觉地露了出来，她发送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给他。
“看来，你这次出去还挺满意的。”他看到她微笑的表情，给她发来这样一则信息。
清溪摇摇头，心说就算不满意又能够怎么样，你又不管。这样一想，突然觉得自己很过分，一下子又独自笑了，一边笑一边给他发送信息：“还比较满意吧。”
“这就好。”他回答一句。
“你怎么样，是不是又很忙？”她问。
“我还是老样子，有时候忙有时候没事，没规律。”
清溪看了他的这句话以后，发送了视频邀请。没有多少时间，她就看到了他。隔着荧屏，他就在他的面前，可她却觉得远了，很远。他的面容平静，波澜不惊，而她，也是安静的，平和的。他们互相望着，眼睛里是千言万语。
“你是不是很累，我看见你面色不好呢？”他皱眉，然后给她发送信息。
清溪低头一看，大惊，隔着荧屏，脸上是什么颜色根本无法看得出来，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脸色不好？“没有没有。”她否定以后，给了他一个笑脸。
“别骗我，我看得出来。怎么，回去的时候又晕车了？”想到去年和她在北京时她晕车的那个样子，他不由担心。
她摇摇头，然后打字回复他：“没有，我带了很多东西害怕晕车，所以吃晕车药的，只是吃的药有点多了，不舒服，不过比晕车好歹强一点。”
他的眉头挽起来：“晕车是最让人难受的毛病了，就你这个样子，还跑来跑去地做生意，你……能不能做点别的？”发送走这则消息他突然后悔了，自己没有权力说她这个，她是什么样的生活他又不了解，凭什么这样说？
清溪笑了：“没事，我就算晕车一般的时候下了车就没事。”
“唉，钱嘛，挣多少算多呀，你要尽量照顾好你自己，少挣一点也要照顾好自己。”他不由感叹。
看到他的这些话，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女儿的话。
“人活着什么是最重要的，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是人生的最高境界，这些问题我都没有仔细想过，或者是说想的不对，在这些方面，我还不如我的女儿呢，——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哦，突然想和你说说我的女儿。”清溪的面前闪现出女儿的影子。
“哦，你的女儿，那一定是个聪明可爱的小姑娘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期待地看着清溪，等她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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