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回 穷途末路_在战火中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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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回 穷途末路

  12月3日,日军步兵第15旅团在哈长铁路沿线完成集结后,又接到日本陆军军令部的电报,要求第15旅团和第3旅团在长春完成集结后,向东突围,经吉林——敦化——按图——延边到图们,由驻朝鲜第20师团第40步兵联队在图们接应,整个关东军全部撤至朝鲜。并指定第15旅团长田野六郎少将为第2师团代理师团长,全权指挥这次撤退行动。

  天野六郎接到这封电报后,急忙乘一辆“前卫装甲列车”从扶余赶往长春,与第3步兵旅团旅团长长谷部照,商谈落实陆军军令部的这一命令。

  此时,日本关东军在东北的日子已经每况日下,局势发展到了几乎无法控制的局面,就是在被日军控制的中东铁路双城子到长春这短短的200多公里的铁路沿线,也是不断的有中国武装力量的出现,他们不断的破坏铁路设施,伏击日军小股的巡逻部队,真可谓,危机四伏,四面楚歌。

  天野六郎乘坐的这辆日本造的“前卫装甲车”,从扶余到长春在这150余公里路程中,就遭到了大小3次袭击,最大一次竟有几百名中国武装人员参加。这一路走的真是举步维艰。

  当他乘坐的这辆装甲列车“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吐着白烟、行驶到离长春不远的德惠路段时,天空中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第15旅团高级副官曾田一休,站在第5节指挥车的车门探出身子向天空瞭望,看到两架上下两层翅膀,机体细长的飞机,由南向北轰轰隆隆的飞了过来。

  这是两架法国产的potez25型战斗侦察机。这种飞机日本也进口很多架,会不会是日本的飞机呢?这个想法在曾田一休脑海中一闪念,马上就被他否定了。

  potez25型战斗侦察机最大航程只有600公里,作战半径也就是不到300公里,日军目前所控制的机场以及日本帝国海军航母所能达到的海域,都在potez25型战斗侦察机作战半径之外..。

  那这时出现的这种飞机肯定是中国军队的飞机。想到这儿,曾田一休声嘶力竭的喊道:“敌机!空袭!”

  随着曾田一休的这声喊声,王飞虎已经驾驶着这架从法国进口的可用于战斗,轰炸、侦察、联络等用途,机上装有螺距机关枪的飞机,开始了进行俯冲扫射..

  与王飞虎同机搭档的副驾驶员兼射击手,素养飞翔步兵之称的王耀轩,操起飞机上装备的哈其开斯m1914式7。92毫米重机枪,对着下面行驶的这辆日本装甲列车第5节的指挥车厢,哒哒哒..哒哒哒,一阵猛扫。

  王飞虎在飞机距离这辆装甲列车的顶部约五、六十米高时,重新拉起飞机,扬长而去。

  紧跟在王飞虎驾驶的这架飞机的后面,驾驶着另一架potez25型战斗侦察机的高志航机组,又对这辆装甲列车做了一番补偿扫射..

  听到曾田一休那声哑力竭的喊声,天野六郎本能躲在坐在他身边的旅团司令部通信参谋小镞久远中佐后面。随后他认识这样也不安全,他又迅速的,蹲在椅子下面,把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压低,以减少自己身体的着弹面积,这一切他做的都无可厚非,但他猛的伸出右手死死的拉住小镞久远的后衣领,把他拉倒,盖在自己的身体上,这样做就有点缺德了。

  由于装甲指挥车的顶部没有设置装甲,子弹从车厢的顶部倾泻下来,噗!噗!有两发子弹打在了,在天野六郎身上不断挣扎、倒了血霉的小镞久远中佐身上。

  天野六郎感到在躺在自己身上的小镞久远停止了挣扎,身体发出一阵痉挛,一股充满血腥的热流,淌到自己的头上、脸上,又顺着脖子流进自己的衣服里面。但他仍不敢推开这个为自己档子弹的小镞久远尸体。

  他蹲在小镞久远尸体下面,为自己刚才的敏捷感到自豪。他十分庆幸,自己成功的躲避过了这次空袭。要不是自己手疾眼快,拉一个为自己档子弹的部下,恐怕现在流血的不是小镞久远而是自己了。

  对于小镞久远参谋的死,天野六郎没有丝毫的内疚。他认为,战争总是要死人的。他不死就得我死,为了关东军,为了第2师团,小镞久远中佐必须要作为自己的人肉盾牌,来承担为档子弹的义务。这是他本来就应有的觉悟,只是小镞久远缺乏这种积极主动精神,才逼的自己不得不采取强硬的手段迫使迫他履行这种责任和义务。

  这次空袭把给日军第15步兵旅司令部所带来的打击还是很大的。使第15步兵旅司令部遭到了重创,一部大功率电台被打坏,司令部人员死的死,伤的伤,包括旅团通信参谋小镞久远中佐在内的24名日军被打死,旅团高级副官曾田一休大佐等31名日军被打伤。

  在空袭中,这辆装甲列车机车的蒸汽机蒸气管被打爆,大量的蒸汽喷涌出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雾气团,遮盖住了整个列车,起到了烟雾的作用。使后面的飞机无法再对其进行准确的攻击。但同时也使这列装甲列车失去了动力,只能停在这里。

  这次对天野六郎乘坐的这趟装甲列车的空袭,并不是人民军刻意组织的一次空中打击行动。仅是王飞虎带领的人民军空军部分转场到郭家店野战机场后,在进行适应性飞行训练时,以战带练搂草打兔子训练而已。

  只是现在的飞机作战能力实在是太有限。取得这样的战果,几乎把这种飞机的全部能力发挥到极致了。

  坐骑被打坏了,天野六郎只好带着几名司令部幸存下来的参谋和100余名日军,只好徒步去长春了。为了照顾首长,这些日军只能在半路抢一头老百姓的毛驴给天野六郎少将充当临时坐骑了。

  天野六郎一行,直到半夜才赶狼狈不堪的赶到长春。

  尽管,长春已处在风雨飘摇之中,但日军步兵第3旅团长长谷部照还是挺够意思的在白菊花日军会馆,为这位一路饱经磨难,赶到长春和自己见面的苦命相连的难兄难弟天野六郎一行的主要人员举行了“接风洗尘”的全套接待。

  洗尘是必须的,天野六郎在白菊花会馆的澡堂子一个大木桶内,把从头到脚都沾满通信参谋小镞久远中佐的鲜血洗净,他舒舒服服的躺在澡盆里一烫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身和服之后才来到了白菊花会馆的樱花厅。

  战场上军人见面,肯定先喝大酒,冷的、热的,日本清酒、东北烧锅的老白干,连灌了几杯后,该谈正事了。

  天野六郎瞪着被酒精烧红了的眼睛问道:“长谷君,对于这次陆军军令部命令我们向东撤到朝鲜,你是怎么打算的?”

  长谷部照把一盅烫的热乎乎的老白干倒进嘴里,龇牙咧嘴的体会着那种老白干进入胃中的热流涌动的感觉,之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哎,都到了这时侯还能有啥好打算的。执行命令呗。”

  说着把一片生马肉,攒了点调料放在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我已经做好为天皇尽忠的打算了。”

  “长谷君,你也用不着这么悲观,不就是500公里的距离,咬咬牙,坚持一下也就过去了。”天野六郎故作轻松的说。

  “这500公里是不远。可是这是500公里既没有铁路,也没有公路。只有一条时断时续的大车道的山路啊!”

  长谷部照可没有天野六郎那样故作轻松,“一路平均海拔一般均在800米以上,还要穿越长白山的主要山脉,老爷岭、哈达岭,威虎岭、龙岗山脉等数座高山。一切重装备都无法携带。每个官兵最少要携带半个月的食物和1。5个基数的弹药,就算没有中国军队的骚扰,最少也得10天半个月才能走的出去。何况人民军和游击队也不可能让我们轻轻松松的走路啊。”

  长谷部照又闷了一盅老白干,更加悲观的说道:“这是一条生死未仆之路。我看陆军军令部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能不能走的出去,就看我们的运气了。”

  不用长谷部照说,天野六郎心里也十分清楚,这注定是一条艰难之旅。南满铁路,安奉铁路,几乎被人民军全部占领,就关东军现在这万八千人想从沈阳方向突围,那是自寻死路,完全不可能的。剩下的唯一的一条路,就是陆军军令部给指出的这条路,从这条路退回到朝鲜半岛是最近,也是道路最好的一条路。

  任何一支大型部队的运动都离不开公路和铁路或者说水路,日军这两个旅团要想从吉林通化撤回朝鲜,既没有公路有没有铁路,要走山路的前提必须要丢掉所有的重装备。不丢掉重装备那肯定会被这些重装备拖死..

  长谷部照为天野六郎斟满了一盅酒,”来!天野君,先不想那些事,喝酒。”说着自己又“吱溜”一声干了一盅。

  不想这事不行啊,光喝酒也解决不了问题呀。天野六郎干了这盅酒后,说:“目前也真的没有别的路,这是唯一的一条路,我们也只能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了。你看你们第3旅团完成这次转移准备,需要多长时间?”

  “你也知道,我们旅团就第4联队和第29联队,现在这两个联队都在长春,也没什么好准备的。处理一下无法带走的重装备,有两三天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那在长春的日侨和日军的家属怎么办?”天野六郎接着问道。

  长谷部照醉眼朦胧的看了看天野六郎,心想,这种最伤人的事,你心里明镜的,怎么还问我?这不是分明让我去做恶人吗?做就做吧,反正我的家属也不在这儿。他气哼哼的说:“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听天由命吧!”

  天野六郎点了点头,也为长谷部照斟了一盅酒说:“好吧。那我们就定在12月6日,晚21时,你们第3旅团从大南屯出发,我们第15旅团从太平山出发,在北院子汇合,然后向吉林方向转移。”

  长谷部照舌头有些不好使,含糊不清的说道:“好,天野君,听、听你的。你、你是司令..”

  接着天野六郎让参谋们拿出了地图,几个人就伏在樱花厅的榻榻米上,把整个撤退路线和撤退的顺序定了下来。随后天野六郎签署了撤退的命令并把整个撤退计划报告给了日本驻哈尔滨领事馆和日军驻朝鲜总督朝鲜军司令官林铣十郎,请他们转发给日本陆军参谋总部。

  日本关东军这两个旅团在撤退时没有采用驻守锦州日军第20师团,那种悄悄的撤离方式,而是以一种疯狂报复的心态,在轻装时,对一些无法带着的重装备和长春的公共设施以及工厂,铁路进行了大规模的破坏。

  并在撤出长春市之前,他们万炮齐鸣,动用了两个旅团所有的大口径炮,对于长春外围的人民军阵地进行了长达半个小时的猛烈的轰击。之后他们炸毁这些无法带走的重炮,最后的一支队伍才撤出长春。

  日军最后疯狂的炮击对于人民军第一步兵团并没有造成丝毫的伤害。

  人民军沈阳战区通讯总站,对于日军所有的电台对进行了24小时不间断的监听,对于日军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人民军第一步兵团的主力早就不在长春周边的外围阵地了。

  沈阳战区根据日军撤退计划,命令,中国人民军第一步兵团,于12月5日,晚20时许,兵分三路,在黑夜的掩护下,悄然的沿着事先开辟好的几条便道,隐蔽进入了长春市以东50多公里之外的大顶子山一带丘陵山区的预设阵地。

  他们将在长春和吉林之间的大顶子山一带的丘陵地带,部署一个“大口袋”等待日本关东军来钻。

  大顶子山是长春地区第二大山峰,峰下山脉连绵,是松嫩平原东南边缘与长白山余脉过渡的台地,丘陵地区,在大顶子山主峰南麓有一条东西走向长约10公里左右狭长状,东高,西低宛然曲折的山川,南北两侧横峰侧岭,重叠起伏,中间有百十米至一、两公里,时窄时宽,时高时低,起伏的山沟,在这条山沟中有一条能行驶大车的砂石路,这条大车道是长春通往吉林唯一一条便于大部队运动的道路,也是长春通往吉林的必经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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