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割舍_重生后女主她摆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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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割舍

  三月三,上巳节。日暮之后,沈清词随着沈母上街,沈之隽伴随在侧。

  沈清词今日挽着流云髻,身穿一袭紫色流仙衫裙,耳边坠着的是一对羊脂玉珠环。整个人显得灵动活泼了不少。

  沈母挽着她的手,打趣道:“阿冉今日总算是肯正经地打扮了一会儿。”

  沈清词也笑,忽地看向一旁贩摊上的面具,还没开口,沈之隽便从容地走了过去。

  “阿冉,你要哪个?”

  沈清词挑了一个金色的犀牛兽的形状。比了比,就戴在了脸上。样子憨掬又可爱。沈之隽笑了笑,付过钱,刚带着妹妹回来就被沈母剜了一眼。

  “阿冉好不容易打扮了一会儿,你带她弄这种玩意做什么?”

  沈清词眼睛本就剔透晶莹,跟块美玉似的,现下藏在面具后面更显现出这双眼睛说不出的出彩。沈清词这双眼睛对沈母一笑,她就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沈母看着女儿,态度马上就变了,“阿冉喜欢就好。”

  倒是沈之隽偷偷在她耳旁抱怨,“母亲从小就偏心你。如今,只会越来越偏心。”

  那含酸拈醋的语气让沈清词不由得一笑,但她对哥哥这话倒是供认不讳,打小,父母亲便偏爱她,把她捧在心尖上宠着。

  上一世,得知她的死讯时,他们该有多绝望。

  饶是上辈子她小产时,母亲便在她的病床前几天几夜没合眼,等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阿冉,母亲带你回家了。”

  她在她的臂弯里哭得不能自已,失去那个孩子让她痛彻心扉,她曾经无比期望有一个和萧恕血脉相连的孩子,可终究这一切都成为了泡影。

  她也算做过母亲的人,自然知道那有多痛,于是逼着自己让自己振作起来,不让母亲担忧。

  以至于后来萧恕来府里接自己,她也是乖乖巧巧地任他握着手。萧恕是皇家子嗣,在外礼仪绝不会差,对着父母亲一向恭敬,等他做足了礼仪后,便握紧她的手上了马车。

  等离开家人视线后,她便从他的手心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殿下不必做戏了。”她轻声说道。

  萧恕看着苍白如纸的妻子,顿了许久,才道,“我们日后会有别的孩子。”

  她无法理解他如何能说出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当下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萧恕别过眼,话语之中藏着无奈,“阿冉,不要这样看我。我也是孩子的父亲,你以为我不难过吗?”

  她轻笑了一声,“可是,是你先放弃他的。”

  他沉默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竟然可以窥见一丝悲伤。可他在难过什么呢?他又有什么资格难过?

  她早就把泪流尽了,那刻是笑着说的:“没有了。我不会和殿下有孩子了。”

  他很快过来,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为什么?太医说了,孩子年份尚小,对你的身体无过多损害,只要好生调养……”

  她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我不愿了。”她看着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殿下放开我。”

  他微微一顿,她的手便抽了出来,端正地坐着,道:“往后我会为殿下寻几房美妾,自然会为殿下绵延子嗣。殿下不要来我这了。我不想看见殿下。”

  心口密密麻麻的疼痛感传来,沈清词脚步不由得缓缓顿住。

  正巧这时,对面走来了一行人吸引住了他们的目光。

  正是镇远侯家的夫人和少公子薛昆鹤。

  薛昆鹤去年升了北镇府司从三品指挥使,一时风头无两,其人也是风度翩翩,斯文儒雅。

  沈母定睛望了许久,见薛母好奇似地盯着自家女儿看,沈母这才反应过来,叫沈清词取下面具。

  沈清词自然把面具乖乖取下,露出一张明媚俏丽的脸,她只扑了一层薄薄的水粉,肌肤瓷白里透着些许粉嫩,如含苞的桃花瓣一般。

  “薛伯母,薛公子安。”她乖巧地喊人。

  纵然见贯了京城贵女,薛母眼里还是藏不住的惊艳,看向一旁高大的儿子,见他还傻傻地愣着,不由得笑了出来。

  沈母也是看破不说破,和薛夫人话了一会儿家常,最后还是点到了女儿身上,“小女性子还是有些不太正经。”

  薛夫人倒是道:“清词雅名在外,一向端庄,最是有大家风范。倒是我儿有时愚钝不堪,惹人厌烦!”

  几人都被逗笑了。沈之隽和薛昆鹤平时在官场上经常打交道,自然也是熟人,听两家母亲这般揶揄,不由得相视一笑。笑后,许是脸皮薄,薛昆鹤脸上还挂着红晕。

  话别前,两家母亲互相约好不日一起去承露寺上香礼佛。

  临走时,薛昆鹤还望了一眼她,自然被沈母捕捉到了这个眼神,过后沈母便问她,“阿冉,你那日可莫贪睡,跟我一起去。”

  沈清词却未曾往别处想,说起来薛夫人与萧恕的生母德妃是表姊妹,薛昆鹤上一世是唤她表嫂的。只是,两人还远远算不上熟稔。只是在难得的家宴上见上几回。

  闻言,她自然是无可无不可,默默称是。

  ……

  回到府中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刚到小苑,穗禾便迎了上来,“方才九皇子来找过小姐。见小姐不在,说半个时辰后再来。”

  萧淙?

  沈清词想不出他过来找自己有何事。刚唤侍女准备浴汤,便来人通报,九皇子在堂前等她。

  夜里清凉,沈清词重新拿了件披风,这才过去,一到堂前萧淙便走了过来。

  “沈清词,我都替你着急死了,你怎么现在才来!”

  沈清词淡淡开口,“怎么了?”

  “今日我们一行人随父皇去太宗庙祭祀,我三哥瞧上了一个婢女。已经私下把人带走了。这回,应当是真的了!”

  沈清词有些惊讶,他这样冷心冷眼的人竟然会枉顾君子之风,干出这样的行径?

  大抵是真瞧上了吧。

  “你怎么还是这幅样子,”萧淙难以置信地瞧着她,“顺阳一直找我问此事,我都拒了先行过来找你。怎么你却这幅风轻云淡的表情,像是换了个芯子似的。”

  沈清词莞尔一笑,晓风掠过,灯下美人人影绰约。

  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以后宁王的任何事不必再过来找我了。”

  尽管是亲耳听到,萧淙还是觉得无法相信。他亲眼目睹沈清词风雨无阻地站在宫门外,一站就是几个时辰,只为了等三哥下朝,和他说上一句话。

  如今,只是病了一场,竟然就变了!难不成是为了顺阳那事?

  他看着她,慢慢开口,“若是因为顺阳,那便是你自扰了。我敢肯定,三哥对她没有那种心思。但这会可就真说不准了。”

  沈清词淡淡摇头,坐了下来,拿起手边的茶具,亲手为他倒了一盏茶。

  “不是。是我自己放下了。今日多谢九殿下。只是,从今往后,再也不必如此了。”

  她的眉宇之间尽是淡然,他一时之间不知是该为她高兴,还是为三哥遗憾,心情无比复杂之下还是饮下了那杯茶。

  “我记住了。”他慢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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