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喜欢是最大的不理智
路明非和路鸣泽并肩下山，沿着当初的路线来到一家餐馆，餐馆里没有人，但却有满桌子热腾腾的饭菜，那是记忆里路明非带绘梨衣吃过的最后一餐，从杂烩饭到烤肉串到烤大鲽鱼。路鸣泽充当了服务员的角色，不等路明非动手就为他摆好了餐具，还殷勤地给他倒上热水，然后两个人并肩坐在火炉旁吃晚饭，全程没有一个人说话。
他们都没有吃很多，路明非只是每道菜都夹了一筷子，然后起开一瓶清酒丢给路鸣泽，再起开一瓶自己慢慢地喝。
“我记得你当时还想办法撮合我们？”路明非突然问。
路鸣泽挠挠额角，“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不过注定是失败的了。”
路明非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他也懒得去猜，时至今日他也无法确定到底是应该感谢路鸣泽做了那一切还是说如果没有那一切会更好，但是现在的他已经逐渐学会了去慢慢地接受，接受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接受那些无法挽回的结局。
或许他应该感谢小魔鬼的安排，带着绘梨衣第一次体验到了人生中的快乐和美好，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虽然让后来离别时的痛那么深那么刻骨，但是当初的相遇可以是那么美那么珍贵。
路明非看着火炉里跳动的火苗怔怔出神，仿佛看到了火炉旁的女孩乖巧可人，但是他再也无法伸出手去触摸那个女孩柔软的头发，而那个女孩再也无法小心翼翼地想要拥抱他。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跨越整个世界都再也遇不到的距离，那是过去与现在的距离，生与死的距离。
哪怕她用十万张花票留下了路明非，可是她却再也不能亲眼来看他一眼。
归途的火车缓缓开动，这一站的旅程看来就要结束了。
路明非趴在窗户上，看着夜幕下的小站，努力地想要把这一切都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sayonara。”他轻声说。
窗外的景物渐渐模糊，路明非不知道那是不是因为他的眼眶湿润了。
雨，又开始下了。
雨幕潇潇，踏破远古的马蹄声在天地间震荡，数不清的黑影从高架路两侧缓缓站起，尘封的呼吸又复苏，带来的却是充满死亡的气息。
游戏关卡“昆古尼尔之光”，路明非在路鸣泽的帮助下曾load过上百次，对这关熟悉到闭着眼睛都能甩狙死侍。
八足天马斯莱布尼尔矗立在马路中央，戴着面具的古神手持象征死亡的长枪，没有温度的黄金独目默默注视着从车上下来的两个人。
“这是你制造的梦境。”路明非看着奥丁，对路鸣泽淡淡地说。
“是啊，不过哥哥你还是成功找到了打败昆古尼尔的方法。”路鸣泽微笑着赞叹，看起来时至今日他还为路明非的选择发自内心地欣赏。
“有一个问题。”
“问吧哥哥。”
“你和奥丁，”路明非转过头来，“谁更强？”
“你错了哥哥，”路鸣泽笑眯眯地歪了歪脑袋，“最强的人是你啊，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只要你愿意拿出你所拥有的力量，奥丁算个屁啊？不过一个跳梁小丑，还要哥哥废这么大心思。”
“奥丁为什么要杀师姐？或者说，他是怎么认识师姐的？”路明非问，他后来几次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直到此时他再次回到这里才终于意识到那个不对的地方。
诺诺从来都没有见过奥丁，那么奥丁是怎么认识的诺诺？又为什么在这里等着诺诺，似乎等了几千年。
“这个问题不免费，需要1/4的生命。”路鸣泽坏笑。
“奸商！”路明非白眼。
梦境里的奥丁和死侍没有对他们发动起攻击，他们穿过密集的死侍群来到那辆迈巴赫旁边，路鸣泽为路明非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待路明非坐下后自己绕到另一边坐在了副驾上。
“startengine。”路明非犹豫了一下，操着自己那东北味十足的中式英语说。
仪表盘亮起，引擎轰鸣，车身微微颤动起来。
路明非沉默地拉手刹挂挡，他总觉得这一系列事情后面还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他一时又说不出是什么。
足有整个城市那么大的尼伯龙根，让路明非突然想起了现在西伯利亚北部的避风港，那也是一个规模极大的尼伯龙根，相较于之前的青铜城、bj地铁都要大得多。
然后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烙印，在过去所遇到的尼伯龙根中，没有烙印的人不能进入尼伯龙根，但是奥丁却将诺诺和苏小妍囊入自己的尼伯龙根当中，而自己则可以打开青铜城的活灵，还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bj地铁的尼伯龙根，也骑着三轮闯入了奥丁的尼伯龙根。
可是自己身上似乎从来没有过什么烙印，如果只是因为血统纯度高未免有些可疑。
迈巴赫轰鸣着冲入医院，这里是他曾决心和路鸣泽做出最后交易的地方，虽然路鸣泽没有完成交易而让他活了下来。
这座医院已经被摧毁的看不出原样，半边的大楼完全坍塌，墙壁被贯穿砖瓦全都碎裂，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被掏出心脏的斯莱布尼尔倒在地上，身上的皮肤好像先在绞肉机里滚过一圈又被火燎过一遍，早就没有了任何呼吸。
“这就是我和奥丁打过一架后的样子？”路明非有些难以置信，该是多么恐怖的力量才能在肉搏中就将这座大楼摧毁，以前只是想着变身超级赛亚人对波，现在居然纯靠肉搏就有这样的杀伤力，他一时还有些后怕，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估计是全身的骨头早都碎过一遍了。
“确实全身骨头都碎了，不过我不是又给哥哥接上了嘛。”路鸣泽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只是看着小孩子打了一场架而已。
“乖乖，”路明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是不是反正疼的又不是你？”
“话不能这么说嘛哥哥，我可是你最贴心的弟弟啊，你打架的时候伤在你身痛在我心嘛。”
“那我可不可以许一个愿望把那3/4的生命要回来？”
“哥哥我们是专业的魔鬼，有完善的客户服务系统，是不允许出现这种bug的！”
“嘁！”路明非撇撇嘴，他当然没指望小魔鬼会答应他这个愿望，小魔鬼不仅奸商而且口风极严，断不会这么答应他，虽然至今他也不知道小魔鬼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与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当时你已经不知道了吧，你师姐可是坚守在这里等到你和奥丁打完，然后好不容易才把你和你师兄带回去的。”路鸣泽对路明非说，“真让我意外。”
路明非愣了一下，确实，他醒来之后只知道自己被师姐救了回去......其实他本来都做好了再也醒不过来的准备，只是他并不知道诺诺当时作为旁观者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看着自己捡回来的废材师弟为了保护自己被昆古尼尔刺穿，紧接着又变成了强大的怪物与奥丁厮杀，几乎毁掉了整个医院，最后带着已经成了血人的路明非趁着夜色逃离，真难想象诺诺当时该是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这一切，还能在第二天早上像没事人一样带着他继续走上逃亡之路。
“对不起，师姐。”路明非轻声说。
“你和你师姐的相遇真是个错误啊，”路鸣泽摆弄着断掉的钢筋，“我从网上看到说，当一个关系的双方都对对方感到抱歉的时候，这段关系就该考虑是否该结束了。”
“这又是从哪听来的鸡汤？”路明非知道小魔鬼有时候还会上网，但是听着他说出这些鸡汤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我看到有网友在评论里这么写的。”路鸣泽耸耸肩，“说真的，哥哥，既然明知道是错误的感情，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
路明非沉默了，他曾经很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无法放下诺诺。
他喜欢过陈雯雯，被绘梨衣喜欢过，现在他和陈雯雯还是朋友，而他永远也忘不了失去小怪兽的痛，但是他就是无法放下对诺诺的感情，哪怕他自己心里也明知道那是错误的感情。
算得上是爱情么？算么？不算么？他知道诺诺不喜欢他，知道诺诺是为了不让他尴尬才没有捅破，知道诺诺虽然把他当作小弟却也真的对他很好，他不是很知道为什么诺诺这么照顾他但是他真的很感激诺诺的出现......因为那是刺破黑夜的光，把他从最深最深的黑暗里拉了出来。
他会为要不要救诺诺而犹豫过，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诺诺的生命，他知道如果他失去了师姐一定会陷入无尽的悔恨，甚至可能会比失去绘梨衣更甚，于是他挡在了昆古尼尔前，与路鸣泽做了最后的交易。
虽然诺诺毫不犹豫地带着他踏上逃亡之路，但是他知道诺诺之所以这样做决不是因为看到他为她搏命就喜欢上了他，而是因为诺诺说过他是她的马仔要保护他，更何况当他不惜暴露怪物的一面去救诺诺的时候，诺诺当然会立刻选择站在他这边。
如果他和诺诺是逃亡路上的盟友，那么诺诺就是那个绝不会背叛盟友的人，她就是这样的人，哪怕她的盟友是一个被全世界通缉的大怪物。
如果他没有喜欢上诺诺，也许诺诺现在还在金色鸢尾花岛上继续她的新娘学业，而不是陪着他一路在死亡边缘打滚后躺在了东京的医院里，说起来帮助他逃亡对诺诺没有任何好处，他是秘党的叛徒还是一个怪物，而诺诺本来已经与屠龙的事断绝联系安心准备成为加图索家的新娘，更遑论恺撒现在已经是秘党的高层，既是他路明非的朋友也是诺诺的未婚夫。
他知道恺撒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恺撒相信诺诺也会相信他，但是秘党里的其他人不相信，校长知道他的能力对他很好，但是现在校长已经躺在急救舱里了，败狗芬格尔也被抓回了学院，古德里安教授就算再有意包庇他也不可能和校董会抗衡，就连eva的本体都已经放弃了他。
所以诺诺从理智上讲是无论如何也不该来帮他的啊，这本就是与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可是就像在放映厅里的那次一样，诺诺如天使般降临，一把就把他给拉了起来。
当年的他是一个衰仔，从此就跟在了诺诺后面，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自己脱去光鲜亮丽的外壳后，原来在诺诺的面前还是一个衰仔。
总有些什么人让你站在她面前时就忘记了时光，好像一切还如初见。
“可是喜欢一个人是人类最大的不理性啊......”路明非轻声说。
“感情就是这样一种麻烦的东西，剪不断，理还乱。”路鸣泽站到路明非身边，“所以在看破之后，就应该在感情没有陷得太深的时候及时撤出来。”
“说得简单。”路明非说，“你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什么人么？不能吧？不可能的啊，那你又怎么控制自己去不喜欢一个人呢？也是不可能的啊。你知不知道明代的汤显祖写过一个《牡丹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当时还一点也不懂，现在才发现和她一样。”
“我读过的，哥哥。”路鸣泽叹气，“可是没有结果的感情终究还是错付了。”
路鸣泽这句话似乎在说路明非，又似乎不是，他的眼神幽远飘渺，不知道思绪究竟落在何方。
“你读过的还真不少。”路明非有点受不了这低沉的氛围了，“你们魔鬼还是一种爱读书的生物？”
“没办法啊，毕竟什么样的客户都有嘛，总得能跟上各种客户的节奏。”路鸣泽一脸谄媚，“我不是也给哥哥提供过三宫六院的选择嘛？只是哥哥你拒绝了。”
“屁！你是说你要逼良为娼那次？”路明非的嘴角直抽抽，“我可是在正确的价值观下成长起来的五好青年！”
“哥哥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就像你说的，爱情说不定就突然发生了呢？”
“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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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没有吃很多，路明非只是每道菜都夹了一筷子，然后起开一瓶清酒丢给路鸣泽，再起开一瓶自己慢慢地喝。
“我记得你当时还想办法撮合我们？”路明非突然问。
路鸣泽挠挠额角，“确实有过这个想法，不过注定是失败的了。”
路明非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他也懒得去猜，时至今日他也无法确定到底是应该感谢路鸣泽做了那一切还是说如果没有那一切会更好，但是现在的他已经逐渐学会了去慢慢地接受，接受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接受那些无法挽回的结局。
或许他应该感谢小魔鬼的安排，带着绘梨衣第一次体验到了人生中的快乐和美好，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虽然让后来离别时的痛那么深那么刻骨，但是当初的相遇可以是那么美那么珍贵。
路明非看着火炉里跳动的火苗怔怔出神，仿佛看到了火炉旁的女孩乖巧可人，但是他再也无法伸出手去触摸那个女孩柔软的头发，而那个女孩再也无法小心翼翼地想要拥抱他。
他们之间隔着的是跨越整个世界都再也遇不到的距离，那是过去与现在的距离，生与死的距离。
哪怕她用十万张花票留下了路明非，可是她却再也不能亲眼来看他一眼。
归途的火车缓缓开动，这一站的旅程看来就要结束了。
路明非趴在窗户上，看着夜幕下的小站，努力地想要把这一切都刻在自己的记忆里。
“sayonara。”他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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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又开始下了。
雨幕潇潇，踏破远古的马蹄声在天地间震荡，数不清的黑影从高架路两侧缓缓站起，尘封的呼吸又复苏，带来的却是充满死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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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制造的梦境。”路明非看着奥丁，对路鸣泽淡淡地说。
“是啊，不过哥哥你还是成功找到了打败昆古尼尔的方法。”路鸣泽微笑着赞叹，看起来时至今日他还为路明非的选择发自内心地欣赏。
“有一个问题。”
“问吧哥哥。”
“你和奥丁，”路明非转过头来，“谁更强？”
“你错了哥哥，”路鸣泽笑眯眯地歪了歪脑袋，“最强的人是你啊，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怪物，只要你愿意拿出你所拥有的力量，奥丁算个屁啊？不过一个跳梁小丑，还要哥哥废这么大心思。”
“奥丁为什么要杀师姐？或者说，他是怎么认识师姐的？”路明非问，他后来几次回想起当时的情况，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直到此时他再次回到这里才终于意识到那个不对的地方。
诺诺从来都没有见过奥丁，那么奥丁是怎么认识的诺诺？又为什么在这里等着诺诺，似乎等了几千年。
“这个问题不免费，需要1/4的生命。”路鸣泽坏笑。
“奸商！”路明非白眼。
梦境里的奥丁和死侍没有对他们发动起攻击，他们穿过密集的死侍群来到那辆迈巴赫旁边，路鸣泽为路明非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待路明非坐下后自己绕到另一边坐在了副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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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沉默地拉手刹挂挡，他总觉得这一系列事情后面还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他一时又说不出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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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烙印，在过去所遇到的尼伯龙根中，没有烙印的人不能进入尼伯龙根，但是奥丁却将诺诺和苏小妍囊入自己的尼伯龙根当中，而自己则可以打开青铜城的活灵，还能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进入bj地铁的尼伯龙根，也骑着三轮闯入了奥丁的尼伯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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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巴赫轰鸣着冲入医院，这里是他曾决心和路鸣泽做出最后交易的地方，虽然路鸣泽没有完成交易而让他活了下来。
这座医院已经被摧毁的看不出原样，半边的大楼完全坍塌，墙壁被贯穿砖瓦全都碎裂，没有一块完整的玻璃，被掏出心脏的斯莱布尼尔倒在地上，身上的皮肤好像先在绞肉机里滚过一圈又被火燎过一遍，早就没有了任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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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全身骨头都碎了，不过我不是又给哥哥接上了嘛。”路鸣泽轻描淡写地说，好像只是看着小孩子打了一场架而已。
“乖乖，”路明非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是不是反正疼的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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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嘁！”路明非撇撇嘴，他当然没指望小魔鬼会答应他这个愿望，小魔鬼不仅奸商而且口风极严，断不会这么答应他，虽然至今他也不知道小魔鬼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与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当时你已经不知道了吧，你师姐可是坚守在这里等到你和奥丁打完，然后好不容易才把你和你师兄带回去的。”路鸣泽对路明非说，“真让我意外。”
路明非愣了一下，确实，他醒来之后只知道自己被师姐救了回去......其实他本来都做好了再也醒不过来的准备，只是他并不知道诺诺当时作为旁观者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看着自己捡回来的废材师弟为了保护自己被昆古尼尔刺穿，紧接着又变成了强大的怪物与奥丁厮杀，几乎毁掉了整个医院，最后带着已经成了血人的路明非趁着夜色逃离，真难想象诺诺当时该是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做到这一切，还能在第二天早上像没事人一样带着他继续走上逃亡之路。
“对不起，师姐。”路明非轻声说。
“你和你师姐的相遇真是个错误啊，”路鸣泽摆弄着断掉的钢筋，“我从网上看到说，当一个关系的双方都对对方感到抱歉的时候，这段关系就该考虑是否该结束了。”
“这又是从哪听来的鸡汤？”路明非知道小魔鬼有时候还会上网，但是听着他说出这些鸡汤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我看到有网友在评论里这么写的。”路鸣泽耸耸肩，“说真的，哥哥，既然明知道是错误的感情，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
路明非沉默了，他曾经很多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他还是无法放下诺诺。
他喜欢过陈雯雯，被绘梨衣喜欢过，现在他和陈雯雯还是朋友，而他永远也忘不了失去小怪兽的痛，但是他就是无法放下对诺诺的感情，哪怕他自己心里也明知道那是错误的感情。
算得上是爱情么？算么？不算么？他知道诺诺不喜欢他，知道诺诺是为了不让他尴尬才没有捅破，知道诺诺虽然把他当作小弟却也真的对他很好，他不是很知道为什么诺诺这么照顾他但是他真的很感激诺诺的出现......因为那是刺破黑夜的光，把他从最深最深的黑暗里拉了出来。
他会为要不要救诺诺而犹豫过，但是事到临头还是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诺诺的生命，他知道如果他失去了师姐一定会陷入无尽的悔恨，甚至可能会比失去绘梨衣更甚，于是他挡在了昆古尼尔前，与路鸣泽做了最后的交易。
虽然诺诺毫不犹豫地带着他踏上逃亡之路，但是他知道诺诺之所以这样做决不是因为看到他为她搏命就喜欢上了他，而是因为诺诺说过他是她的马仔要保护他，更何况当他不惜暴露怪物的一面去救诺诺的时候，诺诺当然会立刻选择站在他这边。
如果他和诺诺是逃亡路上的盟友，那么诺诺就是那个绝不会背叛盟友的人，她就是这样的人，哪怕她的盟友是一个被全世界通缉的大怪物。
如果他没有喜欢上诺诺，也许诺诺现在还在金色鸢尾花岛上继续她的新娘学业，而不是陪着他一路在死亡边缘打滚后躺在了东京的医院里，说起来帮助他逃亡对诺诺没有任何好处，他是秘党的叛徒还是一个怪物，而诺诺本来已经与屠龙的事断绝联系安心准备成为加图索家的新娘，更遑论恺撒现在已经是秘党的高层，既是他路明非的朋友也是诺诺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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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些什么人让你站在她面前时就忘记了时光，好像一切还如初见。
“可是喜欢一个人是人类最大的不理性啊......”路明非轻声说。
“感情就是这样一种麻烦的东西，剪不断，理还乱。”路鸣泽站到路明非身边，“所以在看破之后，就应该在感情没有陷得太深的时候及时撤出来。”
“说得简单。”路明非说，“你能控制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什么人么？不能吧？不可能的啊，那你又怎么控制自己去不喜欢一个人呢？也是不可能的啊。你知不知道明代的汤显祖写过一个《牡丹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当时还一点也不懂，现在才发现和她一样。”
“我读过的，哥哥。”路鸣泽叹气，“可是没有结果的感情终究还是错付了。”
路鸣泽这句话似乎在说路明非，又似乎不是，他的眼神幽远飘渺，不知道思绪究竟落在何方。
“你读过的还真不少。”路明非有点受不了这低沉的氛围了，“你们魔鬼还是一种爱读书的生物？”
“没办法啊，毕竟什么样的客户都有嘛，总得能跟上各种客户的节奏。”路鸣泽一脸谄媚，“我不是也给哥哥提供过三宫六院的选择嘛？只是哥哥你拒绝了。”
“屁！你是说你要逼良为娼那次？”路明非的嘴角直抽抽，“我可是在正确的价值观下成长起来的五好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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