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甜蜜
在斯佳丽烁烁的目光下,瑞特快速收起了表露出的心思，慢条斯理地说：“说起来也难为情,他们待我就像自己人一样,所以我听见他们公开这样说过。他们要彻底消灭三k党，为此不惜再次烧毁整个城市,并且把十岁以上的男人全都绞死。”
“你可以了解到北方佬准确的行动？”斯佳丽意味深长地凝视着瑞特。
他大大咧咧的一摆手,爽快的承认道：“我确实知道被北方佬怀疑过的人以及三k党发动的一次冒失行动,那些人几乎都被绞死了。虽然我知道你对某些世交上绞架不会感到悲痛,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注意与你关系亲密的几个朋友。”
斯佳丽蹙起眉头，最近威尔和阿希礼每个星期三是回来得越来越晚了,平时他们也编有很多的理由借故在晚上出门，说什么要出去结账,要去探望生病的朋友,要去米德大夫家讨论如何夺回选举权等等。
“你知道他们谁是三k党？”斯佳丽试探地问。
“人们骂我是个叛徒，败类，流氓。我怎么会了解谁是三k党？”瑞特不耐烦地耸了耸肩膀。“我只知道，如果你出了事，那时本城一些爱打抱不平的正义男士便不得不去吊死几个黑人替你报仇。要是三k党人行动得多了，北方佬便会更加恼火地追捕他们，继而对亚特兰大采取更为严厉的措施，有更多人会被绞死。如此一来，你在那些对南方忠心耿耿的女士们眼里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没有女人会喜欢间接害死她们家丈夫或儿子的凶手。”
这话使斯佳丽沉默了片刻。
她想起自己前世犯过的错。瑞特当时也提醒过她，可惜自己没有重视。也因为如此，累及弗兰克和汤米双双丧了命。
“瑞特，我会记着的。”斯佳丽点点头，眉宇间透露出丝丝烦忧，她犹豫了一下，为难地开口：“我知道谁是三k党。我们所有的朋友，威尔、阿希礼、弗兰克、勒内、汤米...甚至梅里韦瑟老爷爷...所有人，瑞特，他们所有人都是！他们在每个星期三的夜晚集会，最近威尔和阿希礼就常常深夜才回家。你别怪笑，我想说我不在乎男士们会怎样，他们准备做蠢事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后果，可是，他们的妻子如今都是我的朋友......如果你碰巧知道了什么消息，能不能来通知我？”
瑞特伸出一只胳臂环住斯佳丽的细腰轻轻把她揽进怀里，另一只手拉过斯佳丽的手拢在手心握着，说道：“现在你是打算做救世主了？斯佳丽，如果你的朋友们知道你把他们可畏的秘密，全盘交待给了我这个阴险的叛徒，恐怕是不会高兴的，你的女朋友们也会后悔。”
斯佳丽翻了一个白眼，言辞恹恹地说道：“没有人告诉我他们的秘密，男人们总是认为他们会隐瞒得很好，他们老是拿开政治会议、争取选举权什么的当做借口。”
“仅管如此，还是什么都没有瞒过你的眼睛？亲爱的，我不得不替北方佬感到遗憾，如果他们有你这么精明强干，那三k党早就被清理干净了！”瑞特不客气地笑，凑近她的脸颊吸了一口气，“你今天用了上次我给的花露水？难怪我觉着这么香，香得人心里直痒痒！”
斯佳丽看见他眼睛里隐隐约约闪烁的光亮，他在嘲笑她！他猜到了她在取悦他！不过斯佳丽并不在意，瑞特的手这么温暖地握着自己的手，他总能显得这么能干和沉稳，总能令她觉得安全舒心。
想了想，斯佳丽反握住瑞特的手，认真地叮咛：“我希望你能帮助他们避开危险，可是瑞特，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不要引火烧身。好了，你笑我好了，你是否安全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
“那么，亲爱的姑娘，你就应该好好的吻我一下。我这人不相信甜言蜜语，只注重实际。只有一个火辣的吻才能让我相信，对你而言我是最重要的。”瑞特先前的正经表情不见了，他嘻嘻地笑着，一副厚颜无耻的模样，向斯佳丽索求一个亲吻。
斯佳丽的脸颊在发烫，这家伙，越来越变本加厉了！
最近瑞特来佩蒂姑妈家拜访，一逮到机会他便提出这个令人脸红心跳的要求，偏偏斯佳丽还不好拒绝他，因为她自己也是期盼着被他热乎乎地吻一吻的。
这会儿斯佳丽内心挣扎着，可怜兮兮地望着瑞特，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水汪汪的注满了感情，她那张红云密布的小脸、那微微撅起的嘴唇，那含羞带怯又殷殷期盼的样子落在某人的眼底是多么的诱人。
瑞特叹息了一声，揽在斯佳丽腰间的手，不知不觉中又悄悄收紧了几分。
斯佳丽眨了眨眼，好胜心暂时占了上风，她那双小猫般的绿眼珠透露出俏皮妩媚的挑衅。‘我不吻你，不吻你，我就不主动吻你——’
“斯佳丽...斯佳丽...”
瑞特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有如呢喃一般，同时又似附着磁力，让人情不自禁受他蛊惑。
斯佳丽如醉酒般的醺然忘我，抬头向他凑近些，又警醒地停在了最后一公分。
瑞特好笑的双眼微眯，喉结滚动，缓缓低下头去，覆吮住她柔软粉嫩的嘴唇。
下一秒，斯佳丽已经在热切地吻他了。
直至氧气耗尽，斯佳丽才晕晕沉沉的放开瑞特，他把她揽在胸前，微微眯着眼睛低头看她，眼眸幽深暗沉。
她像一只心满意足的小猫般，慵懒地靠在瑞特宽阔的怀抱里，伸出一只爪子拨弄着瑞特的手指，那是她此时的战利品。
瑞特也没说话，两个人安逸的相互拥抱着，只有客厅一角那盏昏黄的油灯，陪伴他们度过了这恬静的时光。
九月里的一天，阿尔奇赶着马车在微暗的暮色中送斯佳丽回家去，斯佳丽突然发现在‘时代少女’酒馆门前聚着一群人，上了鞍的马，轻便的马车，还有卖糕饼的货车，乱糟糟的停在那里。
阿希礼骑在马上，脸上是明显的严肃紧张的神情。西蒙斯家几个兄弟从马车上往外探着身子，强调的做着手势。休·艾尔辛有一缕棕色的头发遮住了眼睛，他也在那里使劲挥舞着双手。梅里韦瑟爷爷卖馅饼的货车停在这群人的中间，汤米和享利叔叔也挤在梅里韦瑟爷爷的坐位上。
斯佳丽驶近了些，马上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紧张气氛，虽然她为人一直不算敏感，可是一阵恐惧仍然揪住了她的心。‘糟糕，是不是又有什么人被强.奸了？三k党要是再动用私刑绞死一个黑人，北方佬就得把我们全消灭了！’
斯佳丽立刻就对阿尔奇说：“停车，过去看看！”
“你不会想在酒馆门口停车的，小姐。”阿尔奇冷漠地瞪了她一眼说。
“别管我的行为是不是有淑女的体面了！你没发现他们好像在争吵？”斯佳丽没好气地厉声道。
阿尔奇瘪瘪嘴，不情愿的照做了。
马车一停下，斯佳丽就扬声打招呼：“各位晚上好，出什么事了？你们都那么激动？”
男士们都转过头来看着她，微笑着摘了摘帽子向她致意，但是他们的眼睛里依旧强烈的闪烁着激动的目光。
“是好事情，也是坏事，全在你怎么看了。”享利叔叔大声说：“照我看，州议会不可能不这样做。”
一听是州议会，斯佳丽松了一口气，她对州议会没有多少兴趣，那里的事情几乎与她无关。
只要不是北方佬的军队又再来骚乱，斯佳丽就感觉没有什么害怕的。
“州议会现在怎么了？”
“他们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批准修正案，”梅里韦瑟爷爷的声音里流露出自豪的心情。“那些北方佬，这一下子够他们瞧的。”
阿希礼板着脸说：“这次他.妈.的会闹得吃不了兜着走的——对不起，斯佳丽，请原谅我说这样的粗话。”
“修正案？”斯佳丽烦恼地抬手按按额角。前些时候正在申请批准的，第十三条修正案？也许是第十六条？
斯佳丽不明白男人怎么会为这样的事感到兴奋，她很少花时间考虑政治问题，对此一窍不通。
阿希礼看到斯佳丽脸上现出难以理解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姑娘们不了解政治不是缺点，坚强的斯佳丽露出了这种茫然无知的神情才更加可爱了。
“就是让黑人参加选举的修正案。”阿希礼解释道：“修正案提交州议会，可他们拒绝批准。”
斯佳丽‘啊’了一声，捂住嘴，“北方佬肯定会逼着我们就范的！”
阿希礼赞同的点头说：“我刚才说的就这个意思。”
享利叔叔喊道：“我为州议会感到骄傲，为他们的勇气感到自豪！只要我们顶住，北方佬是没办法强迫我们接受的。”
“他们能这样做，也一定会这样做的。”阿希礼声音很镇定，眼睛里却流露出明显的担忧，“这样一来，我们今后的日子会更加艰难。”
休摇头反对，“不，阿希礼，肯定不会！日子再难也难过现在这个样子了！”
“会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甚至比现在糟得多，假如我们有一个黑人州议会，有一个黑人州长怎么办？假如有比现在更坏的军事统治怎么办？”
斯佳丽的眼睛越睁越大，那样的情况是人们不能想像的。
“我一直在动脑筋想，怎样做对佐治亚才最好，对我们大家最有利。”阿希礼沉着脸严厉地说：“像州议会这样对着干刺激北方佬，迫使他们把全部军队开过来，不管我们接受不接受，就把黑人选举权强加到我们头上；还是尽最大可能忍气吞声，收起我们的尊严暂时把这件事对付过去更明智？到头来结果都是一样的。我们毫无办法，只能任凭人家摆布。说不定我们老老实实地接受反而更好过。”
梅里韦瑟爷爷毫不客平地嘲讽，“你想当激进分子，投共和党的票了，阿希礼？”
一阵气氛紧张的沉默。
斯佳丽看见阿尔奇的手迅速伸向手枪，接着又停了下来。
阿尔奇经常表示梅里韦瑟爷爷是个多嘴多舌的老头子。哪怕玫兰妮小姐的丈夫说出的话傻里傻气的，阿尔奇也不想让梅里韦瑟爷爷这样侮辱他。
阿希礼脸上的忧虑神情一下子消失了，眼睛里冒出了炽热的怒火。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享利叔叔就冲着梅里韦瑟爷爷骂开了。“你...你胡说！爷爷，你发昏了，怎么这样对阿希礼说话？”
梅里韦瑟爷爷冷峻地说：“阿希礼会自己辩护，用不着你来替他说话！可他刚才说话的样子就像个投靠了北方佬的南方人。屈服？真是活见鬼！”
“我不相信退出联邦能解决问题，”阿希礼说，他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但是佐治亚如果宣布退出，我会支持的。以前我不相信战争能解决问题，可是开战以后我加入了战斗。现在我夜不相信刺激北方佬能让他们退缩，这多半只能让他们更加疯狂。不过既然州议会作出了决定，我愿意拥护州议会，我——”
“阿尔奇，”享利叔叔突然说：“送斯佳丽小姐回家去，这里不是她待地方。政治本来就不是女人的事，何况一会儿大家还可能对骂。走吧阿尔奇。晚安，斯佳丽。”
马车沿着桃树街前行时，斯佳丽的心依旧在怦怦直跳。
阿尔奇闷声闷气地说：“我佩服州议会里那些人，他们勇气可嘉！”
斯佳丽听着，恼火地小声嘀咕：“让我佩服他们？这样一来，北方佬就会猛扑过来，像鸭子吃无花果虫一样把我们吃掉！我们的人怎么不想法让北方佬静下心来，偏偏要刺激他们？真糊涂！北方佬会想方设法让我们屈服的！”
作者有话要说：两只的甜蜜是有的，3K党的麻烦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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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佳丽立刻就对阿尔奇说：“停车，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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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希礼板着脸说：“这次他.妈.的会闹得吃不了兜着走的——对不起，斯佳丽，请原谅我说这样的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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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佳丽‘啊’了一声，捂住嘴，“北方佬肯定会逼着我们就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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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佳丽看见阿尔奇的手迅速伸向手枪，接着又停了下来。
阿尔奇经常表示梅里韦瑟爷爷是个多嘴多舌的老头子。哪怕玫兰妮小姐的丈夫说出的话傻里傻气的，阿尔奇也不想让梅里韦瑟爷爷这样侮辱他。
阿希礼脸上的忧虑神情一下子消失了，眼睛里冒出了炽热的怒火。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享利叔叔就冲着梅里韦瑟爷爷骂开了。“你...你胡说！爷爷，你发昏了，怎么这样对阿希礼说话？”
梅里韦瑟爷爷冷峻地说：“阿希礼会自己辩护，用不着你来替他说话！可他刚才说话的样子就像个投靠了北方佬的南方人。屈服？真是活见鬼！”
“我不相信退出联邦能解决问题，”阿希礼说，他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但是佐治亚如果宣布退出，我会支持的。以前我不相信战争能解决问题，可是开战以后我加入了战斗。现在我夜不相信刺激北方佬能让他们退缩，这多半只能让他们更加疯狂。不过既然州议会作出了决定，我愿意拥护州议会，我——”
“阿尔奇，”享利叔叔突然说：“送斯佳丽小姐回家去，这里不是她待地方。政治本来就不是女人的事，何况一会儿大家还可能对骂。走吧阿尔奇。晚安，斯佳丽。”
马车沿着桃树街前行时，斯佳丽的心依旧在怦怦直跳。
阿尔奇闷声闷气地说：“我佩服州议会里那些人，他们勇气可嘉！”
斯佳丽听着，恼火地小声嘀咕：“让我佩服他们？这样一来，北方佬就会猛扑过来，像鸭子吃无花果虫一样把我们吃掉！我们的人怎么不想法让北方佬静下心来，偏偏要刺激他们？真糊涂！北方佬会想方设法让我们屈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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