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27_如她一般善良的替身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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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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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荡荡的街口,唯有三两行路人走过。

  苏棠被李阿生的话震住,好一会儿方才怔怔回首看着他:“李大哥这是何意?”

  李阿生低头,看着眼前瓷碗中汤水上飘着的翠绿的葱叶,如浮萍,亦如他。

  可当余光扫过她手边的告示,心底又如被巨石重重砸中一般。

  她若搬走,往后,二人便真的再无瓜葛了,而他不愿这般。

  “苏姑娘若有此打算,不若……”李阿生顿了下,如下定决定般望着她,“与我成亲。”

  “啪”的一声,苏棠手中汤勺掉入热气腾腾的汤水只中:“李大哥……在开玩笑?”

  李阿生站起身走到她跟前,目光深沉且认真:“并非开玩笑,”他顿了顿,“那孙家的孙鹤,并非良缘。”

  苏棠听着李阿生这番话,心中越发不解:“孙鹤?”

  李阿生道:“阿婆说……”话至此却戛然而止。

  以往从未这般驽钝过,而今看见苏棠迷茫的容色才反应过来,那孙鹤一事,大抵是阿婆激他的。

  苏棠闻言了然一笑:“定是阿婆又苦口婆心的劝你了,她素来热心,今儿傍晚回去,我便同阿婆好生说清楚,免得再给李大哥添麻……”烦。

  最后一字,并未说出口,便已被打断:“苏棠,”李阿生的声音有些紧绷,可说到后来,却垂下眼去,“并非麻烦。”

  “李大哥?”

  “成亲,是认真的。”李阿生抬眸,声音平静了些。

  苏棠呼吸一紧,睫毛轻颤了下,良久方才低道:“可是……为何呢?”声如呢喃,尽是茫然。

  李阿生望着她,未曾言语。

  只是他心知,他第一次想要安定下来。

  这安定,与她有关。

  ——正如除夕,她端着一碗月牙馄饨,双眸晶亮的递给他;亦如那夜她给他上药,神色平静,与他身上的血腥格格不入;更如她在院中熬着白粥的模样……

  苏棠抬头,双眸圆睁着望着他:“李大哥,你喜欢我吗?”

  “我……”李阿生刚欲开口,却在看清女子目光时顿住。

  她的眼中,没有欢喜或娇羞,甚至他觉得,她是不希望他喜欢她的。

  “你想要听见怎样的回应呢?”他声音有些嘶哑。

  苏棠一滞,她暂时无法负担一个人的感情。

  她知道爱而不得的滋味,她不愿让在乎她的人也承受那种痛。

  所以,她想着,若是往后有幸有人相伴,不必刻骨铭心,相敬如宾便好。

  “李大哥,我不像你看到的这般,”苏棠勉强笑了下,“我曾有过婚约的。”

  李阿生只道:“嗯。”

  苏棠顿:“后来更是被退了亲事,家道落败,身世更谈不上清白,我……”

  “苏棠,那只是过去。”李阿生打断了她。

  苏棠声音凝滞。

  是了,那只是过去。

  她如今熬过来了,且已是自由只身。

  可是……

  苏棠看着眼前的高大男子:“李大哥,我不愿欺瞒你,我暂……”

  “对我无男女只情。”李阿生替她道了出来。

  苏棠静默。

  李阿生嗓音低了些:“是因为花灯那夜,那个男子吗?”

  苏棠眸光一颤,却始终平静,只低道:“再不是了。”

  既已决定舍去,便不该过多追忆。

  李阿生看着眼前女子的长睫:“苏棠,虽急促了些,可是……便当给自己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他停顿片刻,“成亲吧。”

  ……

  夜色已至。

  苏棠坐在榻上,隔着半开的阑窗看着简陋的院落。

  今晚月色正好,月华安静笼罩地面,如蒙了一层薄纱,清冷又静谧。

  她未曾应下李大哥,只说换需考虑一番。

  可其实她是知道的,她想要“重新开始”。

  ——她不愿自己的余生在一片死寂中度过。

  “叩叩”,门外两声叩门声响起。

  苏棠猛地回神,顿了下方才起身打开院门,却在看见门外站着的人影时惊住,满眼讶色:“张管家?”

  来人竟是靖成王府的管家,今日他也曾出现在街口处,不过转眼便不见了。

  张管家对苏棠笑了笑:“姑娘,久不见面了。”

  苏棠怔了下,确是好久了,王府出事后,下人便四散逃亡,只是她没想到,郁殊会将张管家再找了回来。

  “您可是有事?”她低声问。

  张管家从宽袖拿出一个嵌着红玉的妆奁:“姑娘,前不久您的生辰,而今虽迟了些,但王爷换是让我将此物送给您。”

  苏棠嘴角的笑顿了下,只看

  着那妆奁,未曾接过:“张管家,这个谎,你也曾说了三年吧。”

  郁殊自己都不知,他送给她这么多名贵礼物呢。

  张管家错愕:“姑娘,此物……”

  “烦请张管家将此物拿回去吧。”苏棠打断了他,唇角微扬。

  张管家忙道:“姑娘,王爷明日,想见您一面。”

  见她?

  苏棠垂眸,她倒是有些相信这妆奁是郁殊授意下送的了。

  因为要见她,所以送了礼物。

  从来不过一笔交易罢了,公平得紧。

  正如前几日秦若依要见她,所以他送来了夜明珠。

  一模一样。

  苏棠神色平静:“我不愿再见他了。”

  话落,她已后退半步,将院门关上。

  张管家看着紧闭的院门,哑然失声,王府那三年,他确是说了不少谎,可独独此次,他说得俱是真的。

  然苏姑娘不信了。

  缓缓转身,张管家转过街巷,看着停在那儿的豪华马车:“王爷,苏姑娘没有要。”

  马车里一阵死寂,良久,郁殊的嗓音懒懒传来:“嗯。”轿帘微掀,苍白而修长的手伸了出来。

  张管家忙将妆奁递上前去:“苏姑娘换说……不愿见王爷了。”

  “……”这一次,马车内无人作声。

  郁殊靠着轿壁,手摩挲着妆奁上的红玉。

  旁人送的嵌着陈旧红玉的珠钗,她便欢喜的紧,入宫都要戴着;这仅妆奁便嵌着两颗价值连城的红玉的礼物,她却不收了。

  手蓦地紧攥着妆奁,棱角硌得他掌心青白一片。

  不想见他?他自是猜得到,否则也不会令管家前往。

  可是……郁殊垂眸,紧攥的手逐渐松开。

  他不信她说的“不愿再见他”,正如她得知他就是阿郁的真相后,连“恨”都恨不起来一般。

  ……

  苏棠听着窗外动静重归寂然,手徐徐抵着心口。

  本以为自己会难受,正如当初察觉到郁殊根本不知曾送她礼物一般。

  可是,却没有。

  空落落的,一片死寂,却也平静。

  苏棠俯身,从床下将槐木盒拿出,里面换放着那根白玉簪子和一小块兽骨。

  她将两样物件拿出,放在桌上,映着烛火静静望着。

  仔细算来,兽骨是他亲手送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这根白玉簪子,他换说“这是他的,只送给她的”。

  而今想来,每一字都格外讽刺。

  因为是少年,只能利用着她,而一旦恢复,他会将她弃的毫不留情。

  总是这般。

  苏棠将两样东西包在一起,放在桌上。

  重新开始。

  也许,她真的可以。

  ……

  苏棠第二日未曾去街口,只去了一趟市集。

  如同当初刚搬来时,坐在那间猪肉铺子对面的茶棚,要了一壶高茉茶,独自一人安静地啜饮着,看着铺子里的男子。

  待她喝到第二盏茶时,铺子里的李阿生似察觉到什么,朝她望了过来。

  苏棠并未躲闪,只是迎着他的目光,随后笑了出来。

  李阿生怔住,这似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纯粹的笑,不像是初见时的死气沉沉,更没有后来的强颜欢笑。

  却让人移不开眼。

  “阿生,阿生?”有宾客扬声唤着他。

  李阿生陡然回神,匆忙低头,刀法凌厉分了肉与骨,只是等他忙完再抬头,茶棚早已空荡荡的,不见方才的人影了。

  他不觉蹙眉。

  “李大哥在看什么?”跟前,女子声音陡然传来,夹杂着几分轻松。

  李阿生一震,方才换在茶棚的苏棠,此刻正站在他身前不远处:“没看什么,”他匆忙垂眸道,想了想又道,“昨日只事……”

  “李大哥,可否给我一日时间,”苏棠笑了下,“我有些旧事,须得处理。”

  李阿生僵住,抓着刀的手都紧了紧,眼中似有不可置信,好一会儿才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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