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了断_夺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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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了断

  凤敖悠闲的神情倏地敛起,俊美锋锐的英颜沉下时,不怒自威之势立时显现,无端便令人望而生畏。

  他身形微动已反手握住悬在半空的玉手拉到眼前细细端看,拇指指腹悬空摩挲着手中伤痕遍布却仍不掩秀嫩的指腹,感觉到手中皓腕挣扎的动作,微一用力便将人拉了过来圈在怀中,轻而易举制住了她的挣扎,抬起她的另一只手看去,见那上面果然也有被锐器擦伤的痕迹时,周身涌动的气息已冷冽到极致,抬眼对上她欲喷火的美眸,沉声发问:“伤从何来,”

  又微眯了下眼,瞬间便想到后宅阴私,唇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捏起她两只细嫩的手腕抬高至二人眼前,怒而反笑:“这便是你那宁愿为其守寡的明家所赐?”

  “错!是拜你所赐。”

  云听挣脱不得,反累得自己气息不稳,怒红着脸咬牙讽道,趁他微愣忙见势从他腿上逃离,却身子才刚抬起便被腰间一股大力拖了回去,重新重重落了硬座。

  一道微紧却气息平稳的磁性嗓音同时响起:“说清楚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自己与她私下之事被人发现,她那前婆婆对她用了私刑?

  凤敖眸光一厉,竟是起了杀心,他自己尚且任打任骂不曾舍得动她,却竟有人敢对她下手,当真是不知死活。

  可旋即他又推翻了这一想法,且不论那明府探子回禀婆媳关系亲如母女之事,便只是他的行迹若他有意隐瞒便绝不会被人发现。可她手上的伤假不了,且并非陈旧之痕,看其愈合情况,最新出现的伤口不会超过三日。

  到底是何人敢如此伤她!

  云听整个人都被禁锢在一个充斥着侵略性的陌生怀抱里,如坐针毡身心俱斥。这是第二次了,短短时日,她竟在有明霖存在过的地方被同一个男子抱了两次!

  若眼神能杀人的话,她恨不得将这个强盗恶霸千刀万剐!

  “我有今日之伤,今日之忧,全都拜你所赐!快放开我!”

  凤敖施了力压住她反抗强烈的身子,听不得她这不明不白的指责:“不说清楚你便就在爷怀里待着,哪儿也别想去。”

  “无耻!败类!混蛋!”

  云听大喘着气恨恨地抬眼瞪着他,身子都因过份的气怒微微发抖。可恨她被握了软肋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若非你将我的白玉扇据为己有,我便不会思之如狂自己做来,所以我才说,拜你所赐。”

  这个回答着实出乎了凤敖意料,他挑了下眉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她,如何也想不到这十指连心之痛,竟是她自己弄得?!

  “一把扇子丢了再买便是,也值当你亲自动手伤了自己?”

  云听讨厌明霖送她的东西被人如此轻视慢,却只冷笑了下移开眼,咬牙说道:“与你无关,该说的我已经说了,现在请你言而有信放开我!”

  凤敖看她的态度心中便有了猜想,而这猜想亦令得他比方才看到她手上伤时更加不愉,那短命鬼就那般好,死了那么久仍让她念念不忘,只一件死物便能让她不惜纡尊降贵,忍得十指连心之痛做那工匠粗活,如此貌美之姿青春年华竟能忍得寂寞孤苦自愿守寡

  想到此他猛地呼吸一滞,躁郁的闭了下眸,轻扯了下唇,他竟也是被这小妇人迷了心智,竟在与一死人较长短,嗤。

  刚一松手,掌下柔软香馥的身子便迫不及待的逃了开去,凤敖缓缓放下手,微眯了下眼看着她因亭外随从阻拦而疾停紧绷的身子,意味莫名的嗤了声。

  “跑什么,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出去吗?爷既说了给你三日考虑就不会对你如何。”

  云听紧绷的身子并未因他的口头承诺而放松半分,正欲回身质问时,一道细风由身后迅速而至,下一瞬便觉手中一松,她下意识垂眸看去,手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可却已是空空如也,刚刚物归原主的白玉扇已再次不见。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的巨大落差激得云听心中骤停,头脑懵然,连脱不得身的事都先放置脑后,根本未及思考已下意识喊了出来:“还我的扇子!”

  身子也顺着直觉蓦地转过来要去抢夺回来,却在接触到一双无波无痕沉静到可怕的眸子时霎时心中一凉脑中一清,悬在半空的手与身子生生止了住,甚而直觉危险的后仰着要后退。

  凤敖身高八尺手长脚长,稍一抬手便将人又捞了回来锢怀中,一手随意的捏着那白玉扇抬臂举起摇摇欲坠,却是戏谑的看着她,慵懒低语:“等你做了爷的女人,你要多少爷送你多少,便是你想要风花雪月谈情说爱爷也应得你。那粗使活计回去不可再做,下次见面时,爷可不想看到夫人手伤未愈,或是又添新伤,明白吗?”

  “至于这个,”

  他晃了晃左手两指间捏着的白玉扇,望着她紧绷的玉颜和担忧的美眸轻嗤一声,“既是你心头之好那它也不算废物,就暂且留下。”

  又漫不经心斜了眼亭外天色轻笑道:“时辰未过,你现下出发正赶得上吉时,你那些个奴仆都好好的,爷再另派人护送你来去,必不会让人冲撞了你。”

  自顾说完,他在她流光转动的美目中随手一,便将那她求而不得的白玉扇丢在了下方吕金手中,而后握着香肩揽着她亲送她至别院内的马车上,在车门关闭的前一刻,凤敖倏地眸光锐利幽暗莫名的看着她,勾唇笑了下:“供了灯后记得跟你那亡夫告个别,做个了断,”

  她低垂着头,但放在双膝上的玉白双手手背绷得极紧,突现的青筋已将她心中所想尽数暴露,凤敖眸色未动,自是知道她心中的不甘愿,若她果真就这么顺了他,他反倒低看了她,失了兴致。

  抬起她细嫩柔滑的下颌猛地凑上去撬开她紧咬着的唇落下一吻,几息后,他松开她,抵着额看着她恨得要将他灼烧的眸,厮磨轻笑:“日后你便会知道,我不过是帮你的优柔寡断做了最正确的决定罢了。跟了爷,你才会知道天有多高,人有多贵,他给予你所贪恋的那些许的好,都不过是这世间最廉价虚伪之物。”

  又将她那精巧的小红鞭塞入她手中,低笑道:“这鞭子虽对我无用,但你留着防身确是不错,改日爷为你寻得个更趁手的物件换掉便是。你只管记得谁若得罪了只管拿鞭子抽他,有爷给你撑腰呢。好了,去吧。”

  凤敖背着手望着窗门紧闭再看不到里面人间绝色的马车,脸上狂傲不羁的笑意倏地敛下,神情冰冷道:“将人给爷看好了,若受了丁点差池,爷唯你是问。”

  以那小妇人刚烈不屈的性子,说不得想不开逼急了再做何傻事,他想要的可不是一个冰冷无息的美貌娘子。

  吕金听得他话中深意不禁心中一紧,忙躬身应是。

  “人可招了。”

  “回爷的话,招了!”

  凤敖眸子一亮,满意的勾起唇,大步朝大门方向行去:“备马,回城!”

  “是!”

  云听自车门关上就一直俯身干呕,并用袖子用力擦着双唇,直将那红唇擦得肿起将要破皮都未曾停下。她都不知道自己竟能有那般度量忍性,竟将那人猖狂嚣张的话尽数听入耳中,而未直接翻脸痛骂他或是与他玉石俱焚,

  他以为他有权有势就可以践踏真情,买到真情,真真是惹人发笑。一个仗着家世权势自大横行的男人,他根本不懂这世间什么东西才是千金买不来的宝物,还傲慢自大的以为权势可以替代一切!

  “夫人!您还好吗?可受了委屈?刚才那不是在盛京帮助过咱们的凤公子吗?他为何要这么做?”

  蔷薇一被人放到车上就扑过来紧张的望着她连声问道,可话一出口,便又懊恼的皱了眉闭上嘴。能半路拦截夫人又不图财的除了是对夫人有非分之想还能有什么,她真是因他当初曾救过她们的感激而被猪油蒙了心,竟忘了那也是个见色起意的男子之辈。

  且如今看来,他比之那盛京云府和淮安侯府也不遑多让,竟敢就这般光天化日之下就将夫人抢走,幸好此地此时无甚人烟,否则若被人看见,夫人的名声定然已被毁去,以后可还要如何做人?

  视线不经意在看到夫人那殷红微肿,一看便知是被人蹂/躏的唇瓣时,心中充满了未能保护好她的自责,托握着她手的手也痉挛似的动了下。

  短短半年时间,云听直面经历了两世都不曾经历过的强权压迫,她也已不再是那个还活在明霖羽翼之下,深陷爱人离世郁郁寡欢的柔弱女子,哪怕她的心中盛满了愤怒与憋屈。

  遂此刻在面对蔷薇时,她甚至能冷静的控制着几欲要爆发的情绪,面色沉凝的上下打量了她,见她衣物整洁,只发丝微乱,神态气色都无有受伤的痕迹,才放下了心,轻摇了摇头以。

  晶粲盈波的美眸望着虚空眼波流转,至最后凝神时,所有光芒都化作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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