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诡计多端赫连恒上_重生之白给by毛肚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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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诡计多端赫连恒上

  第一百一十章诡计多端赫连恒(上)

  宗锦忿忿地用手背擦了几下嘴唇上的湿润,又很嫌弃地往旁边呸了几下,可嘴里的苦味好似粘着了似的,怎么也下不去。

  ——就跟前一晚那什么似的。

  ——赫连恒这个衣冠禽兽。

  没等宗锦缓过神来骂人,赫连恒已扬声让北堂列进来,自己则心情大好地将头发捋了捋,束成矮马尾落在身后:“你若有何计划,你现在便可说。”

  北堂列也不知方才那点功夫里发生了什么,总之情势调转,宗锦显然是吃了瘪,而自家主上神情柔和了不少。二人之间那股“已知根知底”的气息相当浓郁,北堂列看着宗锦的眉眼,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愁容。赫连恒未忽略他的异常,即刻又发问:“你好似心情不佳。”

  北堂列瘪瘪嘴:“……我喜欢宗锦,主上明知故问。”

  “……你喜欢我就喜欢我呗,”宗锦道,“我也没不许你喜欢。”

  “我不许。”赫连恒接着说,“身在战场,就勿要想儿女私情。”

  北堂列不吭声了——好一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宗锦带着空碗起身,往旁边临窗的坐塌上一坐,放下碗便开始给自己倒茶:“既然要说,那不如你把将领都叫齐了,也免得再复述。”

  “你先说与我听。”赫连恒道。

  “行,”宗锦也不纠缠,或者说他压根无所谓有谁在此听着,“我说便说。”

  因为他和赫连恒、和皇甫淳这些人都不同,他的战术从来无所谓泄不泄露。如若不然,洛辰欢也无需潜伏十年之久,早可以和敌人里应外合地将他围剿了。

  宗锦喝了口茶,闲聊似的轻巧开口:“索性把林地都给烧了。”

  “嗯?”

  “什么?”

  另外两人同时发出疑问。

  他不紧不慢道:“想想那夜的事,眼见火起,乐正家便未再冒险;若是能杀了赫连你,他们不仅能保枞坂的安宁,甚至能将函州与御泉趁此拿下。即便如此他们都不冒进,才给了我们撤回岷止城的机会,足见林地于他们而言有多重要。”

  这道理浅显,谁都看得出来。

  “攻敌之必救,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宗锦接着说,“六千余人,要强攻进枞坂内部定然不够,但若只是放火烧了林地,那就够了。”

  “这林地之广,若真是全烧起来,恐怕半月都未必能灭,到时候祸殃平民……此事不妥。”赫连恒否决道。

  北堂列也点头:“主上说的对,若真这么做,枞坂上下不知道该多恨我们;于主上声誉也不利,反倒给了各家出师之名。”

  “大丈夫怎能拘小节,”宗锦不屑一顾,“再者说,我等就算是放火,这火也烧不起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顺手用食指蘸了蘸茶水,在桌面上画起来。

  二人虽都未和他坐在一起,却能依稀看清楚他所画的东西,正是枞坂更深处的地图。他一边画一边道:“所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至少围着这林地的几座城,定然需要在这林子里打猎寻山货。乐正家可以不管林地,却不能不管百姓的死活。平民是最简单的,他们只想活的好,上头是谁在打理琐事,他们无所谓的。而且乐正那些野狼,一旦脱离了林地,就只是些狗崽子罢了。”

  围绕林地的五座城池都被宗锦标了出来。

  他停了停手,继续说:“不就是怕这样会为人诟病吗,要我说就伪君子就是麻烦。……若是我们在火烧林地,乐正必救;趁此时绕边而行,强攻漆城和元城。不仅乐正军要救火,漆城和元城也会城门大开,让人出来救火,除非他们想看林地烧成荒土。”

  宗锦说罢,那水渍画出来的地图上已标上了两处线路,分别通往漆城和元城。

  赫连恒没有说话,倒是北堂列提出质疑:“可若是他们当真不救,我们就……”

  “那就好啊,不救好啊,不救林子烧光了,论轻骑重骑,他们赢得过赫连恒么?”宗锦一边说,一边看向床榻上认真听着的男人,“还有你那策应的万余人呢,什么时候到?”

  闻言,赫连恒眯了眯眼,随即又勾唇浅笑:“快了。”

  ——这等胆大包天、不顾声明的计谋,恐怕也只有尉迟岚敢用了。

  “……名誉也不必担心,”宗锦的话语间隐隐透出一股狠辣的味道,“若是乐正救火,那便让人散布消息,就说‘乐正为剿灭赫连,不顾百姓死活,放火烧林’;若是他们不救,那更好了,到时候怨声载道的平民,不会只盯着你赫连骂的。谣言最好从远些的地方起,例如,天都城,黔州,或者两湖。”

  待他再停下,屋内一片沉默,不是觉得这计谋如神来之笔,还是觉得他太不讲仁义道德。

  然而是哪种,宗锦都无所谓。

  只有活下去的人才能记下历史,也只有活下去的人才能称自己为正义之师。

  所以卑鄙?兵不厌诈罢了。

  牺牲百姓?那要看敌人要不要这么做了。

  桌上的水迹很快开始干涸,宗锦两指并起,在桌上轻轻敲着:“况且也不必怕火势失控,我看枞坂的雨,还会有几场,与其看我们怎么做,不如看天想不想让这林地烧秃了。”

  就在这时,两声叩门声传来:“……主上,有事禀报。”

  是江意的声音。

  男人也无意避讳谁——或者说宗锦这计策根本就不需要避讳,那只是单纯的,在逼迫乐正家做出反应罢了——他淡淡说了声“进”,便见江意手持长刀与匕首走进来。看见北堂列时,江意小小地愣了愣,颔首算打过招呼后,看向赫连恒处:“主上,长生谷附近有敌人出现,不知意图。”

  赫连恒嗤笑一声:“果然。”

  看着江意有些茫然,北堂列解释道:“方才主上就是这么预估的。”

  唯有宗锦,全然不在乎江意的话,从对方一进来,他的眼睛便落在兵刃上。他忙起身:“……那不是我的吗?”

  “嗯,”江意侧过头朝他颔首,“就是拿来还给你的。”

  小倌三两步走过去,从江意手里接过刀:“谢了。”

  明明以前在家时他嫌丛火重,也没怎么用过;现如今身体柔弱了,提这刀都费劲儿,他却有些喜欢上了。尤其是对抗丛林狼之时,丛火在他手里好似有灵般,杀气腾腾,无坚不破,随他的心意无情斩杀那些敌人。那种滋味现下想起来,他还觉得有些背脊发颤的爽。

  再看他心爱的乌金匕首,上头还有已经干涸成褐黑色的血迹没来得及收拾。

  那血将匕首的刃描绘成深邃的黑,将原本透金的地方都染成了某种妖冶之色。

  他还记得的,若不是还有这把乌金匕首,那黑衣人跳下来用宽刃刀袭击赫连恒时,他也无法及时重伤对方。

  ……等等,那时……

  在他兀自思考之时,赫连恒在和江意与北堂列说话:“……江意,让袁仁他们改道。”

  江意不知前言,不明白这话里的意图:“主上是指?”

  “让他们光明正大从长生谷进来,”赫连恒垂眼思忖着,话说得很慢,却很有力,“不仅要他们这么进来,还须让他们大张旗鼓,走出三万人的动静来。”

  北堂列:“……主上的意思是?”

  “既然迟早是要打的,不如让乐正自己把人都派出来。”赫连恒说,“也省去了我们一座座城池攻下来的功夫。”

  “……可,”北堂列提出重点,“我们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放火呢?”

  这确实是个问题,但宗锦既然会提出这样的计谋,就肯定早想好了详尽的手段。男人蓦然看向他,却见他垂眸盯着自己手里的兵刃出神:“……宗锦。”

  “啊?啊,怎么?”宗锦倏地回过神,“怎么了?”

  “烧林,你打算如何烧?”

  宗锦放下丛火,只留乌金匕首在手中把玩似的来回翻转:“要看江意的本事了。……对了,景昭呢?”

  “我?景昭我有别的安排,”江意说,“知道他是你弟弟,那晚没让他冲锋陷阵。”

  “倒也不必这么偏袒他,他上战场时很勇猛的。”宗锦没有细细过问——不管他与景昭私交如何,当真上了战场,他便会将景昭视为单纯的兵士,在战场上发挥作用才是兵士的荣光。

  他接着说:“三天时间我们能拖得住吗?”

  “拖得住。”回答他的是赫连恒,“你作何打算?”

  “三天时间够你江意一个人往返轲州与此吗?”

  江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算是我能三天三夜不休息,马也不能。”

  “没关系,跑死了换一匹便是,”宗锦道,“你回去轲州,把事办了,我们就能在一瞬间把林子点燃。”

  他们正谈着,外头再次来了人。

  同样是先叩响了房门,再是畏畏缩缩发颤的声音:“赫、赫连君……换、换药……”

  这话原本没什么,赫连恒身上的伤是得每日换药。

  可宗锦一听便觉着背后发寒,不祥的预感甚是浓郁。

  岷止城中被强抓来的大夫带着药箱进了门,低着头不敢抬眼。赫连恒道:“你们先下去吧。”“是。”北堂列与江意便乖乖应着声乖乖往外走;宗锦躲在江意身后,也悄悄往外。

  但男人怎会放过他:“宗锦,你话还未说完。”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宗锦忿忿道。

  “哦?什么算盘?”

  “要我给你上药是不是?”

  赫连恒道:“我并未这么说。”

  “没门,我跟你说,没门,没门!!!”宗锦却不管男人的否认。

  他稍稍扬了声,扯着背上的伤口便疼了起来,致使他忍不住深吸了口气。

  “是你也到换药的时候了,”男人再道,“坐着。”

  【作者有话说:还发不发糖呢,还是打仗呢,思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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