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淮安侯府_夺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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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淮安侯府

  他说的不错,她现下的容貌确实格外惹眼,方才她一路慌马行来确已被许多人所看到,若云府有心寻找必能很快就找到她,所以当务之急应淡化自己的存在再与蔷薇等人汇合尽快离开。

  想到方才自己突然被黑马带离时蔷薇惊慌的叫喊,她便越是心急如焚,也不知他们现下如何,可是能追得上来,若是分散开来被抓到可就糟糕了。

  但即便如此,云听也不打算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男子求助,谁知自己会不会出了虎穴又入狼窝?

  她与此人萍水相逢,又以钱财平了援手之恩已是两清。因急着走她也未曾留意那红脂马为何于此处停下,这人口中所提云府她也只以为方才那遭时他也在而未有多想。

  遂她只稍作停顿后并未答话,甚至头也不回便自袖中取出丝帕蒙在脸上低头快步离开。

  东街本就是权贵聚居之所,来往也皆非平民百姓,大多时都是极安静无事之状。而此刻,待那绝色女子头也不回的离开,只留淡淡香风飘飘渺渺,这长街口处竟是格外的冷寂。

  吕金伺候了他家爷十年多,对他的脾性了解的比他自己还要清楚,今儿这么一遭他如何看不出他家太尉大人是看上了那个美貌的俏寡妇?

  作为太尉跟前最得力的奴才自然是要主子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得清楚是什么意思,便是没说话那也得先揣摩到前头。

  遂别看他主子爷对那俏寡妇不告而别未有动静,但就这一直望着那离开的方向不说不动,脸上眼中还分明带着深意兴味与那隐隐的势在必得,他便知他主子并未准备放弃那女子。

  “爷,可要小的派人跟上去护着点,毕竟这云夫人太过貌美惊人,省得再被那云府或是旁的什么登徒子给冒犯了。”

  凤敖从那空荡荡的拐角处收回目光,斜睨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既是知道还不去办?”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

  吕金笑嘻嘻的应了声就准备吩咐下去,却还未走出两步便又听他家爷别有深意的吩咐:“先跟着,有什么事立时回报。还有这个--无事,去吧。”

  凤敖欲掷银子的手顿了下,却最终鬼使神差将这几粒入不得他眼的碎银随手别了腰间。待欲上马时余光瞥见马腿旁一光滑莹润的白玉扇时眸光微动,脚尖轻踢便抬手将其接住随手塞入怀中。

  利落的翻身上马后越觉得那股子茉莉香味浓郁,摸了摸马鬃,缓缓勾唇笑了下,似是在笑那女子天真,而后便神清气爽的轻喝一声勒马驰了出去。

  云听虽是早慧又小小年纪便因成长环境善于察言观色懂得谨言慎行,却终究阅历有限,经事太少。来了这里后又有明霖处处为她打理妥当,她并未因世界变化而成长,反而因有了爱人用爱意浇灌变得越加的娇气,遂可以说她除了于亲缘淡薄缺少关爱尝了冷暖,她的世界仍然是单纯未见黑暗的。

  她满以为只要逃离了云府的控制,她便是自由了,却不曾深想能让云府上赶着送去做妾的人家,其身份地位定然是要更高于云府的存在。

  且云府既是将她诓入盛京,那必然是已与对方互通了有无。今日她与众目睽睽之下虽是揭了云府的污垢,却那送女为妾之言亦令得百姓官员猜度是哪户人家与之合谋要强一新寡之女为妾,那背后之人不管是主动亦或被动,都因此沾了身,拿云府出气必不可少,她这个微不足道坏了事的女子就更不会放过。

  浑然不知自己招惹了更大隐患的云听找了家衣铺换了身粗布白衣,又用白布包了发加呆了帷帽便赶紧循着来路去找蔷薇等人汇合。许是上天眷顾,竟真的让他们半途相遇,一行人不敢久留径直上了车夫新买的马车快马加鞭的驶离了盛京。

  直至那巍峨雄浑的城门上盛京二字变得模糊,云听方去掉帷帽重重松了口气,对上蔷薇关切的目光不禁莞尔一笑,周身萦绕的那股悲伤飘忽之气亦随着这难得展露的笑颜而被冲散。

  美人一笑尚且赏心悦目,更何况是云听这等雪肤花貌艳压凡尘的绝代美人,只这红唇微翘,美目流盼的淡淡一笑,便令这简朴的车厢内蓬荜生辉,令得近距离被美色暴击的蔷薇半晌回不过神来。

  直到眼前这张耀世美颜在眼前逐渐放大,剔透的黑眸盈盈望着她,比樱桃还要红润的唇吐气如兰说了什么,柔软温热的手指在脸上轻抚,蔷薇晕乎乎的傻笑了下才猛地激灵了下清醒过来。

  却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眼露痴迷的望着她喃喃说道:“夫人真美......”

  云听虽不是第一回听到如此赞誉,却仍是眸光流转羞红了脸,本就夭桃李的面上更添艳色,霎是勾魂夺魄不可方物。

  眼看她再次沉迷于这张过分美丽的容貌中,云听便收了笑后知后觉的想到奇怪之处,微蹙秀眉颇显不解道:“我总觉有些奇怪,我们中途耽搁了会,那云府竟没派人来追,这实在不合常理。”

  蔷薇却是面无愁色,甚还明露得色明晃晃的带着幸灾乐祸道:“那云府现下定然已自顾不暇,哪里还能分出心来追我们?”

  见她微微怔愣后又恍然方面带真诚恭维道:“还是夫人才思敏捷要奴婢去外面造势寻人,夫人真是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实是惊人,竟一人就把那云家人给震住,奴婢本准备的功夫竟没了施展之处。不过好在人也没白寻,咱们走了,那云府定是要向百姓及闻风前去的京官们给个说法,所以奴婢才说他们自顾不暇嘛。”

  云听点了点头,却心中仍觉今日之行过于顺利,又觉仿佛还有何处疏漏,却如何都想不通后便摇摇头不做多想。反正已出了盛京,等她回了若水,那云府再是不甘恼怒也定然是鞭长莫及。

  只她却不知,她能如此顺利的离开,那云府至今无人追上确是有人暗中插手之故。

  云家在盛京虽非权贵,但也好歹是堂堂四品,官威一出那门前聚集的百姓自是不敢对其锋芒一哄而散,却是那同朝为官的同僚临去时意味深长的目光令人心头发慌。

  现如今那泥人软性的云听陡生反骨不再听命,还耍了花招招来如此多的百姓看尽了云府笑话,亦令他们丢尽了脸面。虽恨不得将她重罚,可眼下当务之急却是要赶紧将人抓回来,否则要如何向那淮安侯府交差?

  却怎耐他们欲要献出的宝已然显露人前且一见倾心动了心思,又怎能容得他们虎口夺食?府中所有派出去寻找的人均被人引错了路无知无觉的任人离开。

  纳妾非娶妻,又乃是贱妾,根本无需定何吉日,只要贵人想要,随时随地可以任由取之。说不得下一刻便会收到淮安侯府的消息来要人,可眼下人又不知躲藏到何处,夫妻二人当真是急如热锅蚂蚁。

  云夫人虽是后宅女子,可心机颇深,她看着自家夫君背着手不停在屋中走动却毫无办法的模样,眼眸转动间忽而陡生一计,起身拉着他柔声说道:“既事已至此,急已无用,妾身倒是有个不周之想,老爷不若一听可成否?”

  云浮德性情古板刚愎自用,于官场上亦是中规中矩,空有一颗好高骛远之心,却奈何迂腐不知变通只知道听令行事。如今境况他除了等能将人寻到交差已是别无他法。

  遂一听她说有法子立时便眼前一亮,反握着她迫切道:“夫人有何法子快快讲来!”

  云夫人沉稳一笑,年华已逝的眉梢眼角细纹乍现,微微松弛的眼皮下那双精明的眼却是格外深沉:“听儿不听父母之命还胡言妄语毁我云府名声,你我夫妻已是深受其害心痛如绞,但你我所能终究有限,不若便将此事直言告知侯府,有那侯府权威,定是能将听儿寻回。”

  云浮德眉头一皱,下意识便想拒绝,似他这般自大的男人如何愿将己之不足有失颜面之事示于人前?且退一步讲,便是告知侯府,那侯府怕也是会治自己看管不力之罪,那逆女到底未入得侯府,便算不得侯府之人,会大张旗鼓的寻一寡妇吗?

  云夫人看出他的不愿和不以为然,从容笑道:“老爷所想妾身也已想到,只听儿虽未入侯府,可此事却已是经了两府主子点头过了明路,便算得他侯府定下之人。且今日之事闻听者众,想来以侯府权势定也是已听说了的,那到嘴边的鸭子飞走了,侯府安能不怒?遂此刻你我主动上门一是请罪,二便是借势找人,便是听儿日后未能得脸出头,但只要不让侯府不喜反记恨我们便已是无过了。”

  见他仍有犹豫,便又接着说道:“且今日之事除了与您同朝的大人,连太尉也凑了热闹,也不知那位爷会不会心血来潮横插一脚,遂此事不宜迟,要尽快与侯府搭了关系将人找回,若真有那无事生非之人将今日之事以讹传讹上报圣听,咱们也好有个靠山不是?”

  听到自己可能会被参谏,云浮德也不敢再端着架子颜面,夫妻二人未有耽搁便坐了马车未曾掩人耳目便入了侯府。

  此番行动,自也被人看在眼里,而后迅速传至太尉府。

  “淮安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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