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64_向我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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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64

  你他妈才是猪!你给我玩阴的你!

  你就是猪!你是猪!你是猪!

  再打下去,就等于是儿戏了。直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下了窗帘,把他没头没脑地裹上固定住,才发现他不停地嚷喊中竟然开始放出笑。我和他都没劲了。

  笑归笑。笑完了,他还是恶狠狠地啐我:你他妈猪!你猪!你猪!

  我在他肚子上用力揍了一拳:你还敢骂不?!

  你猪!这小子是越打越狠的那种人,典型的欠揍。

  我抡起拳警告他:你再骂,我再打断你一根肋骨啊!

  哼,怕你?你打,有种你就打!你打断一根,老子打断你十根!他挣我按,相持不下。

  操!你打断我十根,我就打断你一百根!我血上脑,手下使着劲。

  你会数数吗?谁会长一百根肋骨!他也使劲。

  我他妈管!

  所以说你是猪!

  我把你丫浑身骨头都拆喽!我怒气上冲,吼,声音越来越大。

  你试试看,我把你大卸八块!他也吼,和我比着嗓门。

  我拿刀砍死你!我怒不可遏。

  我拿枪轰死你!他绝不让步。

  我他妈奔死你!我扑上去低下头,隔着窗帘按在他不停蠕动的嘴上。

  太心慌了,他是僵住了,我是手忙脚乱。然后重重地一拳打在了我脸上。惊跳而起,夺门而出,跌跌撞撞地下楼,奔出院门,再向前,抖出钥匙开车门,靠,插了几次都没插进去。好容易插进去了,发动,直行,恩,不对,差点忘了前面是死胡同,掉头,方向盘打的太猛了,车屁股擦着围墙爆出一溜火星。打算往前的时候,高力强从阳台上冲了出来,一抬手,我的后车窗就随着抛物线的落体运动应声而碎。我一扭头,后窗上破了一个大洞,一只烟缸和碎玻璃渣滚落在后座上。

  你他妈给我滚!

  又一样东西飞来了,我加大马力,逃。仓皇而逃。

  不知道开出多远了,才猛地醒起,陈向阳上次说的最后一句话。

  王炮。。。。。。你好歹应该去。。。。。。当面谢谢他吧。

  王炮!

  张头一拍桌子,我就心虚地吓了一哆嗦。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站没个站象,你自己吊二锒铛的,还把车给我搞成这样!怎么着,出去了半年,这技术全还给我了?我拉出去的屎多了,没一个能象你这样上不了台面的,罐里养王八,你还真是越养越抽抽了!

  啊,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久没听到有人这么声色俱厉语重心长话糟理不糟地跟我这毁人不倦了。

  张头,我低着头手摸裤缝愧恨难当:您批评我吧,您狠狠地批评我吧!

  废话!我不批评你我批评谁啊?!我现在不就在批评你吗?张头瞪着眼喝了口水,给我做结案陈词:那什么,你赔啊!

  我赔!我把上上下下四个兜都翻出来给这黄世仁看:我现在怎么赔?您看,能宽限几天吗?

  张头睁大了眼睛,不相信是的看着我:我呸!你小子敢上这来给我哭穷?

  我哭丧着脸:您。。。。。。您这不是风刀霜剑严相逼吗?

  最后经过多方磋商,国共两党达成一致协议。破车我照开着,把点全折里面,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把空缺补回来。

  小铃木我回头给他换辆别的车,不过你得自己去跟人家打个招呼。另外,我这私人介绍你一家汽配厂,熟人去可以打个七折。

  行。我满口答应了,刚要转身出去,张头又喊住了我,递过来一张报纸:那。

  张头,这是两个礼拜前的。我瞄了眼日期挺纳闷,心想我早看过了。

  我让你先把后玻璃上的窟窿糊起来!

  领了懿旨,我拿着老张贴玻璃台板的黄胶带用报纸把窟窿结结实实地糊上了。还没忘了修修边角,尽可能地美化了一番。把碎玻璃渣全扫干净了,连垫子底下都翻过来清理了一遍,直到确定一点不剩了才算完。不然谁上来了,坐扎了屁股,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到三子那的时候已经要收摊了。照旧,埋头苦吃。

  三子打量我的车,拿手指摸了摸车尾蹭出来的滑痕和凹进去的铁皮,又一眼大一眼小地瞜了瞜那个被报纸糊上了的洞,然后才坐下来,伸出手指捅了捅我脸上的青紫。捅得我一激灵,脸一偏,让开来。疼的。

  胖子,三子忧郁了:你这是。。。。。。又惹着谁了呀?

  奥,开车不小心呗。我岔开话题。二伯好吗?

  托福,还行。我二伯说你挺不错的。10万伏的电棒都没电老实了你。三子点点头:恩,我看也是。

  上次我托你那事。。。。。。

  我去了。照你说的,买了个铜汤壶,让你嫂子给做了个厚厚的棉套子,连钱送到老方家。你猜怎么着?老方话都说不出来了。

  啊?我提了个二声。

  是啊,完了拿着大扫帚就把我给撵出去了。

  啊。这回我降了个四声。

  不过没走出多远,老方又把我喊住了,原来他是做戏给方大妈看的。他说他小子还行,就当重新又教了一遍呗。以后就得老带着助听器了。我还跟他交流了交流你嫂子这方面的经验。他让我把钱拿回去,说补偿他们也拿了不少了,医药费什么的还有其他七七八八的,你们公司掏的是一点都不含糊。你自个的钱他就不再要了。汤壶他留下了,说谢谢你。让你以后别来人了,他们也不想看见咱们。想起来就闹心,看见了也碍眼。

  唉。我无语长叹。

  我一看他这样,我觉得他这人也算不错,想起你叮嘱的,就死活还是把钱塞给他了。对吧?

  对。我点头。

  不过胖子,下回咱就真的不用再去自讨没趣了。怎么说他们也没理在先啊。大妈的事就不说了,你还给关了两月呢,这笔糊涂帐算起来就没完了。

  三,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不为别的,就为了他能知道换成我该怎么办。

  切,吃了我那么多年的豆浆没见你谢谢我,找人帮忙捞你也没见你谢我,帮你跑个腿你倒谢我了。三子咧着嘴,在我身上拍了一巴掌。

  开着车整天整地地兜。上客下客,没个停。不想停,也不敢停。我又故态重萌了,一有人上来就逗着别人讲话。你能说,我就让你说,我一直听着,你不能说,我挤牙膏一样地撩拨着,不怕你不说。要是实在没人说了,我就自个跟自个说。把音乐开得声挺大,震耳欲聋地吵吵着。很少会有人能憋得住不跟我张嘴的。

  哎,我说师傅,您这动静能小点吗?!!!

  您说什,么?我在嘈杂声中大着嗓门喊。

  小点。。。。小点!后面的人转着手,做旋钮的姿势。

  奥,对不起,我这喇叭,坏,了!然后看着对方沮丧的表情在心里偷偷直乐。

  还特喜欢跟人套瓷,肉麻话不经大脑地往外冒。上来的中年妇女,我夸人家跟小葱是的特水灵。上来的中年男子,我问人家是不是干部啊,长得这么一脸国貌。上来的小姑娘,我说:遇见你是无意,认识你是天意,想着你是情意,不见你时三心二意,见到你便一心一意,如果某天我们有了退意,至少还有回忆。上来的少年狼,我说:一个男人看毛片,两个男人看毛片,三个男人看毛片,各打一运动项目是什么。就连上来的小朋友我都有杀错无放过,摸摸脑袋笑咪咪地用四川话问:小鬼,你是哪锅部分的?

  高兴啊,乐啊,一直笑呵呵的。

  我是猪嘛。我是一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

  我摇头晃脑地唱着。

  后面的都乐了:师傅,您看您这脸都肿成包子了,可还真挺象的。

  那是,哎,我说你们大晚上地往山上跑干吗呀。

  您不知道啊?不会吧,就不看报纸不听广播啊?今晚上有流星雨啊。师傅,您能等着我们吗?我们下山还坐您的车,今人肯定多,我们怕叫不到。求您了。两个小丫头把手合握了摆在下巴底下,眨巴着眼,拖着长音起着腻。

  我想了半天,这俩就一直在耳朵边施展九音入密。

  最后我挥了挥手:那什么。。。。。。行,行,行,不过你们有吃的吗?我这一天没吃上什么了。你们俩得好歹给我垫垫底吧。

  我没想到山上这么冷。

  我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人。天不太好,风还挺大,湿气也重,过了会还淅淅漓漓地下了阵雨。车只给停在离观赏台挺远的地方。我被她们拉了下来,说既然来了,当然要一起看看,人家天外来客上咱地球这来一趟容易吗?奥,合辙好不容易串个远门你还不待见人家,人家该多伤心啊。

  我冻得嘴唇直打哆嗦,声都发颤:两位小姑奶奶,你们饶了我行吗?你们早说,我就把棉被扛来了。我看看四周个个都穿着军大衣,至不济也是厚厚的外套,帽子围巾一样不落的。

  她俩也冷,衣裳没穿够,鼓励着自己也鼓励着我:再等会吧,没准你一掉脸,它们就来了呢。要不,我们匀一件给你。

  她们俩还真缩到一件外套里去了,一个紧搂着另一个,一件衣服套两人,看上去要多滑稽有多滑稽。还嘻嘻地笑着:你看,挤挤就不冷了,热乎着呢。

  我把她们扔过来的衣裳不管三七二十一裹在身上,然后上窜下跳地开始蹦达。她们俩也跟着蹦,嘻嘻哈哈地笑做一团。

  你们俩怎么这么高兴啊?我边跳边说,话被风吹得断断续续的。

  我们上来许愿啊。等了好长时间了。

  许愿?

  对啊,对着流星许愿,多浪漫啊,可灵了。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到了快两点的时候,人群中终于爆出惊呼。我抬头望天,啊,看见了。眩目的,让人神迷。

  快躺下吧。她俩一拉我,我就跟着倒下了。躺在湿地上,雨已经停了。我看着它们从我面前掠过。那一刻,屏息静气,忘了今昔何昔。

  过了一会,旁边忽然响起了呜咽的声音。我扭头,一个已经捂着脸哭了。

  你哭什么呀?另一个摸着她的头,柔声说:许了愿了吗?

  哭着的脑袋点了点。

  我也许了。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可以吗?

  当然可以拉。我们许过愿了呀。她吻吻她,然后看着我微笑:你许了愿吗?

  还没。我怔怔地说。

  呆会还有,再看见就赶快许个愿吧。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你我在交汇时互放的光亮。

  她们背诵着诗相互依偎而笑的时候,我终于忍受不了了。

  我到车上等你们。把衣裳还给了她们,三步两步地跑开,一直跑到车上。坐好,关上车门。后窗的报纸被雨水打湿了,风一吹,破破烂烂地挂着,不挡风,还是冷啊。我把座位放倒,平躺着,我想眯一会。

  可是不行。睡不着。

  我坐起来,在方向盘上敲拍起来,越打越猛,越打强烈,越打越使劲。

  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是直的?我是不是根本就不是直的?我骗他了吗?我是在骗他吗?我是在骗谁?我自己?为什么不干脆就关在里面算了?出来干吗?在里面还有个泡泡,甭管是谁吹出来的吧,起码在阳光下还能闪出五颜六色的光来,看着也高兴对吧?

  我干吗要冲上楼去呢?我干吗要和他打呢?我干吗。。。。。。要奔他呢?

  一巴掌击在方向盘上,我颓然倒下。

  忽然地前方玻璃顶上的那片黑蓝幕布上,烟花坠地一样的铺陈了下来。

  再看见就赶快许个愿吧。

  我闭上眼,脑子里一片空白。

  有些东西在体内和这些流星雨一起绽放了,然后消失殆尽。坠入大海,就再无痕迹。所谓梦似烟花心似水,来和去,实也是虚。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可以吗?

  可以吗?

  下了山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送完了她们,掉转头,找了个地方停下来。打电话给陈向阳,很冷静地问他:陈向阳,那时候你怎么知道我进去了?

  早该问了的。一直没想起来,搁在心里隐隐的是个包袱,但没找出头绪。

  刚才在山上被冷风一吹,鼻涕拉拉的,脑子倒清醒了。豁然开朗。

  啊?他迷迷糊糊地还没太清醒。

  王炮,你怎么拉?

  那时候谁告你我进去的?

  娜姐啊,怎么拉?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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