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3_向我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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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_3

  的?

  我一直在模拟着后面那个字的嘴型。把嘴往后咧,一直咧,是什么字呢?

  q-i-a-n--钱。哦,原来是个钱字。

  什么,钱?钱!

  一踩闸,一个急刹。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在清晨寂静的整条大街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渗人耳膜。

  有条在街边围墙上睡着的猫生被我刺激地从2米多激跳而起,再高高掉了下来。

  我的头重重地撞上挡风玻璃,是幻觉,一定是幻觉。我想,动物保护协会会不会告我虐畜呢?

  到宿舍先往脑门上贴了块创可帖。刷牙洗脸。

  然后在一堆脏衣服中仔细辨认,挑出一件稍微干净点的换上。我也不是每次穿衣服都要下死劲穿到看不出原来颜色为止的,比公司其他的光棍要强多了。

  楼下一阵热闹的时候,空气中飘来熟悉的豆浆香。

  又一天开始了。

  顺着那豆浆香走准没错,一路抽动着我的狗鼻子嗅着嗅着就来到了三子豆浆摊旁。

  早啊。早啊。三子,老规矩。

  呦,这是怎么拉?我说胖子,挂彩拉你?是谁啊?敢下这个毒手?一路上的熟人嚷嚷地此起彼伏。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昨天出车路上遇到一个持刀抢劫的。我喝着豆浆含糊着说。

  这还得了?你这是搏斗打的呀?这小贼本事不大呀。

  我还用得着动手嘛?我严肃地说,纯靠说服教育,让他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那你这伤?

  说服教育不成,我就以头撞壁,以血示人,他终于被我教化了。我喝完豆浆抹着嘴,欣慰地说:人,又多了一个。

  好。胖子行,三寸不烂之舌化干戈为玉帛啊。众人喝彩。我得意非常。

  去公司,交车。顺便用同样的说辞向上汇报了一下。

  我呸!分管领导照例淬出横空出世的一道天女散花。轧着阳光好点,都能看到彩虹。

  我早料到了,头一偏,我闪!

  王炮,别以为你这套能骗得了我,你丫肯定又用公车跑私活儿了。你才干了几年,就学会来这套了。一天到晚吊儿锒铛的。明告你这车你承包的份额完不成,年底我看你喝西北风吧!

  张头,您看这桌子我刚擦过,您又上这来当洒水车。

  你!

  我这都挂彩了,您看着都不心疼啊?我撕开一半创可帖申请同情。

  唉。老张叹口气,那什么,去医务室擦点碘酒去吧。你这口子,创可帖管什么用。

  张头,我今天请假行不?

  老张想了想,说,行,你去给我养着吧。。。。。不过还是早点把份额完成哦,别因为你拖后腿,让咱们在总公司那抬不起头来做人。还有,王炮,昨天出车的油钱公司不能掏,你自己垫上。

  这老狐狸!

  从医务室出来,我把手插口袋里就在街上溜达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有点心烦。

  早上那俩抱一起的场面确实刺激了我。看照片,知道他们一对是一回事,亲眼看到是另外一回事。

  我看到这个了,这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和他们打照面啊。

  而且,最让人楸心的是。。。。。。如果不打照面,我王炮该怎么问这俩要车钱呢?别的不说,光昨天拉着高总上机场再到回来内环外环地这么兜圈,油钱我都垫付不起啊。

  我挠着后脑勺直犯难。

  逛着逛着,我就拐到老猴家去了。

  咣咣咣,我拿脚踢门。

  没动静。

  候东捷,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装死了,快给我起来开门。

  里面悉悉梭梭的声音。有把女声在低声的哼哼。

  老猴闷声闷气在里面说,干吗呢你?有事吗?我这正忙着呢。

  我继续踹门。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老猴提留着裤子黑着脸站着。你丫再敢踢我就敢报警!夷,你这头怎么了?

  老猴看到我头上的纱布包,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胖子,谁动的你,快说,我找人去砍他!

  我闪进屋,批评他:看看你这一脸兴奋劲儿,没人动我,我自个撞的不行啊?

  老猴的脸又黑下来了不耐烦地说:不打架你来找我干吗?

  我点根烟,坐下说:我走累了上你这坐坐。

  我这有人呢。

  我知道。我就想找个地方坐会儿。不留神就走你门口了,琢磨着不上来坐坐可就太对不起你了。恩,你继续忙你的吧。

  老猴眼睛向上翻了翻,不怒反乐:操!有你这样的吗?你丫在这我怎么忙呀。

  我有点怔怔的。

  老猴皱眉:胖子,我看你撞头撞傻了吧?你等会。

  老猴进里屋,细语安抚了一番,声音低低地听不真切。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钱包,恨了吧唧地说:走吧,在我这赖着有劲吗你?不就是没钱吃中饭了吗?

  对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还真是有点饿了。我摸肚皮。虽然穿了大半个城,但算起来其实也就磨磨济济走了四个起步价。

  有点?不饿急了你,你能拿脚踹门?老猴穿上外套。

  我笑眯眯地点头:要不要带上你那口子?我往里屋努嘴。

  滚蛋,你他妈少多事!老猴脸红了,伸出手指警告我:告你啊,上10块的菜不点,不然你掏钱。

  行,我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你放心。我只点9块9的。

  什么?让你自己垫钱?那你这个月吃什么呀?坐在小饭店里,老猴听我说完惊讶无比。

  是啊。我自己想起来也觉得挺委屈。

  不对啊。老猴说。

  那什么。。。。。你等会儿,老猴有点回过劲儿来:。。。。。不是吧,胖子,你想在我这一直蹭到这个月底?

  嘿嘿,嘿嘿。我但笑不语。心说,你总算明白过来了。

  有了老猴保底,第二天我就精神抖擞地上班去了。

  照例到三子摊上喝豆浆。

  打招呼的时候就一阵骚动。

  这回王胖子挺积极啊。众人说:轻伤不下火线那。

  那是。知道地球离了我照转,但估计会转的慢点。我笑说。

  到单位,掏出钱拍到张头桌上:点点吧,刚从鞋盒子里掏出来的,可能还有味,您点的时候可千万别拿手沾吐沫,别说我没提醒您。

  张头一眯眼:小子大半个月不过拉?

  不过拉。呈您吉言,不用到年底,今开始我就喝西北风了。

  你别话里有话,熟归熟,该怎么办还得怎么办。不过我也没说让你利马就垫啊。拿回去拿回去。

  我特不解地看着他,老狐狸今转性拉?

  今一大早啊,已经有人送钱来了。

  啊?我的心立刻漏跳了半拍。

  张头拿过不锈钢双层保温杯来,吹了吹,嘬口茶,闭上眼,嘴里努来努去,过了会努出一茶叶梗来。我顶见不得这个,每次看到都觉得嗓子痒痒。因为通常这接下来,就是要直接开演电视书场剧场版了。

  果然。张头两眼一张,这就要来劲。

  一男的,说是昨天坐你车你没收钱就走了,这不,什么都没留,人连车号也没记,昨天溜溜地找了一天,说是把城里所有的出租车公司都问了个底朝天,有没有个叫王炮的,最后找到总公司才知道我们这有这么一号。我说王炮,平常不宰客不拒载不故意绕弯路我夸你是个好同志,可你拉着人满城乱跑你不收钱我就要批评你了。你想干吗?雷峰二世啊?都象你这样我们这公司还开不开,都象你这样出租车市场的秩序不全乱套了还怎么保持良性竞争啊?都象你这样咱们分公司在总公司那份额完不成大家拿不到年终奖回头老婆孩子全上你家坐着济济一堂开新年茶话会从初一一直开到正月十五你是不是就想这样?啊?

  张头,那什么,快看,彩虹!

  哪儿?张头四下转头。

  唉,今失手了没闪开,抹了把脸上的吐沫星子,我这悔啊,肠子断成好几根。

  我何尝是不想收钱啊我,这不就是当时心太慌,没想周全,简直有点落荒而逃的劲嘛。否则肯定户口本上有的资料我一准全留给他们了,户口本上没有的我也他妈留。而且离开他们家院子这一阵乱开,再想找回去我可就不知道路了。昨天晚上还想着,这盼星星盼月亮,要想等到这笔钱可真不知道得什么时候了。没想到今就送上门来了算他们有良心。

  老张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拍在我的钱上:那,还留了封信给你,快点连你这臭钱一起拿走。这么一会儿功夫隔着就快熏我两跟头了,我们家酽了一年的咸鱼都没这么臭。

  信是这样的:

  王炮:昨天不知道为什么你走的那么匆忙,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如果只是因为不好意思,那应该不好意思的也不是你。司机的职位你考虑一下。一个月之内得定下来。附上我们俩的名片,随便找谁都行,希望你和我们保持联系。陈向阳。

  我拿着两张名片翻过来复过去看了几遍。高总头回递出来的时候我都没正眼瞧。

  看不出他俩年纪挺轻,竟然是大地联合股份公司的总经理和副总经理。这个企业太出名了,主街太平大道的巨副广告牌每隔200米就一个立桩。天天拉人走上好几遍,太熟了。是个好地方,去那上班不知道多少人想进进不去呢。但是,一想到天天和他们俩打照面,我就不明所以地不太愿意去多想。不愿去多想,那我还怎么继续往下考虑呢?

  别扭,说不出的别扭。

  一整天在车上我都浑身难受。抓耳挠腮晃头扭脖,搞的后面的女乘客偷偷咬耳朵:老公,我估计这车不干净,你看这师傅这样,别是染上跳蚤了,咱们还是前面就赶紧换地铁吧。

  到点回公司交完车。立刻操起电话打到老猴家。

  喂,快点出来,今我请你吃饭。

  对不起,他不在家。请问您哪位啊?

  啊,我王炮,他发小,嫂子是吧?

  那边扑哧一声乐了,不是,我们只是朋友。东捷今天好象有饭局了。

  噢,那算了,让他得空给我回一电话吧。谢谢您。

  挂了电话。想,朋友这个词可真好,简直可以囊括一切关系。那我和高陈二人,算不算是朋友呢?靠,怎么又想这上面去了。

  一晃就到了月底。

  这个月我排除杂念气运丹田集中火力勤奋工作,本月该完成的份额栏里首次出现了鲜明的大红勾。

  张头很高兴:王炮啊,看来这响鼓还要重锤敲,上次的批评教育还是很管用的啊,你看你工作面貌焕然一新。前段日子有人传小道消息说你要跳槽,我当时就表示这不可能。干的正是热火朝天的时候就专有那些个小人来泼冷水扇阴风。

  说得我心头一颤:张头,又到月底了您看。

  知道,老规矩,你拿车去用吧,帮我给大妈带个好啊。

  去会计科领完钱我就开着车去了大卖场。左一趟右一趟装了满满一后备箱的东西,生活用品药还有吃的用的。然后就直接开回家。

  家是四合院里很小的一间屋,日子太久了,瓦都破了,到处生着霉,光线太差,进屋就得开灯。

  妈,我又送东西来了。

  妈,我给你搬屋里啊。都放在老地方。

  妈,这月工资。

  炮子,这词只有我妈不会喊错。我妈说,炮子,钱和东西你不是已经送过了吗?

  啊?我停下手里的忙活,愣住了。

  我妈说,前几天你不是才让小捷给送的吗?

  驮着东西我又上老猴家了,真折腾人啊。

  在楼下停好车,我就拉开嗓子喊了起来:侯--东--捷!侯--东--捷!

  这么多东西我要一人搬上四楼得跑多少趟啊。

  嚎了一会儿,老猴家没动静,别的阳台上却冒出好几老位来,这个问:哎,废报纸收吗?那个问:小伙子,有你这么大晚上来这锵菜刀的吗?

  最近的公共电话也隔着两条街口。这按说不给停车,我这犯难。我这人就是想到那走到那,按大家的话讲叫非常之没计划性。上别人家前从来不知道先打个电话什么的。都以为别人和我一样,平常两点一线下了班就在家蹲着。

  绕着老猴家楼下的大树走了两圈,吸口气,我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小助跑,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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